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书航又回里屋睡了一会儿回笼觉,再醒来时苏云梁早已劈好了柴火,篝火上热着两块干馒头。 见季书航出来,苏云梁立马端起馒头送到前者面前,态度之恭敬,倘若是早几年,苏父苏母看见多半是要请人来给他驱驱邪的。 季书航知晓推脱也没用,便接过了,苏云梁脸上立马堆起笑容,却掩盖不住眼中苦涩。 院中一共就两人,自是不必要再进到屋里搞那些形式,季书航随手拉过来一个木马扎,脖子卡在石桌边,半躺着享受阳光浴。 苏云梁可不敢这样,生怕一个惹得季先生不高兴,赶他出去。 “你的那些士卒,还有多少没唤醒的?” 说是上课,不如说是闲聊,毕竟第一堂课这唯一的学生就听睡着了。 虽然苏云梁态度无比诚恳地保证不会再如此,但季书航明显没信。 开玩笑,又不是没当过学生,保证能有用?我怎么不知道。 “不多了,大致还需要数日,只是还有些人自己不愿醒来。” 苏云梁大致估计了一下,眉眼一低,情绪不由得一阵低落,一方面是因为那些士卒,他又何尝不能理解那种心情。 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突然意识到,就只剩下这几日了,倘若季先生还是不愿意教,那自己,还有那万余士卒,就彻底没机会了。 妙音门那几位仙人的手段,他们这些日子已经见识到了太多,对于靠自己现在力量杀回去报仇的自信,也早已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凡人,呵!凡人怎么可能战胜那样无所不能的仙人呢? 季书航没有要宽慰苏云梁的意思,只是淡淡叹了口气: “自己不愿,谁又能叫醒装睡的人呢?” 院中陷入沉默,深巷之中甚至传不入多少街上的喧闹,只有头顶几行大雁飞过,扇动阵阵秋风萧瑟,卷落三两败叶飘舞。 是美景,亦是悲景。 于苏云梁眼中,自是后者,心中无限苦涩翻涌,堵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却听见一旁季书航突然念了两句诗: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嘿!>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没啥,就是觉得宿主背得挺好。> 季书航翻了个白眼,什金。 苏云梁挠头,半晌想不出夸赞的词,只是跟着季书航站起,来到庭院中央。 “罢了,罢了,你有心学,教你几招也无妨。” 幸福来得太突然,苏云梁一时愣在了原地,反应过来,双膝一弯就要跪下,被季书航托住: “不作师徒,你我依旧师生相称就,我的路并不适合你们,只是传你一些武学功法,增强体魄还行,想靠这点儿就碰瓷修士,还是痴人说梦。” 季书航这句是实在话,青云功法不外传,系统那些功法也不可能随意就给,剩下的便只有一些传统武学。 苏云梁闻言情绪稍有些低落,但还是恭敬道谢: “先生愿意教,学生自不敢挑剔。” 季书航拍了拍对方肩膀: “不必失落,对抗修士的法子,妙音门应当会教你们的,他们多半不会亲自下场,届时你们国师的事情,还是得你们自己去解决。” 苏云梁不是傻子,一点就通,立刻就明白了妙音门留下他们性命的原因。 并没有因为被利用感到气愤,相反,能让他们亲自回去救自己的国家于水火,亲手报仇赎罪,苏云梁认为这是对他们这些当死之人最大的怜悯,应当感激才是。 季书航取出了几卷经典的武学招式,还有数卷兵书,边演示边说道: “我这武功,你等日后接触到修行之后依旧可以坚持练着,有益无害,一支军队,可不能同那几个搞乐曲的一样,一推就倒了,弱不禁风。” 搞乐器的,自然是指妙音门五人,季书航甚至认为他们是用什么方法避开了练气期,肉体方面简直不忍直视。 “学生受教了。” 跟着打了好几套拳,又练了几段枪法,苏云梁大汗淋漓,拄着长枪才能保持站立,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能在少年就被授将军一职,体魄气力不必多说,苏云梁还是颇为自信,但这仅仅是练了半日,自己怎么就累得快趴下了? 不是自己不行,那便只能是季先生给出的功法太厉害了。 果不其然,季书航鼓着掌,看向前者目光中有几分惊讶: “不错啊,第一次练居然能全部坚持下来。” 没等苏云梁激动,得意,却听季书航又补了一句: “那晌午休息,下午接着练吧。” 苏云梁刚勾起一半的笑容僵在脸上,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充血肿胀的双臂,发出两声苦笑,并没抗议。 …… “真的么?他当真是这么说的?你们莫要唬我!” 碧箫坐在一处凉亭中,捂着嘴,无比惊讶。 “当然了,我们亲耳听见的,还能有假?” 旁边两位妙音门女弟子相视一笑,一人一句,开始了声情并茂的诗朗诵: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