李寒雪从不使用香粉。 可她身上却始终都带着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 尤其是在不开窗户的冬季,这种香味,异常明显。 加上她本就生得美丽。 全天下不应该有哪个男人能够抵挡住这种诱惑才对。 可陆天明却成了那个另类。 好半晌,他都没有说话。 “你怎么了?”李寒雪也感受到了陆天明的异常。 “没事,幸福来得太突然,有些不适应。” 陆天明讪讪一笑,笑声颇为勉强。 李寒雪敏感的意识到了什么。 她猛地捏住陆天明的下巴,强行把后者的脑袋掰过来。 四目相对,李寒雪丝毫没觉着有什么不妥。 正色道:“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早就做好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打算?” 陆天明一脸茫然:“有吗?” “没有吗?”李寒雪表情逐渐凝重。 陆天明突然伸出舌头往下巴上够,吓得李寒雪赶紧松开了手。 “真没有,即便有,在离开凉北之前,我也一定会告诉你。” 动作轻浮,态度却很诚恳。 李寒雪舒了一口气,随即便探出脚丫子想去踢陆天明的腰子。 “你最好心里面不要藏事情,否则我会生气的,我生起气来...” 话没说完。 李寒雪突然惊叫。 她努力想把脚收回来。 可陆天明的手,宛如铁钳一般纹丝不动。 “你是不是有病啊,我还没来得及洗脚呢!” 说着,她的双颊倏然间飘起两朵红云。 陆天明笑得意味深长:“没事,不臭的。” 见对方嘴角又挂起了醉酒后才会出现的古怪笑容。 李寒雪忽然觉着自己好像中了套。 “你刚才是装的?”李寒雪诧异道。 陆天明没有正面回答。 模棱两可道:“是不是装的,我也不清楚,但你那句要一直陪着我,却听得非常清楚。” 与此同时,他还用手指轻轻挠了一下李寒雪的脚板心。 “一个女人说出这样的话,大概率是想要托付终生的意思,所以我何不顺水推舟,当个善解人意的大好人?”陆天明补充道。 李寒雪从未被人挠过脚心。 那又酥又痒的感觉,就像新世界的大门一般让人既害怕又向往。 于是,她的双颊愈发的娇红欲滴。 “你确定...确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李寒雪低眉道。 陆天明点头:“大概知道。” “你想好了?”李寒雪追问道。 陆天明大言不惭道:“你把气氛都烘托到这了,我哪有心情东想西想?” 说着,他竟然欠过身来。 李寒雪忽然想到对方在练那劳什子的睡罗汉。 可劝阻的话到嘴边,又生生吞了下去。 换成一句:“要不要等明天早上酒醒以后,咱们坐下来好好谈,等谈清楚了,再决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陆天明闻言恢复了片刻理智。 但并没有持续太久。 “不行,我忍不了了!” 只那么一愣神后,他忽地撅着个嘴扑将上来。 李寒雪羞得赶紧闭上了眼睛。 双手更是紧张的拽紧了床单。 二十二岁的年华,不大,但绝对算不得小。 她也曾渴望,被一个男人紧紧拥抱。 更幻想过成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 所以她强行换了一副心情,准备迎接陆天明的冲动。 “陆天明,我希望你能成为一个敢作敢当的男人!” 李寒雪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 同时也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炽热。 只可惜,这抹炽热转瞬便经历了瓢泼大雨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李寒雪疑惑的睁开眼睛时。 哪里还看得见陆天明的身影。 望着空无一人的床沿。 李寒雪眼泪流了出来。 失落、愤怒、伤心,眨眼便将她整个人淹没。 “陆天明,你真不是个男人!” 屏风的另一边。 陆天明安静盯着窗外。 他当然听见了李寒雪的哭声。 但他脸上没有丝毫愧疚之色。 后来,李寒雪从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一直到她哭到没有力气睡下了。 宛如雕像的陆天明这才晃了晃身子。 窗外有两棵掉光了叶子的桑树。 这是前不久顾奶娘为了养蚕打发时间种下的。 据说是一对。 只是其中看着长势最旺的那一棵,居然没有熬过这个冬天,不仅落光了叶子,树干也肉眼可见的开始干枯。 不知过了多久,陆天明突然自嘲一笑:“她对你到底如何,还需要试探?这会儿舒服了吧?” 停顿片刻。 他长叹一口气。 “可是不试探,怎么下定离开她的决心?这样的女人,又凭什么跟着你跳进火坑?” ...... 陆天明原本以为,第二天起来真诚道歉,李寒雪一定会原谅自己。 可等他对不起只说出个‘对’字,李寒雪便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