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陆天明打听到武府的位置后。 在其周边的客栈住下。 如今身上有一千多两白银。 吃喝住行方面,陆天明便不再如以前那般拮据。 不说挑最好的房间住,但是也不会选择最差的。 把赤子从酒葫芦里放出去后。 陆天明坐在床上打坐练功。 如今有了边韬和司空曼羽。 真气的消耗有所增加。 当然,不发生打斗只随行的话,消耗也没那么严重。 加之他自己的气海本就广阔无垠。 哪怕边韬在二百里开外行动,只要时不时打坐恢复真气,依然能保持真气基本的进出平衡。 怨灵和赤子不一样。 通过阴兵铃,陆天明能感受到边韬的位置所在,但却无法交流。 所以其方便程度跟赤子有不小的差距。 不过只要能够进入黄土村,陆天明相信姜兴和周敏也不会受到太大的威胁。 何况他给边韬下的命令是保护那二人。 只要能感受到边韬的存在,想来总不会出事。 如今,只需要在客栈里作壁上观。 等那薄情的义子把义父拉下水就是了。 届时,楚公子若乖乖当个纨绔,陆天明便没必要搅和。 但如果前者仍旧没有放过姜兴的意思,那就不要怪陆天明心狠手辣了。 正好,借着这个时机,他还能练习《贱中剑》。 ...... 此刻,宝关郡城中心最繁华的府邸内。 楚公子战战兢兢立在堂厅内。 由于没有把周敏带回来。 他的义父武玖行正在大发雷霆。 “楚远新,你说我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 武玖行怒视楚公子,气得下巴上稀疏的胡须一根根立起。 楚公子知道。 当武玖行叫他全名的时候,说明对方是真的生气了。 “义父,孩儿实在是无能为力,那姜兴的表弟,身边有三重天的高手,蝙蝠还因此断了半只手。”楚公子低头解释道。 “三重天的高手?”武玖行眉头微皱,“姜兴那表弟叫什么名字?” “陆二宝。”楚公子答道。 “陆二宝?” 武玖行面色凝重,来回踱步。 楚远新见状,添油加醋道:“而且姜兴本人也是修行者,我怀疑...” “怀疑什么?”武玖行停下脚步,眯眼道。 “孩儿怀疑,怕是有义父的竞争对手已经打入了府邸内部。”楚远新不动声色道。 闻言,武玖行明显有些慌乱。 看他那样子,似乎知道些楚远新不知道的事情。 “如果是竞争对手,为什么你现在却好好的?”武玖行忽地问道。 楚远新早就想好了说辞,假装心有余悸道:“当时我们在德宁县城最热闹的大街上,所以对方没有对孩儿下手。” 闻言,武玖行沉默。 他低下头,看着案几上的茶杯,一动不动。 苍老的容颜,短短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竟然给人行将就木的感觉。 看见武玖行那忽然间憔悴起来的样子,楚远新不禁轻轻勾起嘴角。 如果能把这老头吓死,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只不过他也知道,人越老,就越怕死。 别看自己这义父岁数大了,可平时保养得相当不错,身体比大多数同龄人都好。 楚远新来到武玖行身边,端起茶杯欲给义父敬茶。 哪知武玖行不接,叹了几口气后,摆手道:“先下去吧,这件事,过一段时间再说。” 楚远新拱手,退出堂厅外。 出来后,他一直往东,在东面某间厢房门口的红柱后面躲着。 楚远新走后没多久。 一位年过四十但保养得不错的美艳妇人出现在武玖行身边。 “老爷,有什么事,可以说与妾身听,别在心里,容易生病。” 妇人握住武玖行的手,满眼都是担忧之色。 武玖行捏了捏妇人的小手,将后者拉到怀中,叹气道:“夫人,最近庙堂明争暗斗愈发激烈,为夫身处官场,难免心力交瘁。” 妇人搂住武玖行的脖子,娇声道:“老爷可是收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武玖行抬头,静静看着妇人。 片刻后,惆怅道:“江州知府池博清,被人废了修为,车马部弹劾他的奏疏,也已经在去往京城的路上。” 妇人端起刚才楚远新碰过的那杯茶,递到武玖行面前:“江州是江州,崇州是崇州,再说了,天塌下来,还有崇州知府顶着,老爷大可不必如此担心。” 妇人的待遇明显比义子强出许多。 武玖行想都没想,便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只不过心中的疑云仍然没有解开。 “怎么可能不担心,偌大的武府,都靠为夫一个人撑着,我要是倒了,你们怎么办?” 闻言,妇人把头埋在武玖行的胸口,带着哭腔道:“老爷,不会的,你不要瞎说。” 两人耳鬓厮磨良久,这才分开。 武玖行有公务在身,不久便离开了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