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这家店的把子肉老香了。” 邢庄带着众人来到城边一处普通小店。 说是小店,其实不过一间简陋的茅草屋,甚至显得有些破败,木质的门柱上密密麻麻是虫蛀的小孔,似乎很久没有修理过了。 听到门外传来声音,半掩着的破门被推开,从中走出一位白发苍苍佝偻着身子的老妇人。 老妇人眼睛许是不太好了,扶门眯着眼望了半天才开口: “庄娃子?” “婆婆,是我,今天带了几位朋友,麻烦您老多做些饭。” “还有客人呐,欢迎来到……什么饭店来着。” 众人看向门边一块疑似牌匾的木板,上面朱红色的字体已经看不清了。 “婆婆,您这里有什么招牌菜吗?” 邢庄和季书航几乎是同时上前一步将老妇人扶住,门口的路面不太平整。 “招牌……有!” “把子肉,笋,烤山药,钵钵鸡,窝窝头……” 老妇人说了很多,都是寻常百姓家常吃的家常菜,比起那些大酒楼里动不动就是被命名为炙烤鲲鹏翅的鸡翅显得格外朴素。 “那都上一份吧。” “都上一份?那可吃不完哟……” “没事没事,咱今天人多。” 一边说邢庄一边往老妇人手里塞了一个圆滚滚的钱袋。 “用不了这么多……唉,你这孩子。” 这几日邢庄在这里吃饭都是如此,见老妇人贫苦又家中无人,便额外多给许多文钱。 这点凡俗钱币对于邢庄算不得多少,但对于老妇人或许能帮上许多,顺手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老妇人原先不愿接过,但行将就木的老人又如何推脱得过年轻力壮的邢庄。 “行吧行吧,那老婆子就多给你们加点量,年轻人,能吃是福,能吃是福,哈哈。” 邢庄走入屋内取出一根拐杖,老妇人接过朝着菜场的方向蹒跚而行。 家中无屋,也不需要担心这一行人能惦记上她老婆子什么东西。 青云宗众人担心老妇人摔倒准备跟上,被邢庄拦住了。 “咱多等一会儿吧,跟过去婆婆会生气。” 邢庄钻入屋里取出一张缺了半截腿的木桌,然后熟练地搬来一块儿石头垫底,不高不矮正好给桌子卡稳。 青云宗众人:好家伙,怎么有种你就是店小二的既视感。 “嘿嘿,这几日都是在这吃饭,婆婆又不太方便,基本都是我自己来的,习惯了。” 邢庄挠头笑了两声招呼众人坐下,憨厚的模样,若不是大家都见识过这家伙在比武场上的暴力输出,可能真就给他当成傻大个了。 “这老婆婆只是普通人,她丈夫和儿子是误入仙途的散修,听说一次上山后就再没回来。” “我观其太可怜了,就想着顺带帮一下。诸位应该不嫌弃吧,虽然确实有些脏乱了。” 邢庄低头看了眼泥泞的小院,这里地势低,旁边人家的污水流了不少在院子中。 大伙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在各自宗门地位也都不低,带人来这种地方吃饭,邢庄还是有些担心季书航等人翻脸的。 “无碍。” 几人都是笑着回应。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对于修士而言这点儿环境还不至于让大家染了病,顶多就是看着不太舒服而已。 不过能帮到老妇人,众人也并不介意稍稍忍耐一下。 “嘿嘿,邢师兄将我们想得太金贵了,平日去那深山老林里出任务条件不比这差多了。” “我现在就好奇之前邢师兄那一句,这把子肉到底得多香。” 闰半月笑着接过板凳,一身肥肉让他坐在低矮的小马扎上显得十分困难。 吱——呀——喀吧。 经过岁月洗礼的小板凳终究不堪重负,闰半月顿感不妙,一把朝旁边景天抓去,试图止住向后倾倒。 却不料景天由于天气炎热,外套并未穿紧,只是披在身上。 景天:嗯?怎么感觉突然凉快了不少。 回头,闰半月一整个已经成为了泥球。 “景师兄,你为什么不把衣服穿好!” 闰半月哭丧着脸,虽然有净身的法术,清理干净只需要一瞬,但泥巴黏糊糊的体感确实不怎么好。 景天:哈?穿好那不就成我跟你一块儿躺地上了。 “话说这泥巴里还有花,刚才怎么没注意到。” 闰半月看着手臂带起的泥巴这夹杂着一片红色花瓣说道,试图将话题引开。 花? 众人看向地面,就在桌子地下,先前没人注意的位置已经出现了小块儿血红色的花丛。 在众人发觉的瞬间,花丛快速蔓延整个小院,周围的房屋建筑也逐渐模糊消失。 很快就只剩下众人身旁的破茅草屋孤零零落在一片血红到诡异的花海之中。 “彼岸花,邪教的人!” 七人瞬间进入战斗状态,包括闰半月,从地上爬起的动作也灵活得完全不应该出现在他这个重量级。 彼岸花又被称作冥花,传说生长于黄泉之中,以灵魂为养料。 “鬼真人,你说的千年寒铁和雷脉就是在这几个人身上?” “两个金丹,四个筑基,还有一个凡人。” “就这用得着喊我们两过来?真不知道打扰美女做保养可是很不礼貌的。” 花海中走出两名红衣女子,身姿妖娆,面纱掩面。 跟在两名女子身后,鬼真人也露出身形,后面跟着六名筑基期的邪修。 “就是他们了,这次有劳彼岸师姐帮忙,按照约定,千年寒铁会分予师姐作为补偿。” “行吧行吧,抓紧时间,奴家还要回去睡美容觉呢。” 原来彼和岸是两个人,双胞胎姐妹,都是金丹圆满。 加上鬼真人自己,那就是三个金丹。 金丹境三对二,筑基期六对四,优势在我啊! 至于季书航,一个战五渣普通人,鬼真人根本就没计算在内。 “你选哪个?” “嘻嘻,我喜欢和美女玩。” 二人目光完全同步转向曦梦云的方向。 “是啊,这么漂亮的脸蛋……” 岸点头回应,随后二人异口同声: “当然要撕毁啦!” 二人迅速朝曦梦云飞来,风带起面纱一角,其中一人的脸仿佛被人从中撕开又缝上,留下刺目而狰狞的疤。 粗劣的缝痕从嘴角一直延续到耳根,让季书航回忆起了前世蓝星关于裂口女的都市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