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牢,不是什么好事。别以为到了监狱里就能整天躺着虚度光阴,那是不可能的。在外面自由自在都不能混吃等死,到了监牢里还能有好事? 一般的监牢犯人,都要修路、种田、伐木。而千囚城的犯人们,顿顿喝稀的,天天干累的。吃的东西跟不上,还得做着世间最累的工作——开山采石。 也不知道千囚城的城主陈星到底有什么毛病,好像对千囚城周边的破山充满了执念。自打第一任城主陈锋被关入黑塔后,这接班上任的陈星就发了疯似的开山采石。好像这山中埋着什么宝贝一样,不挖出来誓不罢休。 按理说,城主陈星的财富,就算比不上阮志五,但也不会差太多。因为千囚城虽然不大,但地理位置特殊。就算不种极乐花,光是压榨犯人,都足够陈星富甲一方了。 这从古至今,监狱中的工作人员都是十分幸福的,因为油水足够多。不提古代监狱,哪怕是现代监狱,监控遍布的情况下,狱警们都各个富得流油。 其实敛财的方法也很简单,卖货呗!现代监狱虽然条件好了很多,但伙食绝谈不上好吃,反正是饿不死。一瓶水,外面卖一元,里面卖十元。至于其他的东西,药品、违禁品之类的,那可做买卖的就更多了。 毫不夸张的说,做了狱警,那就属于是用麻袋往家里背钱。听我一句劝,进体制内要想发迹,还是瞄着公检法这块才是正道。 所以说,现代文明社会都那个逼样,这古代世界岂能不无法无天? 千秋山西侧矿山,靠近黑塔。大清早的,大量犯人已经被驱赶过来,一个个两人一组,用脚铐锁好链接,分发镐头推车,开始凿山工作。 李焕仙、薛厄、雷豹、风间客四人也在这队伍之中,只不过今日难得一见的牢头张却亲自出来监工,将这四人驱赶至黑塔附近,负责相对清闲的筛土工作。 “黑塔?我看是比萨斜塔吧?” 李焕仙站在黑塔百米开外,望着那高约百米,愁云惨淡的高塔,一阵的感叹。高是够高,阴森也是挺阴森的,但这塔不是笔直,反而有些倾斜。 风间客作为‘土木界’宗师,眯着眼睛简单看了看黑塔的倾斜角度后,马上得出结论道:“这几十年来,不断的开山采石,地下空洞导致土层松软。这块地,已经顶不住这根‘棒槌’了。依我看啊,不出三十年,这塔要么往东南方向倒塌,要么彻底沉入地下。” “往东南倒?那还有点意思。” 李焕仙望着那倾斜的高塔,心中默默算计了一下倒塌的可能性,与倒塌后会造成的情况。嗯,若是天公作美,那这黑塔,也许真的应该倒下去。 因为按照这一百多米的高度,一旦照着东南方向倒下去,便正好会砸入千囚城东墙!若是倒塌之时,李焕仙可以乘坐‘东风’,想必功力是否恢复,弓箭手是否百步穿杨,那将都不重要了…… “那个谁!过来!” 随着牢头张的愤恨不平,李焕仙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对着风间客点了点头,随后冲着薛厄与雷豹使了个眼色后,便点头哈腰的跑到牢头张身前道:“老大,啥事啊?” “你他妈的……” 看到李焕仙还在这得了便宜卖乖的演戏,牢头张真想就地埋了这王八蛋!奈何自己一家老小都被李焕仙拿捏在手中,饶是愤恨的力量在强大,可牢头张还是没胆子下手。 只见这千囚城内仅次于城主的最高管事将左右狱卒支走,冲着李焕仙说道:“送饭的老宋今天不舒服,由你去黑塔送饭。” “明白。” 李焕仙笑着点了点头,一把背起装饭食的背篓,回头望了望百米开外的黑塔,眼中若有所思。 “愣着干什么?进去送饭!我警告你,别他妈动歪脑筋!最多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你若还不出来,这辈子就在黑塔里过吧!” 给李焕仙开个后门,让他进入黑塔,这对牢头张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办的。可牢头张想不明白,李焕仙费了这么大气力,为什么非得进入黑塔呢? 其实最开始,牢头张也不是没想过李焕仙威胁自己的原因。肯定就两个字,逃狱。但这事,牢头张还真做不了主! 想从千囚城中出去,只有三条路! 一、皇帝特赦,但这是不可能的!毕竟你若真有那么大的面子,也不会被关入千囚城。 二、一百万两白银,少一个子……也许还有的商量。城主陈星是出了名的认钱不认人,你不拿出足够的家当,想活着离开千囚城,除非你认识皇帝。 三、死了,家属把你的尸体带走。 至于从千囚城中逃狱?掺水的汾酒你不开,偏开皇室特供的百花黄金酿?你开玩笑吧! 四周城墙高三十多米,宽十几丈,退役下来的辅国军神箭手遍地都是。一天点四五遍名,查岗查的比秦国咸阳扫黄还勤快。来了户外开山采石倒是没那么多人看着,但也没地方跑。 先不提四周护城河深不可测,而且都是食人鱼。光是四人一组在这刨山,你就没法跑。因为千囚城可是玩的连坐制度,你一个人跑,同组同监牢的人都跟着掉脑袋。 而且这光秃秃的矿山也没地方跑,连个隐藏的绿丛都看不见。就算你弄开了铁索,搞定了狱友,你也避不开监工的眼睛。 所以说,牢头张真的想不通,为什么李焕仙要进入黑塔瞎折腾呢?嘿嘿!他哪里知道,他面前的那个欠揍的囚犯,是这个世间最疯的疯子! 当然,不光牢头张想不到,李焕仙自己的逃狱小分队几人也是对黑塔不抱任何希望。不过眼见李焕仙搞定了牢头张,几人也算奴隶翻身把歌唱。出来干活也不用出力,就躲在远远的地方聊天。 殊不知,这几个王八蛋连装样子都不肯装,早就引起其他囚犯的疑惑了。 “老大。” 只见金邦的头目,于东与一俊俏的小青年被铁链锁的紧紧的。小青年唇红齿白,也不干什么活,就跟在于东的屁股后面。 而于东则是快步来到牢头张身前,十分不解的问道:“张老大,那几个新人不像是有油水的人。怎么今日让他们筛土?莫不是老大您,转了性发了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