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陆正刚这次真的离开了以后,姜雨佳颓唐地趴在桌子上,右手提着那只手机挂件,是一只粉粉嫩嫩的睡眠宝宝,低声呢喃道:“K得我满头包,干嘛还送人家这种东西,真是个怪人。” 她拨通了小姨姜秋月的电话: “小姨害我碰到了麻烦事。” “什么事?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姜秋月不耐烦地回复道。 “小姨不是把一位售楼员介绍给我的朋友胡文雪了嘛,她借地产公司的一部分钱交的首付,我还替她作了保。” “那又怎么样?” “现在搞得连我也要遭受精神和物质上的损失了”,姜雨佳撒娇道。 “我不知道是什么损失”,姜秋月在电话里冷冰冰地说道:“总之,我现在很忙。” 随即,挂断了电话。 “哎?~真的很没礼貌哎!”姜雨佳盯着手机自语道。 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严肃地暗想道:“售楼员?难道,小姨说的那个人就是……这位怪蜀黍?” 她轻轻摇了摇头,想到了陆正刚的其貌不扬和姜秋月的风姿妩媚,自语道:“这绝不可能!他看起来好老!根本就不搭调。” …… 陆正刚家里, 他的母亲贺春芹正在做午饭,拌个面皮,发现家里没有麻酱。 而同一时刻,房东刘碧渠正蹲在院子里,戴着手套,一丝不苟地擦着韩卫国的皮鞋,嘴里念叨着:“如果不用每天擦皮鞋,我就会胖一点。” 她确实很瘦小。 “打扰一下”,贺春芹微笑着走上前来,笑道:“能不能借一下麻酱呀!” “额,你是……”刘碧渠随口问道,定睛一看,立即张大了嘴巴:“你不是昨天站在门口的那个……” 贺春芹笑吟吟地回复道:“原来你还记得,昨天因为有一点忙乱,所以没有好好地打声招呼。” “额,这倒无所谓啦”,刘碧渠站起身来,左手拿着鞋刷,右手插在了韩卫国的皮鞋筒里,“你是……” “我是正刚的妈妈,我叫贺春芹。大姐,以后请您多多指教”,贺春芹语音柔美,体态款款。 “额,大姐恐怕不敢当,你只是看起来比我年轻啦”,刘碧渠讶异道:“你说以后?” “老婆啊~” 说话间,韩卫国大摇大摆地从堂屋走了出来。刘碧渠闻声,赶忙将手里的皮鞋放到了他的脚下,帮他提上了鞋子。 “今天晚上呢,煮一锅爽口的鲫鱼汤”,韩卫国穿好了鞋子,走下了台阶。 “鲫鱼很贵耶,我煮草鱼汤好了”,刘碧渠跟在身旁商量道。 “赚来的钱要干什么?”韩卫国悠闲地反问道:“啊?” “您好啊,房东先生”,贺春芹满脸堆笑,热情地打着招呼。 韩卫国一惊,映入眼帘的是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以他的见多识广,可以很确定她年轻时候一定是位大美人。 即便现在,与自己的结发妻子相比,高下立判,云泥之别。 “这位是?……”他吃惊地看向刘碧渠。 刘碧渠见自己的老公两眼放光,哈喇子快流出来了,摘掉手套,低眉顺眼地回复道:“她说她是正刚的妈妈。” “啊,是。夫人,你好啊”,韩卫国语气温柔,态度恭敬,一副绅士的模样。 贺春芹笑靥如花:“您好,房东先生。” 她的声音柔媚婉转,勾魂摄魄。 刘碧渠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感觉自己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昨天晚上我过来,可能引起了一些骚动,很过意不去呢”,贺春芹笑道。 “哪有什么骚动啊,根本没这回事”,韩卫国温柔地说道:“人生嘛,本来就是要吵吵闹闹的才有意思,有笑有泪啊,这样才跟鲫鱼汤一样够味啊。” 刘碧渠震惊地望着眼前轻声细语的老公,跟自己说话是完全不同的语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敢做什么。 贺春芹闻言,说话的声音更加娇媚了,激动地笑道:“光是听您说话就知道,您感情很丰富啊!” 韩卫国被恭维的很舒服,谦虚地笑道:“也不是感情丰富,而是有人情味。” “你不会迟到吗?”刘碧渠扯了扯他的衣袖,插话道:“快去上班。” 韩卫国皱了皱眉头,冷冷地说道:“不会迟到。” “您好像比较晚上班啊?”贺春芹继续笑道。 “是啊,我的工作呢,是成为市民代步工具的公交车驾驶员,所以上班时间不固定。” “哦~”贺春芹发着颤音,一脸崇拜的表情,赞叹道:“您的工作非常的了不起呢!” “哎呀,谢谢您这么地了解我”,韩卫国感激地说道,就像遇到了知音一样:“那么往后,您打算要在这里住多久呢?” 贺春芹惺惺作态道:“看孩子们自己生活,做母亲的怎么能忍心呢?所以我还在考虑要不要搬过来一起住。” 她故作为难的表情,用手轻柔地拍了拍自己的发髻。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韩卫国立时接过了话头,笑道:“夫妻当然不用说,只要是家人呢,无论怎样,都应该生活在一起,这才是生活的全部意义。既然来了,就一起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