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是有记忆的,我们重复一个动作,久而久之,身体会产生条件性反射,先看吴家春,用刀者,霸道也,攻击一往无前,无坚不摧,讲究一力破万法,再说龙姐姐使用竹棍,攻守均衡,进可攻,退可守,杀敌于长棍之外,退敌于双手持棍的方寸之间……” “你停一下!能不能简单点,你队长我没读过什么私塾。” “呃……就是——用竹刀和用长棍习武,锻炼的肌肉群位置并不完全一样,所以当龙姐姐保持长时间用竹棍施展棍法,吴家春身体的肌肉会渐渐产生抗拒,他的神通确实完全复制龙姐姐的招式,但是他的身体,他身上的肌肉,在抵抗,因为它们记忆中的动作不是这样的,所以接下来……” “咚!” “龙艳里击中吴家春的后脑勺,吴家春被扣三分!” 况拾玖听见彦博的呼喊,会心一笑,随之不顾胡家鹏的诧异的表情,闭起了眼睛在脑海里浮现出起下一组的比赛的种种。 …… “咚!咚!咚!” “第四组比赛结束,龙艳里全胜,吴家春落败,目前东吴队92分,西蜀队84分!休息五分钟,请下一组做好准备!” “拾玖!拾玖!拾玖!” 龙艳里在掌声中攀爬竹梯来到观众席,况拾玖站起来举起手掌准备和对方鼓掌,哪料到对方忽然张开怀抱,抱住况拾玖,并且还激动地跳了两下。 “好了!好了!” 一脸黑的胡家鹏拉开面红耳赤的况拾玖,然后阴转晴朗,微笑地对着龙艳里说:“你刚刚比赛结束,累着呢,赶紧坐……” “拾玖!我们坐!” 龙艳里拉着况拾玖的手,坐在原先胡家鹏的位置上,胡家鹏不怪对方,反而朝着况拾玖吹胡子瞪眼。 “那个……” 况拾玖挣开龙艳里的手,瞧见一旁的胡家鹏,连忙说刚才其实是队长的主意,如果要感谢,就感谢队长,胡家鹏一听,雷雨转天晴,摸着头乐呵乐呵说不用感谢,实在不行就做顿饭犒劳。 “呵!呵!” 龙艳里冷眼看着胡家鹏,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有责任心,努力上进,但是和有智商什么的不能说毫无关系,只能说吃脑子的僵尸打开他的头颅,都得摇头离开。 “拾玖,快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到让我丢弃花棍,然后用纯粹的棍术打败他。” 平时高傲的龙艳里,在况拾玖身边就像遇见了偶像的追星族,眼里闪着炽热的光芒,嘴角就像挂在云梢,始终保持着灿烂的微笑。 “这……” “咚!” “龙姐姐!比赛开始了,我们看比赛吧——队长,你坐你坐!” 况拾玖拉着胡家鹏坐下,自己则盘腿坐在他们的前面。 “艳里……” “看比赛!” 龙艳里泼了胡家鹏一脸冷水,身子向前倾,悬着半边屁股,自然地趴在况拾玖的后背上,况拾玖顿时如坐针毡。 “嘭!” 赛场上忽然传来石头砸地的声音,况拾玖收回思绪,双肘枕着膝盖内侧,十指犬牙紧扣垫在下巴下。 “三生桥!” 赛场上,韦志优大手一挥,平地“长”起的桥朝着段重楼而去,段重楼一跃而起,踩着如波浪起伏的桥面,持剑与韦志优交手。 “乒!” “乒!” …… 道道莹绿色的星火飞剑,韦志优发现剑术上没能占到便宜,脚下泛起涟漪,整个人“噗通”一声沉入桥里。 “给我出来!” “轰!” 段重楼一剑下去,三米宽的桥应声从中间被斩断,这霸道的破坏力令在场的所有参赛选手都大吃一惊,尤其是西蜀队,他们一直以为段重楼依赖神通,他们并不知道,段重楼能活着回来参赛,已属不易,在迷失森林里历练的时候,他面对的都是没有心智的怪人,他的众生技——洞悉,毫无用武之地,只能依赖不屈的斗志去和敌人至死方休,当其余参赛者为了比赛而习武的时候,段重楼在那片无人之地,一次又一次,咳着血,从怪人尸体中爬起来,他只有一个念头——活着,好好活着,为了妹妹,为了希望自己活下去的人,那些西蜀队里的选手永远也体会不到他的辛酸苦辣,正如芸芸众生,有些人每一天烦恼着去哪吃的好,去哪喝的醉,去哪玩尽兴,然而还有很多默默无闻的人,只是活着,就已经用尽了他们所有的精力。 “石林往事!” 断桥坍塌,滚滚的扬尘之中,韦志优从一块落石里跳出来,食指指着地面然后弯起,一根根直径一米,高三米的石柱拔地而起,段重楼凭借自身反应险之又险躲过每一根石柱,他知道,一旦被某根石柱带到半空,恐怕上去时候好好的,自己不投降之前,再也无法落地。 “雕虫小技!” 段重楼不断走位躲闪,就在即将闪过第十八根石柱一瞬间,段重楼忽然挥剑,剑气如玄月,在树根石柱的缝隙间朝着韦志优奔去,韦志优右手正指挥着石柱,反手持剑的左手作出格挡姿势,地面猛然突起一堵半米厚的石墙。 “轰!” 半米厚的石墙轰然被一分为二,飞沙走石之中,段重楼持着竹剑一闪而过。 “咚!” “段重楼击中韦志优脸颊,韦志优被扣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