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老哥,不介意加个座吧。” 出于礼貌,季书航还是笑着问了一句,将手中酒坛和小菜放于桌上,向前推了推。 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三位老哥中只有一个艰难抬起头瞥了眼,将酒坛一把拽回去,又被另外两人争抢。 三人轮流摇摇晃晃给自己满上,酒坛空了,酒水洒了一片,小菜却是没一个人动。 三人或许是喝得太醉,并没有在意突然加入的陌生听众,依旧继续着方才的话题。 某某:“那,你说!说说看,那郁家公子是,是怎么死的?” 某某某:“我,还是觉得,头骨,拿来当,当不了夜壶,它,它不得,漏得,到处都是。” 季书航:“……” 某:“兄弟,说,说话啊。” 沾满酒水菜油的手搭在季书航刚买的衣服上,后者怕引得三人不快,也没敢躲开: “啊,内啥……” 没等季书航编出来什么,三人面朝桌面埋在臂弯里,吊起一只手摆了摆,却也没有赶他走。 某:“又是个闷子,罢了,看在酒的份儿上……听说啊,那公子是,死在外面了,几百号人呐,哎呦~” 某某:“都没了?不能吧。” 某某某:“不,不能。” 说罢,第三人就彻底醉晕过去了,也不知道是终于跟上了前面的节奏,还是继续说的夜壶。 其余两人断断续续嘲笑了前者一番,又劝季书航饮了两盅。 某:“都没了,全没了,哈哈,连骨头都没留下!” 某某:“嘁~,你这,也太假了,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某:“别说你不信,我开始也不信,你信吗?” 季书航摇摇头: “不大可能吧,我虽是初来乍到,却也在一天之内就听遍了五家的威名,那郁家公子既然得宠,哪能说死就死了。” 某某:“你看,嗨↘,换谁来都不能信!” 某:“可这就是真的,据说啊,郁家老爷大怒,派人去查,你猜怎么着?” 某某:“怎么着?” 某:“剑意!深不可测的剑意!就在郁公子,最后消失的位置。” 说到这里,第一人猛然坐直了,一拍桌子,吓了季书航一跳,慌张四顾。 好在这三人似是这里的常客,周围人望向这边只是笑笑,最多调侃两句“又在吹牛了”,实际并没有引起太大波澜。 某某:“你是说,剑家,剑家出手了?” 某:“何止啊,君王!一位君王亲自动得手!” 某某:“扯蛋,五家再怎么闹,上面还有大帝压着呢,剑君亲自动手,不可能。” 某:“我可没说是,剑君,五大家族,怎,怎么可能只有一位君王,其,其他四家,怎么就,不能有用剑的……” 后续,没有后续了,因为天边已经开始泛亮,剩下两位老哥也关机了。 季书航从统子那里兑了张净身符,将衣服上的污渍清理干净,向着回去的反方向,朝骨家大门走去。 白日的鬼街没有那么恐怖,只是店铺多关上了门,明明每家每户都有人,随风摇摆的骨头串,却依旧透出几分荒凉感。 大门前没有守卫,只有两边各站着一具骷髅,骷髅眼窟中冒着幽幽鬼火。 季书航只是稍稍靠近,两只骷髅便举起了手中的骨枪,退后一步,又放下。 绕着围墙走了一圈,围墙上一个挨一个摆满了骷髅头,都是人骨,路上碰巧遇见那郁公子屠杀部落的季书航,自然知道这些头骨从何而来。 该说不说,如果按只看杀的魔族数量,这骨家应该得算是人族的友军。 季书航试过了,头骨可不是毫无用处的装饰,这些可全都是警报器啊! 给鸟贴上了隐身符丢过去,死的通过了,活的被乱箭射死,比草人好用多了。 还迎来了几具骷髅守卫查看,清一色全是分神大圆满境界,差点儿给季书航吓尿。 好在统子给的隐身符是一次性用品,用完就消失了,没留下把柄。 他自己躲的又够快,耗费上千积分,在统子再三帮助下,险之又险没有被发现。 混不进去,季书航只能灰溜溜回去了,保险起见,一路上,隐蔽效果硬是全程没敢关。 毕竟那几个骷髅兵还只是外层的人坤守卫,鬼知道郁家刚经历丧孙之痛,会不会加强警戒,在骷髅兵后面多加几个洞虚。 一路跑到了剑家门口附近,季书航看着即将归零的积分,心在滴血: “统子,不行你再派点儿任务?积分要没了。” <之前派了,宿主又不做,现在不派了,宿主又想要,唉——。> “你到底想说啥?” 统子没有说话,只是在屏幕上留下了一个大字: <贱。> “……” 完美,这下再把积分欠成负数,就没啥心理压力了。 天已经大亮,剑一搂着大姐头刚好也回到门口,三人刚好撞上了: “兄弟你这……” “哦,没啥,昨天闲逛没注意,误入骨家地盘了,顺便买了套衣服,怎么样,我觉得还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