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着纪芸菀这般说,她心里还是开心的,便笑着说道,“大小姐真是折煞嬷嬷了,嬷嬷照顾着夫人,那是分内的事情呢!哪里有半点辛苦?”石嬷嬷不知道纪芸菀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是顺着去说话了。 “你先下去吧!出去的时候,低着头不要东张西望的,一句话都别说。”北夫人照着纪芸菀先前说的话讲道,而纪芸菀在一边,似笑非笑。 石嬷嬷心里疑惑着,但,也只能是点头退出。 纪芸菀随后却是无声地跟上。 果然,石嬷嬷出去的时候,虽然是低着头,却暗里地朝着悦儿、春风、春华那边稍稍抬眼。而悦儿、春风、春华比其他几人更加紧张兮兮地看着石嬷嬷,见石嬷嬷不说话,心里更加是敲着鼓。 纪芸菀将那一切都看在眼里,然后稍稍朝着哑叔指了指悦儿她们那边的三人,然后又走入那堂内。 哑叔老张立即就朝着悦儿指手划脚,悦儿瞪了哑叔一眼,心里紧张地走了进去。 “夫人、小姐。”悦儿乖巧地问好,然后便跪下了。 纪芸菀笑道,“悦儿,今天是怎么回事呢?怎么在庙里的东跨院不见了人影?” “回小姐的话,悦儿正在西跨院干活。”悦儿那眼珠子转动着,甚是机灵。 纪芸菀站起来,走到悦儿的身边,拍了拍悦儿的肩膀,“我就说的嘛,悦儿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什么事理不是向着我的!呵呵,没事了,你下去吧!” 北夫人看着纪芸菀,心里疑惑着,她就这样问完了?但,还是点头,“那就先退下,出去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能说,也不能东张西望。” “是。”悦儿的心都放下来,想不到这么快就过关了,脚步急匆匆地就走出去。 纪芸菀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微笑了笑。 如此几个丫鬟都轮了次说话,纪芸菀都打发了。 北夫人看着纪芸菀,叹气道,“如何是好?都一一盘问过了,那串通的没有揪出来,叫人如何是好?” “娘,我心里已经有数了。”说着,纪芸菀轻轻地凑上北夫人耳边说了几句。 这会儿不能轻易打草惊蛇,背后指使她们的人一个比一个凶狠,如果现在就杀鸡儆猴,难保会有什么狗急跳墙的事情发生!而今做到心中有数,就可以提防那些恶贼。 纪芸菀想到这里,转念将发生的事情重新想了一遍,问:“娘,房里的那些金银细软的是谁送到庙里的?这屋里的没看到丢了这么多东西,丫鬟婆子都不上心么?” 北夫人听着,顿时一惊,这事怎么自己就没想到?她喊来还在院里站着的哑叔,然后便问了。 哑叔听着就手中比拟着,口中啊啊。 “你说是榛子来拿的?”北夫人皱眉,这榛子是也算是远方的表亲,她家那边闹饥荒,死了不少人,剩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自己就发了善心让她进府服侍自己,可没想到,这会儿竟然是吃里的爬外的东西! 纪芸菀看着北夫人生气,想到她的心悸病还没有好,便赶紧安慰道: “娘先别生气,如果真是榛子,那好的处理她就是,只是娘有没有想过,她拿这么多东西,哪个丫鬟婆子的这么放心?” 哑叔听着,继续指手划脚。 “薛管家?”北夫人打起精神来。 哑叔慌忙点头。 纪芸菀点点头,今日的确是看到薛管家了,自己应该早就想到,薛管家也是二房三房的人!那薛管家恐怕仗着自己是父亲的外堂小叔而为非作歹。 北夫人看着纪芸菀,眼中询问着怎么办。 这时候,守园子的仆从从外面喊进来,“老爷来了!” 北夫人立即示意:“芸菀,老张,你们就先下去吧!”纪芸菀和哑叔都点头,绕道走了。 北夫人出去迎接纪定北,纪定北看着北夫人,他那严肃的脸上也微微露出笑容。 在内室里,北夫人轻轻地偎依在纪定北的怀中,脸上尽是幸福。 “夫人,今天的事,委屈你了。”良久,纪定北才传出声来。 北夫人一怔,他说的意思是? “这后院的安宁,就劳烦夫人多操心了。”纪定北长叹一口气,“平日里我不在家,你就多担当些。姨娘儿女下人的,能宽容便宽容些。” 北夫人听着,心里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的意思自己明白,他出外守候边疆,当然希望这府里和和睦睦,一家人和和气气,能让的就让着点。 “我知道她们对你不怎么好,可是,你是大夫人,是丞相之女,贤惠是皇城里的人都知道的。莫让这府上都不得安宁,让人笑话。” 纪定北拍了拍北夫人的肩膀,“今日你惩罚白姨娘和美援没晚饭吃,也算是给了些教训了。” 点点头,北夫人眼中微微有了些湿润,“是,我知道了。”明白纪定北是希望她能忍耐就忍耐,别闹僵了这关系。 “难为你了。明日随我去看看老夫人。” “是。”纪定北口中的老夫人,就是他的生母元娴静,当初这元娴静也是个妾,自从纪老太爷的原配长公主皇甫秋逝世后,元娴静便成为夫人。成了夫人之后,却是变得一心念佛了,这会儿六十多岁,在郊外的圆月庵念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