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里面什么情况?” 有人在客栈门口喊了一嗓子。 众人朝外面看去。 便见四五个捕快凶神恶煞横在门口。 掌柜的急忙上前,陪笑道:“庚巴官爷,有几个楚人跟额素发生了争执,也没什么大事。” “额素?” 庚巴眉头一皱,推开老板就往里面走。 官商之间,不管地域,总有相同的地方。 这些个看着颇为严肃的捕快,跟大楚的也没什么不同。 只要你不犯事,并且打点好,他们通常不会如此不近人情。 可此刻那庚巴和他的几名手下,个个如同死了爹一样拉着脸,掌柜的便觉不对。 于是他不禁陪着笑脸问道:“庚巴官爷,出了什么事吗,怎的几位官爷看上去心情不太美妙?” “美妙?”庚巴转头看着老板,“县老爷的外甥死了,我们特娘的能美妙得起来?” 瞪了掌柜的一眼后,庚巴冷哼着朝客栈中央走去。 掌柜的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急忙朝后面的捕快询问道:“官爷,谁...谁死了?” 这些个捕快平时没少收县城内商贩们的银钱。 自然不会太冷漠。 那捕快无奈叹了口气:“贡亚不久前死在了菜场的胡同里,被人捏断了脖子,这不,县老爷让我们连夜搜查,尽快把凶手找出来。” 旁边的百姓们一听,顿时傻了眼。 要说这齐格县谁最大,那自然是县老爷。 但要说齐格县大伙最害怕谁,那绝对是县老爷的外甥贡亚。 县老爷有权有势,通常不会跟小老百姓过不去。 但他这外甥可不一样,仗着舅舅的身份地位,整天就知道游手好闲的祸祸百姓。 这样的人死了,大家应该开心。 但这种开心只能放在肚子里。 因为贡亚的死活关系到了县太爷的面子问题。 谁要是敢在县太爷面子上嬉皮笑脸,后果那就得自己承担了。 “哎,这么大的县城,怎么查?说句实在话,贡亚平时仇家可不少,可现场连根毛都没有留下,上哪找凶手?”有捕快抱怨道。 “凶手没有留下一点点线索?”掌柜的惊诧道。 那捕快点了点头:“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连脚印都没有留下,真的是邪了门了,估摸着是贡亚的哪个仇家请了厉害的杀手。” “别特么瞎说了,传到大人耳朵里,咱们又得挨一顿批。”有捕快提醒道。 几名捕快只得把嘴闭上,乖乖跟上了前面的庚巴。 那庚巴见中年妇人在地上撒泼打滚,颇为烦躁的问道:“额素,不好好在家里待着,跑这来哭闹个什么劲?” 中年妇人抬起头,揉了揉眼睛。 看清楚说话之人后,立马又嚎道:“庚巴,今天你得替我做主啊!” 庚巴闻言,眉头紧皱不快道:“叫我捕头,公是公私是私,别瞎叫唤。” 闻言。 中年妇人急忙改口:“捕头大人,就是这几个楚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吓坏我家孩子不说,还出言羞辱我。” 说着,她便一把将儿子搂到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庚巴望向陆天明等人,眼皮子不禁跳了跳。 “这猿猴,怎的跟人一样?” 陆天明拱手答道:“捕快大人,这位是同我从小生活在一起的朋友,所以举止跟人无异,不过大人不用害怕,它非常善良,不会伤人的。” 斗笠下猩红的眸子忽闪着,宛如两粒星火。 庚巴心有余悸的瞅了巨猿一眼。 这才问道:“说吧,你们几个是怎么欺负这个女人的,具体细节给我讲一讲。” 还没等陆天明回答,后面立时有捕快上前提醒:“大人,命案要紧,这点小事,犯不着浪费时间。” “你特娘的!”庚巴抬脚就踹了过去,“老百姓的事怎么能叫小事?吃多了吧你!” 说着,庚巴又朝掌柜的招手:“老板,给我弄几碗清水过来,渴得很。” 也不怪那名捕快被揍。 大哥累了想要借机休息,不瞎都能看得出来。 灌了几口清水后,庚巴再次看向陆天明:“对了,刚才我说什么来着?” “您说让我把欺负这女人的细节描述一遍。”陆天明平静道。 “对对对,说说吧。”庚巴点头道。 陆天明早就打好了腹稿,将刚才他听到的,看到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庚巴揉着太阳穴,表情颇为无奈。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谁在搞事。 对错从来不分性别,更不会因为谁哭得惨谁就有理。 “捕快大人,还望你明辨是非,还草民一个公道。”陆天明见庚巴还在思考,不卑不亢催促道。 庚巴挑了挑眉,忽地望向陆天明。 “你们从楚国来?还是本就以前遗留下来的楚国后裔?” 陆天明心里咯噔一下,心知此事怕没那么容易了结。 “我等皆是楚国百姓,此次是来寻亲,有通关文牒作证,还请大人过目。” 说着,陆天明便从怀里掏出了他和薛尘的身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