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晏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再睁开眼时,窗外又是黑夜。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了,被咬的地方也要细细的上了药,除了还有点刺痛外,已经看不见疤痕。 就连某处都被照顾过,要不是腰间传来的酸痛,温时晏都以为他是做了一场不可告人的梦。 下床伸了个懒腰,团在一起一晚上的骨头终于有了拉伸,舒服的让温时晏忍不住叹息。 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真是……太爽了! 温时晏很少会在床上有这种新奇的体验。 如果不是要保持人设,他真的会叫出来。 尤其是裴褚翊提起云峥的时候。 明明嘴上说的话恶狠狠的,但也就是床上没有镜子,要不然裴褚翊就会发现,他每次提起云峥的时候,眼睛里的都是嫉妒。 温时晏都怀疑他下一句话会不会问“你到底是喜欢云峥还是喜欢我?” 他要是和他喜欢云峥的话,裴褚翊会不会直接被气死? 正想着,云府小丫鬟从门外走了进来。 “殿下,你醒啦。” 温时晏收敛了幸灾乐祸的表情,换上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有些紧张无措,像是做错了事的小朋友怕被家长发现一样。 “云峥呢?” 小丫鬟没有因为温时晏与常人不同就看不起他,而是恭恭敬敬的回答。 “少主今天晚上要复习功课,所以就睡在书房了。” 睡在书房了啊。 温时晏点点头。 “那个……我睡着的时候,云峥有来看我吗?” 听到这话,小丫鬟脸上带着笑。 “那当然啦,少主来看殿下好几次呢,不过殿下太累了一直睡着,少主就让奴婢在小厨房里热着菜,殿下醒来就可以吃了。” “奴婢这就把菜拿过来。” 温时晏确实饿了。 昨天大婚他就没吃什么东西,硬生生的折腾了一晚上,结果今天一睁眼天又黑了,再不吃点东西,温时晏就快饿昏了。 简单的吃完饭,肚子里有货,脑子又重新开始转动。 如果说裴褚翊在宫里可以随意行事是因为他想要找瑾皇报仇,所以提前部署,那为什么他到了云府,裴褚翊还是能随意进出呢? 而且昨天晚上闹出的动静并不小,不仅没有人发现,就连善后工作都做得特别好。 他能感觉到有人给他清洗过身体,而且床上的被褥也被换洗过。 要是这么多小动作云府都发现不了,右相早就被人刺杀过好几百回了。 所以这一切的一切只有一个解释。 那就是这座府邸的掌权者知道裴褚翊会来。 所以裴褚翊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右相的势力在瑾朝很大,堪称天下学子之表率,百官之首,绝对不可能被人威胁着合作。 所以……裴褚翊那个传说中的师父会不会是他? 那温时晏就不明白了。 右相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让他培养裴褚翊又是为了什么呢? 就算裴褚翊登上皇位,右相的权力也不会比现在更大。 与此同时。 云府家主书房密室里。 右相云峰看着挂在墙上的画,沉默不语。 裴褚翊从外面走进来,站在他身后。 “师父。” 云峰转过身,视线落在裴褚翊身上,没有往常的温和,只有严厉。 “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毒素积累的差不多,只待在合适的时间引爆。” “那你可要挑一个好时间,我不仅让他死,还要他父子相残,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死于报应。” 云峰自诩为天下之师,寻常做事总是端着文人的架子,清高不同流合污。 可是现在他那张脸上满是狰狞,像是被仇恨冲昏头脑的魔鬼。 丑陋至极。 “师父放心,温陵川,已有反意。” “那就好。” 云峰看着裴褚翊的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他垂眸看向手里的茶杯,似是不经意的说。 “还有宸妃,我要她活着,活着看她所拥有的一切化为灰烬,我要她活着受折磨,要她生不如死。” 云峰抬眼看裴褚翊。 “褚翊,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吧。” 裴褚翊像是没有看见他眼中的试探,轻轻勾了勾唇角。 “当然。” 离开前,裴褚翊视线扫过挂在墙上的两幅画。 那是两幅肖像画。 一男一女。 男的穿着太子服饰,女人锦衣华服,手里拿着代表太子妃身份的印玺。 看似是在这里祭奠已逝的太子和太子妃,但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这两幅肖像画有明显的区别。 裴褚翊收回眼神,转身往外走。 在他走后不久,一个黑衣人进到了密室里。 云峰连眼皮都没抬,淡淡的吩咐。 “监视着他,若有异动,可自行处理。” 黑衣人拱手称是。 另一边,观察着密室里发生一切的温时晏一边嗑瓜子一边啧啧称奇。 “这老头子竟然暗恋太子妃,呸,真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