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被陆天明和吉乐追杀至此的胡仙儿。 此刻,她已化成人形,冷漠盯着廖鹏飞。 “知道就好,那我就不浪费口水了。不管现在你有什么事情,都给我停下,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做。” 廖鹏飞只敢微微抬头:“堂主,你说。” 胡仙儿伸手指向拐角处的房屋:“那里,有个瘸子和一个小孩,你帮我把他们杀掉。” 廖鹏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个瘸子加一个小孩,需要这么严肃吗? 等回头看向胡仙儿指的位置后。 他就更奇怪了。 一个弱不禁风的瘸子。 一个还没自己裤腰带高的孩子。 不是两刀就剁了? 可吹雪楼这三个字给的压力太大。 他也不敢多问。 站起来后手一挥,沉声道:“给我围了。” 手上闲着没事的马匪们也不以为然。 甚至刀都懒得拔,围成一个圈后,渐渐向走来的一大一小靠过去。 在他们看来,那个长得貌美无比的女人,无非就是想在大家伙面前显摆自己的地位而已。 “我奉劝你们还是认真一点。”胡仙儿冷言提醒道。 廖鹏飞立马喊道:“把刀都抽出来,下手狠一点。” 锃——! 几十把闪着寒光的刀身在夕阳下晃动,上面早已干涸的血迹愈发猩红。 陆天明轻掂手上太平,望向双眼早就充满了愤怒的吉乐。 “你盯着那妖物,其他人,我来杀。” 吉乐轻轻摇头:“胡仙儿还在恢复体力,想跑也跑不远,但是那些畜生,不亲自动手,我心中意难平。” 锵——! 话音落地,吉乐背上的宝剑闪着雷芒脱鞘而出。 接着他脚尖一点,高高跃起空中摘剑便是一记势大力沉的横斩。 真雷观的真雷剑法,主要是用来对付妖魔鬼怪。 但剑本就是利器,只要有锋芒,便能杀人。 一剑,一斩,一惨叫。 当头那马匪的上半身高高弹起,还未落地,吉乐偏头便吐出一口秽物。 袍袖轻轻抹过嘴角,小小的身体再次启动。 又是一片血雾喷射而来,吉乐随手耍个剑花,将血雾挡住后,低头又开始吐。 他的剑很快,所以他必须吐得很快。 几乎是抹干净嘴上秽物的一瞬间,第三剑便已刺了出去。 在第三声痛苦的嘶嚎中,吉乐手里的剑开始抖。 或者说,他的手腕开始抖。 可这一点也不影响他出剑。 淌着鼻涕的小男孩,就像一道闪动的雷火在人群中穿梭。 马匪们的鲜血洒在地上,将本就暗红的尘土染得更加鲜亮。 陆天明微微叹气。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手很稳。 但是杀完后,手腕也出现了吉乐此刻的情况。 那种颤抖,像灵魂在抖,极其复杂。 兴奋?害怕?恐惧?迷茫? 亦或者包含了所有。 总而言之,根本就不是人能控制的,哪怕这个人意志力再强,都无法避免。 所以,为了让吉乐内心不再那么挣扎。 陆天明执剑冲入早已惊呆的人群。 他出手更快,更狠,更从容。 剑气纵横,残肢断臂。 有马匪明白了普通人与修行者之间的差距。 想要骑马逃走,但总会被一粒石子,或者半截断刀射下马。 渐渐的,他们不再跑,转而拔刀加入乱战。 有人因为恐惧爆发出巨大的潜力,奋不畏死上去送。 而有的人因为恐惧寸步难行,握着‘千斤重’的利刃,站在原地等死。 不管是送死,还是等死。 那穿白衫的瘸子和吸着鼻涕的小孩一刻也没有犹豫。 两把剑犹如两个来自地狱的恶鬼,疯狂且干脆的收割着肮脏的生命。 “哈哈哈哈!” 挂在木桩上的詹七郎笑了起来:“法不收你,天收你,看到没,上天派来的使者,做事多么干脆?” 锵——! 廖鹏飞抽出腰中佩刀,抵在詹七郎的脖子上。 他死死咬着牙齿,想要掩饰嘴里嗒嗒嗒的撞击声。 可是无论如何用力,还是无法避免。 詹七郎瞪着眼:“没想到,大名鼎鼎飞蛇帮的总瓢把子,也会害怕,你杀人的时候,怎么不见抖?” 次啦——! 刀尖刺入詹七郎的脖颈。 抖动的尖刃无规则挑动脖颈上的皮肉。 鲜血顺着刀身流出。 可詹七郎仿佛感觉不到痛:“动手,老子先下去等你,到时候我要看看,单打独斗,你廖鹏飞能在我詹七郎手里过几招!” 廖鹏飞表情挣扎看着詹七郎。 上一刻恨不得马上杀掉对方,但下一刻又陷入一种莫名的恐惧。 女孩找不到,他根本不敢让詹七郎死。 “与其在这里纠结,不如下去帮帮你的弟兄们。” 胡仙儿的声音仿佛在冰窖里冷藏过一般,听得廖鹏飞汗毛直立。 他颤巍巍收起架在詹七郎脖子上的刀,颇为留恋的抬头看了眼天空。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