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战场总能让人忘记脑袋里的烦恼。 魏钰江的烟斗是一枚空间宝物。 里面别的东西没有,整整齐齐堆着五千两白银。 白花花的银子握在手里,可以温暖陆天明一整年。 公输驰他们星夜赶路,死了很多匹马。 所以陆天明在原来的一千两上又给对方加了一百两。 公输驰不收,一再声明自己是为了翁婿之间的情义才会出手相助。 陆天明哪能吃这个大亏? 最后争执到双方差点动手,公输驰才不得不把银子收下。 离开的时候。 公输驰和公输衡父子俩一直围在陆天明身旁。 “贤婿,你怎么不问问我女儿为什么没来?”陆天明不提,公输驰表示很急。 “一定要问?”陆天明疑惑道。 “你怎么知道她害羞的?”公输驰自顾说道。 陆天明扯着嘴角:“我没问...” “害,她这不是刚恢复过来吗,怕你嫌弃她。”公输驰歪头看着陆天明,“你不会真的嫌弃她吧?” “公输前辈...” “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放心好了,你的意思我会原原本本的传达给她。”公输驰摸着没毛的下巴,开心极了。 陆天明决定闭上嘴巴,继续说下去,恐怕要变成自己倒追公输露了。 “贤婿,你听我跟你讲,我那女儿啊,样貌、身材哪哪哪都好,就是脾气有点臭,只有你能管得动她...” 原路返回的途中,公输驰喋喋不休。 不管陆天明如何目不斜视闭口不言,他都不在乎。 自说自话,把公输露吹成了天底下无人能及的大美人。 终于。 一行人总算上了官道。 魏钰江请来的那群戏子,早被公输家处理得干干净净。 甚至连砍杀时留下的血迹都看不太明显。 不愧是皇宫里混过的,公输家的手法,可以说跟专业的杀手组织有得一比。 分别的时候,公输家众人依依不舍。 尤其是公输驰父子俩,声情并茂,恨不得把陆天明掳回去。 陆天明告诉他们好事多磨,以后有的是叙旧的机会。 拒绝了公输驰护送他到凤兴郡城的好意后,陆天明领着季芊雨他们继续北上。 一路上,和尚素忧的情绪都不太高。 “大师,你在担心素愁大师?”陆天明问道。 素忧咂吧着嘴,看样子快要哭出来了:“贫僧那师弟,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喝酒,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才会如此放纵。” 闻言,陆天明差点没从马背上摔下来。 他还以为素忧在为素愁破戒而苦恼。 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没当回事。 “那你接下来怎么办,是继续跟我们北上?还是要在凤兴郡逗留一段时间?”陆天明询问道。 素忧下意识挠了挠光头,颇为为难道:“如果能一直跟着施主混吃混喝,那就再好不过,可是一想到师弟生死未卜,贫僧又觉得不应该,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一点他的消息,自然是要在凤兴郡停留。” “可听那魏钰江所说,素愁大师最后出现在瓦子里,那种地方,你现在去不合适吧?” 素忧叹了口气:“哎,合不合适都要去啊,他就像贫僧的亲弟弟,不尽快找到,寝食难安!” 他话虽这么说,脸上的愁容也恰到好处。 但陆天明总觉得缺了点意思。 还没来得及问呢。 素忧又道:“但是进瓦子要银子,贫僧身上就带着一个化缘的钵盂,到时候铁定要被轰出来,恐怕师弟没找着,还得挨一顿打!” 大头和尚说得戚戚然。 陆天明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素忧说完后,便一脸可怜的盯着陆天明看,眼神中的渴望呼之欲出。 陆天明眨了眨眼,从簪子里摸出一百两银子递过去。 “大师,还不还,随缘吧...” 掂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素忧道了一声‘谢谢施主’后,脸上愁云一扫而空。 变脸之快,让陆天明有一种被套路的感觉。 看来对方担心的不是师弟,而是担心如何进瓦子... ...... 行至第二天晚上。 总算到达了凤兴郡城。 魏钰江私建庄园的事情,陆天明打算告一段落。 该杀的人杀了,该知道的也知道了。 没有必要和理由深追。 更没有必要让自己深陷其中。 接下来的旅途,他决定加快脚步。 不然到达北长城的时候,季芊雨她娘的祭日就赶不上了。 所以陆天明找了一个最靠近北边的客栈歇脚,准备第二天天一亮就上路。 “大师,几两碎银无关紧要,你要不歇息一夜再去打探素愁大师的消息?何必急这一时一刻?” 客栈门口,陆天明好言相劝。 素忧双手合十,郑重其事给陆天明行了个合掌礼:“佛语有云,相遇是猝不及防,离别却是蓄谋已久,你我相遇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分离,施主切莫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