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对娱乐圈的印象非常差。 以前还以正规大学出来的为主，有过96班这种人才鼎盛的时候。 现在，素质一个不如一个，立人设，拼流量，粉丝为王，打砸抢… 偶像不再是偶像，是跳大神的人渣… 更主要的是，他的前女友被拐进去了。他再有远见，再能干，也不能控制朋友的思想，不让朋友求上进吧。 更不要说，那时候他吃饭都吃不饱，空画大饼阻拦，显得虚伪、无能。 那时候他计划着你侬我侬，相亲相爱，享受最美好的爱恋时光。 慢慢来，不要发太大的财，买套房子，开个小店，悠闲快乐的度过这一辈子。 但有些事，一旦发生，就再也回不去了。 初临贵境，他就被现实上了一课，足够深刻。 现在，没有谁能左右他的思想。不是他变得自私，而是对社会、人性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十二月底，到一月初，这几天，他很少回公寓。就在“聚富园”里收拾出一个小间，足以落脚。 期间接待了不少政府人员。有区政府乃至市政府的大员，感谢他为地区作出的贡献，鼓励他新的一年再接再励。 也有文艺、旅游方面的专员，希望能借助冠绝天下的名声，来提振旅游业。拿来了规划，合作，以及恳求。 还有一直盯着他茴香豆的教育部门。因为抗议茴香豆在市场上消失的学生家长，一波接着一波，两个月来，从未消失。 有些好东西，一旦享受过，就会永不忘怀。 刘东直接就问他们：“有什么好办法，让大家都没有意见？” 这个问题，他也问过丁三石，因为丁三石也来打探过新的一年，茴香豆配额。 丁三石没有给出让他满意的回答，这边，也没有。 但有个随行的小科长，提出了一个意见，让刘东有所启发。 “刘老板，好东西，大多数都会被有钱有势的特权阶层占有，这是如今社会不可逆转的现实。但我们国家的义务教育，可以说是全世界相对限度公平…” 刘东不介意试错：“那就试试吧。从这个季度的小学开始，努力者得。整个徐汇区期中，期末统考，前五百名发茴香豆奖励。 “小学统考？” 小学没有大范围的统考。 刘东自己不想考虑这些，也不会去费脑子，他直说：“茴香豆对儿童的脑发育，有促进功效，这是我一直向孩童倾斜的原因。 你们没有统考，没有统一正规的评判标准，就别来找我。” 这种事，他们哪里有胆子否决，直言要回去商议。天大的好事，如果被他们弄砸了，怕是这辈子都完了。 果然，第二天，他们又来了，带来的完整的规划，还有详细的监督准则。 刘东准了。 这是个石破天惊般的计划，很快泄露出去。元旦假期还没过完，就有其他区的学生家长开始抗议。 再有人找来，刘东只说：“试一下，如果有效，年后再说。” 他产能有限，上海有近百万小学生，缩小比例，缩小奖励份额，或许勉强能供应，但不能这么轻易就给了。 马伝带着绍兴的大佬来了。 好一番吹捧，极其专业，刘东也免不了有点飘飘然。 刘东成了弘扬鲁迅先生精神的急先锋，扛鼎之人。是绍兴的大恩人，是精神上的绍兴人。 最后当然有所求。一是要在铜人巷搞鲁迅先生分社，两边相互沟通协助，互通有无，将先生的精神发扬光大。 这一点刘东没法拒绝，你用了先生的名，就得承受责任。他也乐于接受，大部分的事，还得两边的文化部门去谈。 但互通有无，上海这边有什么呢？刘东还是得出点什么。 第二点，还是茴香豆。 绍兴的意思，茴香豆啊！我绍兴特产，怎么着，也得意思意思，分润分润吧。 一只羊也是牵，两只羊也是赶。刘东没推脱，给出同样的规矩，对方大概也是因此而来的。 “绍兴小学要是有统考，合规合理，监督严格，前三百名，比照徐汇区。” 绍兴市区小学生人数，比上海一个徐汇区少一点。 刘东只能招呼眼睛看得到的地方，有时候运气，就是人生的一部分。他没有心怀天下的能力，偏安一隅也是正道。 大墙子也来了，同行的有宿迁的大佬。 家乡人，疏远又亲切。先搞定大佬，没别的，宿迁是老家，不能忘本。 那你也搞统考吧，少儿强则市强，或许借着这个机会，能把沭阳他们都给统战了。 刘东不管那些地区问题，同样给了三百名额。 然后晚上请大墙子吃饭，小酌几杯，这是老乡的唯一待遇。 大墙子能喝，刘东其实也能，但他没有那个爱好，只是浅浅陪着。 酒到三酣，大墙子开始掏心窝子：“东子，你到底咋想的。 你那个一卖就上亿的饭局，现在知道的人少，但又可以说全都知道，太多人盯着了，太容易出事。” 刘东陪他喝一个：“东哥，没事。” “什么叫没事，这其中道道太多了，你信不信有人要搞你，明天就能把你搞得身败名裂。” 刘东：“那他们为什么不弄我？” 大墙子回过味来：“你的意思是，巨头们都想吃，所以得留着你？” 刘东点头：“这年头，牛逼的医生谁都不会碰，我这一个样。” “那万一有利欲熏心的，就瞅着你想捞钱呢。” “呵呵，东哥，你做京东，家大业大，顾忌太多。 我这不一样，真有人欺负上头了，我最多关门，要钱，我全给他都行，反正我不在乎。” 刘墙东沉默了，想想是这个理。 三四个月前，刘东就是一无所有。就算现在店没了，钱也全没了，也不过是回到那会。对他来说，只要手艺在，谁也奈何不了他。 刘墙东这是关心则乱。 刘东又说：“想对我动手，一定知道我的能耐，也就不会让我死。 只要我活着，报复起来，没谁顶得住吧。说句危言耸听的，有些人为了能多活一天，根本不会管身后洪水滔天。 我随便找个这样的人，他什么事干不出来！” 大墙子更沉默了。 “喝酒，这狗日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