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莹自然不会让人道歉,她想李郎当驸马,老夫人的观感也是重要的,李郎喜欢她大度,她面上就大度给他看。 一番客气后,让人入席,说了一些场面话,便说要下去更衣。 不一会老娘们也在丫鬟的暗示下,跟着离席,只有林栀意是真的在吃。 小桃望着满桌吃食有些担忧,低声道:“夫人您少吃点,这是公主府,就算不至于明面下毒,防人之心不可无,不知道和老夫人私下要怎么商量对付您呢。” 林栀意“嗯”了一声,吃的更欢。 顺便把刚才路过院子,不经意摘下的稀珍花瓣塞进了嘴里,动作自然的小桃都没发现不妥…… 另一处隐秘院落,李老夫人正给公主施礼:“不知公主单独见臣妇是……” 蓝衣丫鬟把一包药粉塞给李老夫人,意有所指道:“公主何时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愣了一下,连连点头道:“是臣妇多嘴,公主金尊玉贵,自是不会私见我等。” 蓝衣婢女温和道:“老夫人这话就不对了,不管是什么门楣,只要公主在,那必然是光宗耀祖,只是……很多事公主不远计较,但我们下边的人总要为公主分忧不是。” 老夫人低头看向手心的药包,浑浊眼底闪过精光。 “公主放心,臣妇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两人刚回了席位,老夫人心里有事,吃了几口便打算起身告辞,林栀意跟着起身,然后再众目睽睽下痛苦的捂住腹部,喷出一口血。 “为何……要害我?” 想害还没来得及实施的端木莹:“……” 撰住袖子里药包的老夫人:“……” “夫人!”小桃惊呼扑过去,知道此地不可留,带着人就想往外走。 端木莹俏脸变色:“来人,把她们拦住,今日之事谁都不准说一个字!” 小桃回眸冷笑,掏出信号发射:“公主想做什么?忘了告诉殿下,奴婢是御书房的人。” 端木莹惊异:“什么?”不是因为她闹事才管的林栀意吗,放御书房的人在她身边,皇兄意欲何为?难不成是断定她会下手? 坏了,林栀意真的在公主府出事,御史那边必定会参,到底不是她同胞皇兄,怕是会罚她! “你误会了,本宫是想叫太医给她看看,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小桃冷脸道:“大可不必,会有陛下的人接应,公主还是想想怎么跟陛下解释这件事比较好!” 林栀意被小桃打横抱起往外冲,但又看着怀里脸色煞白的人儿安抚:“夫人,不会有事的,陛下一定会救您。” 小桃抱着林栀意冲出公主府,路上难免被百姓看见。 有人惊道:“那女子……好像是状元郎夫人!” “天啊,从公主府出来的,难不成……” “快闭嘴吧,这事不可说,会掉脑袋的!” 和赶来的暗卫会合,林栀意再次去了上次的小院,御医被暗卫用轻功带着赶到。 见病患口吐鲜血,捂着腹部,还以为人要不行了,顾不得男女大方,直接薅住了脉搏。 “呃……”御医懵逼,他是不是看错了?再切另一只手。 凝重严肃的神色,让小桃提心,该不会是没救了? 这可是太医院判,医术顶尖,怎么会是这个不确定的神色? 帝皇很快冷脸赶到,见到床榻上单手搂住腹部痛苦的人儿,厉声道:“如何?” 院判尴尬的捋了一把胡子跪下。 “陛下,这位小姐……应该是误食京萝花瓣,此花无毒却有一特点,和酒液混合便会成鲜血之色,至于她腹痛……是吃多了涨腹,微臣施针缓解一下即可。” 小桃张着小嘴,吃惊的看着那表演着我快要死了的林栀意。 端木祈脸上冷色散去,隐有笑意的看了一眼林栀意,让太医施针,把小桃叫到一边问话。 听到林栀意一直吃东西,这件事端木祈已经分析的差不多。 看似纯如白纸,其实聪明着,知道顺安不会放过她,所以叫婆母陪伴免受磋磨,但躲得了一次,下一次又如何? 干脆先下手,总比等着别人下狠手好得多。 宫里心机深沉的女子端木祈见得多,也一样厌烦,可在林栀意这,感官又完全不同。 把自己吃撑……她的想法还真是奇特。 不过这事……做的很好,台阶都摆在他面前,之后处理顺安倒有了理由。 她是只想到了自己,还是说……本就是算计到他身上? 施针完毕,林栀意闭眸歇息,那容色即便是上了年岁的院判也被晃神,连忙低头念了一句清心咒退下。 不久之后,屋内进来一人走到床边。 并未收敛,大手轻抚嫩滑的小脸,林栀意装死,完全没有反应。 端木祈见此俯身,把人抱了起来放在腿上,用手揉着平坦小腹。 “太医说要揉揉有助消化,还疼么?” 林栀意不出声,不睁眼,好似柔软的尸体。 端木祈面色微沉,给他脸色看的女子可从未有过。 衣带松懈,炙热的大手贴在腹部皮肤上,林栀意绷不住的按住端木祈的手睁眼:“陛下!” 端木祈似笑非笑道:“醒着?朕以为你昏迷了呢。” 林栀意脸上红晕蔓延极快,含羞带恼道:“陛下是天子,更当以身作则,岂可如此行事,臣妇有夫君,日后如何见人。” 端木祈不为所动:“皇家公主为了状元郎行下毒之事,朕自会罚,可到底是皇族,这门亲事会成,明日朕会下旨赐你与李颂和离,亦会补偿你。” 眼泪顺着眼角滚落,林栀意泣声道:“我知道没办法和陛下相抗,可就算和离,我依旧是李颂之妻,陛下不要妄想那种事!” 端木祈沉下眸,按摩肠胃的手有向上的趋势:“哪种事?” 林栀意双手都按在腹部,惊慌失措挣扎:“别,求陛下了,我……我……”语无伦次,明显吓得够呛。 见小脸满是惊惶,端木祈也没想这么快把人吓到,正要收手哄几句,门外乐喜又不开眼的道:“陛下,状元郎求见。” 林栀意闻言就想起身,端木祈却把她抱的很牢:“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