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刚回到家里,走进自己的房间。 不一会儿回到堂屋,将手里的一张存折,恭恭敬敬地交到了贺春芹手里: “虽然没有多少,但请您先收下吧”,陆正刚语气颇为沉重地说道:“本来是为正淇读大学准备的,您先用来看病。” 他转头看向陆正淇,宽慰道:“你不用担心,到时候学费,大哥一定拿得出来!” 复又对贺春芹说道:“密码是正淇的生日。 “您先取出钱来买些之前医生开的药来吃。明天因为是周日,不好请假;我先打听一下,哪里的医院治疗这种病更好,我再请假带您去。” 贺春芹将存折握在手里,内心五味杂陈。 “病历拿给我看一下,我先了解一下,回头打听的时候好更有目的性”,陆正刚恳求道。 “额,这……”,贺春芹很为难的样子:“病历我存放在之前医院的医生那里了,没带在身边。” 贺春芹搪塞道,她暗暗后悔,不该在情急之下撒这样的谎,欺骗如此信任自己的孩子。 自己好好的,哪来的病历? 她没想到,自己的大儿子这么孝顺,这么恳切,不禁内心羞愧不安起来。 陆正刚也没有多想,眼神坚定地宽慰道:“您不用担心,现在胃癌也是可以治好的。到专业的医院重新检查,以平常心接受治疗,您会好起来的。” 陆正刚真诚的话语反而让贺春芹更感无地自容,不觉愧疚地低下了头。 彼此沉默一会儿,陆正刚突然轻声问道:“您跟正彬的爸爸到底怎么了?” 他见贺春芹难为情的样子,赶紧解释道:“我只是问问,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没有,哪有什么问题”,贺春芹满口否认道:“我们没什么事。因为正彬他爸爸,上了远洋渔船,说是到太平洋对岸抓鱿鱼,要六七个月才能回来。” 贺春芹接着故作轻松地笑道:“总之,你不用担心的,他真的对我很好。” 陆正刚看着贺春芹眉飞色舞、一脸幸福的表情,深深地点了点头,抿着嘴,干笑了几声,道:“那我就放心了。” “你可以放心”,贺春芹补充道。 …… 姜雨佳带着一身酒气意兴阑珊地回到了家里,姜春花兴奋地迎了上来,问道:“晓峰呢?” “哦,他送到门口才回去。” “你这个丫头,真不懂事,为什么不叫他进来坐坐?” “已经很晚了耶”,姜雨佳打了个悠长的哈欠,回道。 姜春花拉住姜雨佳的手,眼冒金光,好奇地问道:“你们去了什么地方?都聊了些什么?” “妈妈你也真是的,干嘛这么一一追问?我又不是小孩子”,姜雨佳醉眼迷离地回道。 “你的心智年龄只有十二岁,不能再多了,什么都不懂。” “该懂的我都懂了呀”,姜雨佳反驳道。 “你这孩子懂什么”,姜春花笑着说道。 突然,她看到姜雨佳手指上戴着一颗明晃晃的钻戒,看上去有黄豆粒这么大,急忙抢过来姜雨佳的手,激动地问道:“这戒指哪里来的?” 姜雨佳娇羞地笑道:“晓峰送的礼物。” 姜春花心花怒放,问道:“他正式向你求婚了?” 姜雨佳吃吃地点了点头。 “天呐,晓峰的眼光可真高,这颗钻石的块头儿可真大,妈耶”,姜春花仔细打量着那枚钻戒,兴奋地自语道。 “你过来坐下详细说给我听”,姜春花拉拽着姜雨佳的手,就要找沙发坐下。 姜雨佳疲惫地央求道:“妈妈,我今天真的很累;我喝了好多葡萄酒。” “这样啊”,姜春花看出了女儿的不情愿,便说道:“那你快上楼休息,我的漂亮女儿!” 说着,她爱怜地轻轻拍了拍姜雨佳的屁股。 …… 姜雨佳进来自己的卧室,刚把大衣脱下,她的小姨姜秋月推门进来。 “小姨,你为什么都不敲门?”姜雨佳不满地说道,随即伸了个舒展的懒腰。 “门没关啊”,姜秋月咬着黄瓜,随口说道。 “啊哟,快累死了啦”,姜雨佳僵直地躺倒在床上,撒娇地轻呼道。 “你是不是发烧了?”姜秋月走上前来,摸了摸姜雨佳的额头,关心地问道:“脸颊红红的,好像在发烧耶”。 “我是喝了几杯葡萄酒才会这样,我没事”,姜雨佳“倏”地坐直了身子,好奇地问道: “小姨,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姜秋月咬了一口黄瓜,坐在她的床沿,若有所思地说道:“是呀。你妈妈说早点给你们举行婚礼,你没问题吧?” 姜雨佳略一思忖,随即笑道:“今天终于觉得没有问题了。” 姜秋月疑惑地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雨佳幽幽地说道:“本来心里有点糊里糊涂,心情也很乱。不过,今晚晓峰跟我求了婚,还送了这么一大块儿钻戒给我。他好像真的很爱我,所以,我决定以后不再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