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艳女子坐到年轻男女隔壁桌。 接着双手环胸,翘着二郎腿笑道:“从来都是我找人家的麻烦,没想到今天有人来找我的麻烦,说说,哪来的?” 那双饱含春水的眸子里,流露着浓厚的杀意。 接话的却是进入酒肆后一直没开口的年轻女子。 “小女宁玉柔,这位是舍弟宁子安。” 宁玉柔说完,美目流转盯着妖艳女子看。 “大楚翡月山脚的宁家?”妖艳女子挑了挑眉头。 宁玉柔沉默,沉默就是默认。 妖艳女子眼里的杀意愈发浓烈:“你们兄妹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砸我招牌?” 宁玉柔摇头:“当然不是,我们来找人。” “找谁?” “胞妹宁晓青,不知道师兰依师掌柜有没有见过舍妹?” 宁玉柔仿佛落到了妖艳女子的美貌中,眼睛一眨不眨。 师兰依冷眼笑道:“连我的名字都知道,想必是有备而来,但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小小的酒肆,除你们之外从来没有接待过姓宁的人,或许,二位可以到内城找城主问问?” 宁子安是个火爆脾气。 他一抹剑柄,将宝剑抽出半寸:“你以为装傻就能了事?” 姐姐宁玉柔递过来一个眼神,宁子安顿时闭上了嘴巴。 宁玉柔转而看向师兰依:“师掌柜,有没有可能,你见过舍妹,只是不知道她的名字?” 师兰依摊手:“绝无这种可能。” “为什么?”宁玉柔问道。 “因为来我店里的客人,我都记得名字。” “来这里吃饭,客人还要留下名字?” 师兰依点头:“宾至如归嘛,结账的时候,我都会让客人留下名字,下一次来,就会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所以福来客栈都是好口碑?” “你打听我的时候,想必已经有所耳闻。” “可是今天慕名而来,却不见得福来客栈的服务有多好。” 师兰依笑得意味深长:“你想说什么?” “福来客栈的口碑这么好,并不是因为服务好,更不是因为菜做的好。”宁玉柔指着桌面几乎没动过的菜饭。 “哦?那是为什么?”师兰依眯眼道。 “什么都不好,却有一个好口碑,只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因为在这里吃饭的人,男人变成了死人,女人都被送到了内城,他们开不了口,自然说不了福来客栈的坏话!” 讲到这,宁玉柔目光死死锁住师兰依。 师兰依面不改色,依旧笑得风情万种:“宁小姐,血口喷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宁玉柔紧咬银牙,目光如炬:“如果我两兄妹不足以让你开口,下次我多带点人来。” 师兰依哈哈笑了起来:“你觉得,你们兄妹俩还出得去吗?” 言罢,师兰依一眯眼,喝道:“动手!” 锵——! 堵在门口的大汉们,熟练地抽出藏在食桌底下的长刀。 一股脑儿拥了上去。 弟弟宁子安早就蓄势待发。 宝剑闪着寒光就扑向了人群。 姐姐宁玉柔动作更快。 一声清脆的宝剑出鞘声过后。 人便如一只轻雁滑向了师兰依。 师兰依一摆手,小臂上缠着的轻纱如水般卷住宁玉柔的宝剑。 接着轻轻一带,便将宁玉柔拽了过去。 雪白晃动中,她已从衣襟处摸出一把南洋传入北洲的爪刀。 食指上轻轻一转,便要取宁玉柔的双眼。 那宁玉柔也是一把好手,失去平衡的身躯倔强拧动,一下便把宝剑抽出,嘡啷一声荡开爪刀锋芒。 一时间,整个客堂内尽是金石交击声。 然而混乱中,有两个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坐在门口的秀才见那一大桌丰盛的佳肴没人享用。 抬着炒饭便摸了过去。 刚一坐下,便把那盘回锅肉扣进碗里。 吃的正香呢,正对面又坐下个老头。 老头也是饿得不行,抓起炖得烂熟的猪肘子就往嘴里塞。 狼吞虎咽过后,拿起酒盅闷了一大口。 “陆天明,你还是个人吗?追了我七天六夜,你不累?”老头头也不抬的问道。 陆天明伸指一弹,一片回锅肉高高抛起,掉到了横梁上的一个酒坛子里。 酒坛子里面有淡淡金光冒出,里面的酒水荡漾中,金光映射到屋顶,有些炫目。 “怎么不累?累得我都想骂娘了。”陆天明嚼着肉片含糊道。 “累你还追?就不能消停会?” “再累也要追,不把你埋了,晚上睡不着觉。” 老头啪一下把酒盅摔桌上:“老子要不是受了伤,一巴掌就能把你拍死。” 陆天明挑了挑眉:“趁你病要你命,这个道理蔡大人应该清楚。” 老头一冷眼:“你怎么知道我的姓?” 陆天明把老头面前的猪肘子端到自己跟前:“我不仅知道你姓蔡,还知道你叫蔡泽,你被上面出卖了,我离开十里镇的时候,有人给我送了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