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黄昏很快降临。 从燕儿房中出来后,李焕仙抬眼瞧了瞧日薄西山的光景,用力的揉了揉双眼。是的,他最近太近女色,有些腰膝酸软,双眼甚至都有些模糊。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从今夜开始,自己必须好好练功。 看了看还在水塘边钓鱼的许敬忠等人,李焕仙抚了抚自己有些凌乱的发丝,走到其身旁说道:“你们还真有耐性,硬生生的在这坐了一小天?收拾一下,陪我出去走走。” “少爷,您……还走得动吗?” 看着许敬忠坏笑着望向自己,李焕仙恨不得给他一脚。今天这一下午,燕儿的房中就没消停过。那丫头身体极好,柔韧性甚佳。李焕仙久经床战,居然差点吃不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降服了那丫头。 但就像兵法中常说的,杀敌一万,自损三千。李焕仙现在脸色都有些惨白,脚步也不够稳健。前世有句老话说得很有道理,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懒得搭理许敬忠等人的挖苦,李焕仙领着七人护卫便走了出去。刚出院落,便看见姜若怀坐在凉亭望天,索性叫上这小子,众人一块去咸阳遛弯。 一众人有说有笑的走入广济街,发现还是如当年一般,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卖吃食的,卖文玩书画的,街头卖艺的,依然络绎不绝。看来,赵玉漱的惠民新政颇有成效,很快就将民众安抚了下来。 “嗯?哪里来的辽人?” 正闲溜达中,李焕仙看见远处一队辽国突厥卫兵,将一座金色轿子拥簇在内,试图穿过繁华的街道。 姜若怀迎了目光看了看后,无所谓的说道:“这是辽国小公主赫兰长秀的轿子。李兄,你与赫兰长琴那般亲近,岂会不知?” 李焕仙写给赫兰长琴的《大漠赋》,早已传遍天下。世人在感叹李焕仙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之时,也在感慨,那美若天仙的赫兰长琴,到底是怎样的模样?居然能让李焕仙写出‘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这四个字来! 听着姜若怀在调侃自己与赫兰长琴那档子烂事情,李焕仙顿时有些恼怒道:“别说这些没用的!我问你,为啥有辽人在咸阳?” “这……是辽国的质子嘛!” “嗯?辽国也有质子?” 李焕仙很纳闷,那辽国兵强马壮的,为啥也玩质子这套东西。在他的记忆中,质子明明是秦楚金三国之间的约定,完全与辽国没有关系才对。 但这事,的确是李焕仙有些天真了。大国之间,哪有永恒的利益?楚国质子姜若怀人就在秦国,结果怎么样?前段时日,楚国还是出兵青云十四州,试图侵占秦国! 那辽国早就与其他三国签订过盟书,但那张浸染过各国王君鲜血的盟书,连张开腚纸都比不上。各国说撕就撕,完全把自己的诺言当放屁! 这辽国的小公主,赫兰长秀,早在五年前就来到了秦国王都,作为辽国的质子使臣,身居咸阳皇宅深院。如今五年之期已到,自然要返回辽国。 不过这胡人也真是够畜生的,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说丢入异国他乡就丢入异国他乡,完全不在乎其一个弱女子的安危。 听姜若怀说,这赫兰长秀的母亲是汉人,自幼便被重视血脉的辽帝所排斥。待其母亲病死后,辽帝正好与秦国签订了盟约,横竖看这半汉半胡的闺女不顺眼,索性就一脚给踢到了秦国做人质。 至于是生是死,完全不在乎。 不过现在五年之期已到,就算辽帝再不喜欢自己这闺女,也得把她接回去。否则落人口舌,辽帝的脸面会被丢光的。 “嗖!” 就在李焕仙还想着看一看这赫兰长秀的长相时,一支利箭突然从一旁的饭庄高楼处射来,距离赫兰长秀的轿撵起码一百步,但却一箭射入其中。 “保护少爷!” 许敬忠第一时间挡在李焕仙与姜若怀身前,谨慎的看着四周。 “公主中箭了!” 百步开外的辽国卫兵突然大叫一声,喧嚣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紧接着便是人潮蜂拥,四处逃窜。 “上面!” 李焕仙大喝一声,一把抽出许敬忠的佩刀,便追了上去。只见一个矫健的人影从一侧的楼台中一跃而起,顺势跳到马背上。 那人黑衣蒙面,根本看不到面容。但瞧那身段,定是个女人无疑! “通知九门提督张浩,封锁城门!” 李焕仙拦下一匹马,手提战刀紧追不舍。前方的黑衣人猛地一回头,见到身后追击自己的人竟是李焕仙。顿时脚踩弓弦,搭箭回身便射。 “当!” 一箭不成,被李焕仙一刀剥开。二人一个追,一个逃,身影逐渐拉近。但那黑衣刺客骑术精湛,手握缰绳用力上拉,胯下骏马瞬间一跃而起,连续跳过数道封锁,直冲咸阳西门。 而李焕仙就没那么幸运了! 这段日子整日与女子厮混在一起,肾虚体弱之下,十成功力仅剩其三。骑术虽然是靠经验,但今日与燕儿鏖战一下午,早就腰酸腿软,双腿也夹不住马,直接被路上的障碍物阻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