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如一棵树,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神奇来到这个世界。随后,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然而人与树又不尽相同。 人会漂泊,但树永远扎根。人长大了,都要到远方漂泊,如长翅的鸟儿,离巢腾飞。但那如树一样的根,却深深地扎在父母给予人们的那片土地上。 那片土地,被称为故乡。 没有故乡,人便永远如同浮萍漂泊,无论做什么都像飘在空中,无依无靠,甚至有时候会迷失了自己,心念颓废。 翌日清晨,李焕仙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后,便火速前往秦楚边境线。距离李焕天所说的‘三天时限’,就剩下一天了。是打,还是散,李焕仙早已心中有数。但在动手之前,总要与亲兄弟交代一声。 哪怕是割袍断义骨肉相残,也得打声招呼不是? 日赶夜赶,李焕仙不知疲惫的驱马向前,总算在日落时分,赶至前线军营。随后带着一队亲兵,手持弓箭来到边境线前,弯弓搭箭,一箭射入楚军的军阵。 “哒哒哒哒哒……” 片刻后,李焕天带领四位将领与一名监军太监出得军阵。在与众人交代了几句后,李焕天腰悬长剑,孤骑来到边境线旁,对等待了许久的李焕仙开口道:“三弟!车马已经备好,跟不跟我走?” “不走。” “唰!” 看着李焕仙丝毫没有要与自己返回楚国的意思,李焕天也不再废话,一把抽出腰间长剑,剑锋直指李焕仙道:“秦国越俎代庖,荼毒天下!楚国不忍天下生灵涂炭,天降王师,代天讨伐此不义之国!尔等敌将莫要逆天而行,速速束手就擒!” 眼看劝说无效,李焕天也不再浪费口舌,直接开战。国战嘛,自然要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至于这话对方信不信,谁在乎呢?反正谁赢了,谁说的就是对的!拳头大就是真理,这是万古不变的道理。 “哈哈哈哈……” 瞧着自己这大哥直接走起了过场,李焕仙顿时笑了起来。他这一笑,顿时让李焕天不悦,剑锋迸发一丝寒意,双眼怒斥李焕仙道:“兔崽子你笑什么?!” 李焕仙坐在马背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连连摆了摆手道:“大哥,你先别急着跟我动手。其实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我女人有了身孕,我就要做父亲了。而你,就要升级做伯父了!” “你说什么?” 听到了李焕仙的话,李焕天顿时愣住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的李焕仙,看得李焕仙浑身都不自在。 “唉!” 沉思了一会儿,李焕天将腰间长剑回鞘,仰天长叹道:“一切都是天意,都是天意。罢了!既然你已有了子嗣,那便过好你自己的人生吧!青山!你一定要记住,既然有了后代,有了牵挂,那便永远不要回楚国!人,不仅仅只为自己而活!” “啪!” 说罢,李焕天将自己随身佩戴的一枚金牌丢了过去,李焕仙伸手接住。只见金牌上写着一行小字:人生苦短莫长忧,岁月悠长笑对愁。 “这枚金牌,算是我给侄儿的见面礼。你我兄弟,今日一别,再无相见之日。记住!为了你自己,为了你的孩子,永远不要回楚国!” 李焕天莫名其妙的话语与举动,让李焕仙愣在对面不知所措。他想不通,自己这大哥之前还在好言相劝,让自己返乡。为何在听到自己有了子嗣后,却突然一改常态,恨不得当场与自己断绝一切关系? 李焕仙刚要发问,却看到李焕天早已驾马转身,返回军营。看这架势,是已经绝了带自己回楚国的念头了。 李家这兄弟俩,各为其主,势若水火。在两次密谈后,依然没有决定,这仗,到底打不打?他们俩是不着急,但不代表他们手下人不急。 只见李焕天孤骑在马背上,慢慢悠悠的向已方军阵折返。但速度极慢,表情若有所思。这哪里还是个征战的大将军?分明是个心事重重的糙汉子。 伫立在军寨门前的监军太监看着这李焕天心事重重,顿时面带不悦之色,直接驾马飞身赶至李焕天身旁大声呵斥道:“李大人身为我军主帅,竟三番五次与敌方主帅密谈!如今头战失了战果,现而又迟迟不肯出兵!咱家乃陛下钦定的监军都统!李大人若在不出兵……” “唰!” “嘭!” 这监军太监的话还没说完,李焕天便瞬间拔出佩剑,一剑削掉了这太监的脑袋,随后双眼冷漠无比的看向军寨前的副将说道:“监军大人亲自上阵杀敌,英勇阵亡,为国捐躯。上表陛下,应以厚葬。” “是!” 看李焕天与李焕仙的谈话,只能看出此人,是个重情重义重视血脉的好大哥。但别忘了,一个能统帅三军,发动国战的年轻男子,怎么可能只有一面? 在毫不留情的杀掉了代表皇帝来监军的随行太监后,手下将士们居然都面无表情,甚至理所当然的将尸首处理好。可见李焕天御下有方,这边军从下至上,由大到小全部兵将,尽在其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