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痛药减轻了杨平的痛苦。 他被会场安保，扶到了后台，靠在椅子上休息。 慢慢的。 杨平眼中恢复了清明，周围的一切复归原位，让杨平的意识回归了身体。 “总裁，你没事了吧！”秘书担忧的问道。 杨平摆了摆手道：“我没事了” “发布会还要继续吗？” “当然继续，等我稍微休息一下，我就会回到发布会现场” “那好吧！我去通知一下记者” 秘书快步离去，皮鞋的哒哒声越来越远，有一种空旷，悠远的感觉。 杨平侧头看过去。 秘书隐隐约约的声音，从发布会现场传来，跟刚刚不断远去的哒哒声一样，都有种很遥远的错觉。 杨平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心理，就像他不属于这一切，不属于这里一样。 这里的一切。 也都是只是他梦中的泡影，是他这几十年岁月，模糊掉的记忆，正在脑海深处的角落重演。 杨平突然发现。 他好像忘记了很多人外貌，或者从一开始，他就不记得那些人的外貌。 幼儿园的程老师，初中高老师，大学的吴教授，跟他切磋的欧阳克，以及那些同班同学，那些进入社会的朋友，那些长辈亲戚，都变成了一个个只有真实身影，却没有外貌的人。 甚至在努力回忆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会越来越模糊。 就连刚刚跟他喂药的秘书，不久前送他来公司的司机，他们的外貌，他们的性别，他们的声音，他们的衣着打扮，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蓦然。 杨平惊出一身冷汗。 因为他发现，他连自己最爱的妈妈，那个温柔，处处为他考虑的妈妈，都忘记了长相。 爸爸甚至连名字，都没在他生命之中留下痕迹。 他们都只是变成了，杨平生命之中，那些模糊身影的一员。 “对了，我妈叫做什么来着？我爸又是谁？” 杨平开始慌张了，从小到大，他都没像今天这样慌张过。 这种感觉实在太不真实了。 正在这时候。 秘书从前台走来，轻声问道：“总裁，你准备好了吗？” 杨平看着秘书的脸庞，那是一个女人的脸，有着非常美丽的面貌，戴着一副眼镜，身上穿着干练的西装，脚上穿着高跟鞋。 “你叫什么来着？”杨平问道。 “我叫苏长空，总裁，发生什么事情了？”秘书问道。 “苏长空，好熟悉的名字”杨平嘀咕了一声。 秘书笑了笑道：“我是你的秘书，你当然对我的名字熟悉了” “是这样的吗？” “当然！” 听到这话，杨平心里稍微觉得踏实了一点，他再次靠在椅子上，视线看向了房顶。 洁白的屋顶上，悬挂着一个圆形的吊灯。 看久了，就会发现一圈圈光晕，一直围绕着它。 那些光晕里面，似乎潜藏着什么秘密，但最终，他们只会变成一个个的圆环。 “总裁，要不我在延迟一下发布会？”秘书轻声问道。 杨平的视线，再一次被圆吸引，像是做了一个决定，坚定地说道：“不用，我现在就回到发布会现场” 随着时间的推移。 发布会现场出现了骚动，都在猜测杨平怎么样了。 就在这时候。 杨平完好如初走了出来。 “让大家久等了！” 他重新站在演讲台上，看着准备好的演讲稿，哗啦一声，杨平直接把演讲稿，朝着空中扔了出去。 印满字的A4纸，在空中不断的飘荡。 记者们都错愕的看着这一切。 “我们继续刚刚的发布会，不过，在这之前，我必须纠正一下，长生不死，重来就不存在，人类无论如何努力，都只能做到长生，做到不老，无法做到不死” 杨平郑重道：“同时，长生也只是相对，不是绝对，不死也只是维持外貌状态，并非停止死亡，更无法阻止精神的消亡。 死亡，是一切生命，一切物质，一切非物质的最终归宿。 死亡，也不是轮回的开始，更不是因果的循环，只是无法改变的单纯结果，是一个在不同维度运行的小点。 单一的小点，自然就不会出现轮回了，也不会出现长生不死了” 杨平的发言。 再次令现场的记者惊讶。 这等于是在自己基因药剂的发布会上，否定了基因药剂未来开发的潜力。 有人忍不住道：“杨总，你为什么会有种发言，难道刚刚的事情，依然影响着你的判断力吗？” 杨平无比认真道：“不，我只是回忆起了一直困惑我的问题，但就在刚刚，我找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才得出了这个结论” “什么问题？” 杨平道：“一除三为什么能够除尽，圆是什么，圆周率是什么？圆周率为现在都还算不尽？” 记者问道：“答案是什么？” 杨平回忆过往，虽然已经忘记了很多人的长相，但有些事情依然记忆深刻，道：“我曾经跟初中老师，讨论过一除三的问题，当时我用我浅显的知识，试图证明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