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新野陷入短暂诡异的平静时,襄阳的局势却是因为刘表身体进一步病弱,而波涛汹涌起来。 襄阳,镇南将军府,后院。 一间宽阔、豪华,却充斥着极其浓郁难闻的药草味房间内。 刘表躺在病床上,面无血色、虚弱,呼吸都颇为困难。 蔡夫人坐在床边。 房间内,蔡瑁、蒯越、蒯良、刘琦、刘琮、费观等人聚集。 “老爷,该吃药了!” 蔡夫人端着药碗,给刘表喂了一勺药水。 “咳咳…” 喝了蔡夫人喂的药水,刘表一阵咳,对蔡夫人摆了摆手。 看着等待的蔡瑁、蒯越、蒯良、刘琦、刘琮、费观等人,刘表虚弱、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微笑,虚弱的声音道: “新野出事了?” 听到刘表的话,蔡瑁、蔡夫人面色微微难看起来。 而费观脸上却是浮现浓浓的笑容。 刘琦面色倒是一正,立即上前,对刘表拱手,感叹道: “不错,父亲,新野出事了,刘备府上爆发了瘟疫,只是,刘备福缘深厚,侥幸逃过一劫。” “本来刘备欲封锁府邸,不让瘟疫外泄的,但是刘封听闻甘夫人、糜夫人还在府上,不惜打伤守卫的陈到,强闯左将军府,把感染瘟疫的甘夫人、糜夫人给救回到自己府邸,关闭府门,并对外声称不治好,不开府门。” “虽然孩儿一直视刘封为荆州大敌,但是,惊闻此事,孩儿也不得不承认,这刘封当是我大汉好男儿!” 听到刘琦解释新野详细事情,病床上,刘表眼中闪过一抹震惊,惊疑道: “这咳咳咳…这刘封竟然敢如此冒险,如此凶险,恐九死一生吧?会不会是有炸?” 面对刘表的惊疑,刘琦再次拱手,苦笑道: “本来孩儿第一反应,也是这刘封是刻意而之,文聘将军派死士去探查过了,左将军府邸后院形同乱狱,是爆发瘟疫了!” “这咳咳咳……这真是让我对刘封重新认识了,此举,当大孝之举!”听到刘封并不是诡计,而是确有此事,刘表震惊了。 房间内,蔡夫人蔡妤听着刘表震惊的话,绝美、风韵的脸蛋却净是难看之色,颇为委屈道: “老爷都说刘封此举凶险异常,九死一生了,但是,老爷为何还相信他人所说,刘封有意谋夺我荆州的话?” “若刘封真有心谋夺荆州,成一方诸侯,又岂会如此冒险?让自己处于危险之地?” “难道,老爷真感觉一个欲成一方诸侯的人,会让自己处于危墙之下吗?” 刺鼻药味道的房间内,蔡夫人委屈、幽怨、反问针锋相对的声音响彻,众人身体齐齐一震。 虚弱的刘表瞬间哑舌。 刘琦、费观等人脸上均是浮现尴尬之色。 之前,刘封率领八万大军南下新野,荆州震动,襄阳更是坐不住了。 费家联合诸多襄阳世家,扶植长公子刘琦,对以刘封要谋夺荆州为借口,对蔡家开火。 显然,甚至不用费家推波助澜,刘表都信了。 蔡家作为刘封的岳父家,自然瞬间被针对,并且刘表尚存,余威尚在,尽管蔡家在襄阳权势滔天。 但是也有些芒刺在背了,一时间颇为狼狈。 若不是蔡家急忙推出刘琮,摆出一副要与刘琦争夺荆州之主的位置,转移了刘表等人的注意力,恐怕蔡家在襄阳不好过。 只是,如今,刘封欲救感染了瘟疫的甘夫人、糜夫人,不惜让自己陷入不利境地,蔡夫人蔡妤借此开口,火力一开,瞬间便让全场皆寂。 就连之前怀疑、笃定刘封要谋夺荆州的刘表,都张了张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因为确实说不出来啊。 按照常理,若刘封真欲谋夺荆州,并且在新野有八万大军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去如此冒险。 天下根本没有一路诸侯,会像刘封这般,让自己陷入险地,那可是瘟疫啊,若是接触,绝对是九死一生。 此时,一直拿刘封为托词,对抗蔡家的费家主费观都感觉异常尴尬。 他没想到刘封竟然如此虎,为了糜夫人、甘夫人竟然连命都不要了。 不过,尽管如今被蔡夫人针锋相对,很是尴尬,但是,费家主费观内心却是颇为开心、痛快,甚至内心隐隐期待。 期待刘封也感染瘟疫,直接死了算了。 那样,他费家便毫无波澜的起势了。 或是被蔡夫人怼的,接下来再没有人说刘封欲谋荆州了。 只是,蔡帽、蔡妤两人却是开心不起来了。 在听到刘封欲救治感染瘟疫的糜夫人的消息之后、甘夫人,两人的心便揪了起来。 蔡家的命运是和刘封挂上钩的啊。 昔日,刘封在蔡家一番蓝图畅谈,蔡帽已经明白,曹操他日挥兵百万南下,荆州根本就是阻挡不住的。 唯有刘封为天骄,内心有韬略,可救荆州,也可让蔡家持续不衰,甚至更进一步,而如今,刘封竟然以身犯险。 文聘奉刘表命令,率领大军封锁了襄阳、新野之间,消息不畅,他蔡瑁一时得不到新野消息,也颇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