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明和老宋头打理好屋子后。 纷纷来到屋外,打望一楼热闹的场面。 “陆爷,您这招,高啊!”老宋头忍不住赞叹道。 陆天明没所谓的摇了摇头:“我只是惜命而已。” “不管是为了什么,但能够在这群芳楼坐着,便能了解到北长城的情况,以我的脑子,根本就想不出来。”老宋头双眼闪动着。 他们来普马城的目的,自然是要跨过北长城。 届时战事一起,想要了解前线最真实的消息,当然是亲临现场。 可那样风险太大,毕竟普通闲杂人员,谁会在前线乱晃。 一直苦恼于此的老宋头,没想到陆天明轻轻松松解决了这个问题。 而且从伤员口中获得的消息,并不比亲眼所见差多少。 念及此,老宋头只觉自己当初在桂花街上拼命,简直就是此生做的最正确的事情。 “能够跟着陆爷做事,荣幸至极!”老宋头发自内心的感激道。 陆天明侧头,忍不住问道:“带你回个家而已,何至于那么多感叹?” 老宋头叹了口气:“陆爷,您不知道回到楚国,对我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陆天明好奇道。 “全部,妻女、田地、宅房。”老宋头动容道。 陆天明挑了挑眉:“你不会是被别人抢了老婆,还被鸠占鹊巢吧?” 老宋头自嘲一笑:“陆爷您真聪明,确实被您猜中了。” 闻言。 陆天明嘴角不禁微微抽动。 一个男人,最悲哀的事情,可能莫过于此了。 很难想象那个整天在丽人街上通过讹人来找快乐的老头,心里竟然有这么多委屈和痛苦。 想了想,陆天明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老宋头闻言双眼血红。 他拱手感激道:“一个屑小之徒而已,根本就不配陆爷动手。” 兴许是想到了仇人的模样。 佝偻着腰的老宋头,立时散发出一股骇人的杀气。 陆天明轻轻拍打老宋头的肩膀:“有需要尽管说,你为我拼过的命,我永远不会忘记。” 老宋头收起杀气,感动的点了点头。 ...... 老鸨是个干练的人。 两天时间,她便请来工匠。 将群芳楼变成了群芳医馆。 如此举措,遭到了同行们的嘲笑。 大伙实在搞不明白。 一辈子都在骗男人钱的人,怎么就做了救死扶伤的活计。 不过他们也没有太多时间在别人的事情上浪费精力。 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 花街上离开的姑娘越来越多。 等到立春那天,竟然有半数以上的瓦子,都关门大吉了。 萧条的街面,让人看不到任何希望。 也是那一天,从南方传来消息。 乌弥国跟楚国发生了战事。 据说打得非常惨烈。 光是相互试探的第一仗,便传闻乌弥国死伤了上千名兵士。 不过真相到底如何,也没有个准信。 毕竟普通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闲着无聊,去前线试探自己的命够不够硬。 立春过后的几天。 花街上大部分瓦子都已倒闭。 街上已很少有人来往。 只有到夜晚的时候。 有些个离开女人便觉生活没有意义的男人才会出现。 也只有这个时候,花街上才会感觉到一丝人气。 这天的早上,老鸨忧心忡忡站在店门口。 望眼欲穿盯着街道那头。 “天明,这么多天过去了,咱可是一单生意都没做成啊...” 老鸨心中焦急。 她已将所有积蓄都花费在了医馆上。 而且为了请医师,还找熟人借了不少钱。 如今分币未进,老鸨再有城府,也无法淡定了。 陆天明穿着一生灰色麻衫,打扮得就如同一个跑腿的小厮一样。 他摇了摇手里的茶壶,冷静道:“大姐,别着急,我已经让老宋头打听过了,昨天开始,便有不少受伤的乌弥士兵进入了普马城,而且我还让老宋头放出消息,说咱们群芳医馆治疗内伤是一绝。” “那咱们怎的会没有生意?”老鸨奇道。 “咱这医馆是新开的,丝毫名气都没有,一开始只能捡点别人的剩汤喝,等其他医馆吃不下了,自然轮到咱们吃。”陆天明解释道。 老鸨对于战争的伤亡没有概念。 但陆天明却并非这样。 他很清楚修行者有多么强悍。 曾经自己一重天时便能以一抵百,并将那些人全灭。 可想而知这么多巡夜人砍杀起来,将会是何种场面。 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 见老鸨始终拧着眉,陆天明安慰道:“放心吧大姐,如果真挣不着钱,我赔你就是了。” 老鸨挤出个笑容:“我怎么好意思要你的钱,实在是没干过这一行,心里没底。” 两人正聊着呢。 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陆天明歪头一看,就见一骑士策马在街面狂奔。 骑士的注意力,完全在街道两边的牌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