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容桢的那声刺客时,便纷纷从宴厅中赶了出来。 刚冲到花园,便看到一个人影,被他飞踹进了池子里。 “来人,快护驾,保护摄政王!”云岳山面色一变,如临大敌,率先冲到了容桢身前。 侯府的护卫,纷纷从四面八方冲过来,将容桢团团护在了中间。 云启拔出身旁护卫的剑,朝池子边走去。 云薇走到容桢身边,迅速将他打量了一遍,急切问道:“你没事吧?” 容桢握了握的手,低声道:“我没事,不用担心,刺客已经被我打进池子里了。” 云薇松了口气,却很快又皱起了眉,平宁侯府,怎么会有刺客? 刺客是冲着容桢来的? 其余人也是心头发紧。 到底何人那么大胆,竟敢行刺摄政王? 与此同时,云启持着剑,已经走到了池子边。 看着池中的人影,他怒声喝问道:“你是什么人?胆敢行刺摄政王,简直罪不容诛!” 池子里,呛了好几口水,正要往池子边游的徐香菱,听得此言,本就冻得冰冷的身子,更是哆嗦不止。 她加快速度,游到池子边,然而手才攀上池沿,一柄锋利的剑,便抵在了她的咽喉处。 徐香菱一脸惊恐,差点掉回到水里。 “表哥,是我,我是香菱啊,我不是什么刺客……” 云启一顿,蹲下查看池子中的人,犹疑不定,“香菱?” 只见池子中的人,头发覆面,根本看不清脸。 “真是我啊,表哥……”徐香菱差点哭出来了。 云启用剑尖拨开她挡在脸上的头发,发现真是表妹徐香菱,失声叫了出来,“表妹,你怎么会在池子里?” 提起这个,徐香菱面色一阵扭曲。 她确定方才是被摄政王当刺客给踹进了池子里。 她是个姑娘家,怎么能那么粗暴地对她?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里子面子都没了,嚎啕大哭起来。 云启见状,刚想拉她一把,但很快想到男女有别,对方现在又浑身湿漉漉的,万一一会儿赖上他呢? 想到这层,他果断撤回了手,并迅速远离了池子。 “摄政王,池子里那个是我表妹徐香菱,她不是刺客。” 徐家三舅母一听是自己女儿,吓了一跳,指着他道:“云启,那你快将你表妹拉上来啊。” “不行不行,我拉她不合适,还是您自己去拉吧,毕竟男女有别,一会儿说不清楚。”云启急忙摇头。 闻言,徐家三舅母险些气了个倒仰。 云启什么意思? 是说香菱会赖上他? 真是笑话? 她家香菱赖上他?给他做妾? 想得美! 徐家三舅母带着丫鬟,急忙赶去池边,将徐香菱从池水中拉了上来,并迅速用披风包裹住她湿透的身子。 看到这里,众人心思各异,面色极其精彩。 摄政王竟将一个姑娘当成了刺客? 这不能吧? 摄政王怎么会连是不是刺客都分不清楚? 又看看那姑娘姣好的脸,以及这清幽的花园,众人心里明镜也似。 那姑娘肯定是想对摄政王投怀送抱,却不想,摄政王根本没有怜美之心,为避免麻烦,还故意扯出刺客的名目来。 可毕竟人家是个姑娘啊,就这么将人直接踹进冰冷的池子里,这……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只觉得身体也浸在了冰水里般。 而当中几个同样也动了某些心思的姑娘们,心里一阵胆寒和后怕。 幸好她们没有自作聪明,做出那样的事来,否则这会儿出丑的,就是她们了。 云薇也在瞬间,想到了容桢是故意将徐香菱往刺客上扯的。 她的指尖在容桢的掌心挠了挠,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是真的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哪怕对方是个柔弱的姑娘,他照样出手狠厉。 容桢被她的手指,挠得心下一荡,反握住了她的指尖,轻轻揉捏着她滑腻柔软的指头。 他的袖子宽大,很好地遮挡了二人的小动作。 徐氏此时的面色很是难看。 徐香菱毕竟是她的亲侄女,可今日却在女儿的回门宴上,闹出这样的丑事来,是丝毫没将她这个姑母放在眼里。 勾引表姐夫? 徐氏的面色一冷,却克制着没有当场发作,而是对云岳山道:“都是误会,不是什么刺客,侯爷快带摄政王他们回宴厅,一会儿菜都要凉了。” 云岳山也是想清楚了前因后果,面色同样难看。 但这时候,不能叫别人看了笑话,便强自镇定地对容桢道:“叫摄政王受惊了,快里面请。” 容桢点点头,松开云薇的手,进了宴厅。 其余人见状,也回了宴厅。 一时间,花园里便只剩下徐氏、云薇、齐氏,以及徐家三舅母和徐香菱。 徐家三舅母这会儿还没有意识过来,看着狼狈不堪的女儿,既是心疼,又是生气,见云薇在,便忍不住抱怨道:“摄政王怎么会把香菱当成刺客,还将她踹入池子里?薇薇,你可得给我们香菱一个交代啊?” 不等云薇说话,徐氏突然冷笑了声,“让薇薇给她交代?” 徐家三舅母见她这般态度,顿时不高兴了,沉下脸道:“难道不应该?我好好的女儿,发生这样的无妄之灾,大冷的天,被当成刺客踹进水里,换成是你女儿,你能作罢?” “我女儿,可不会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徐香菱为什么会被当成刺客?用你的猪脑好好想想!”徐氏声音冷厉。 徐家三舅母气得面色铁青,嘴唇哆嗦,“徐兰芝,不要以为你女儿当了摄政王妃,就可以高人一等地对我们颐指气使!你好歹是香菱姑母,你怎能这般说孩子?” “不想被人说,就先约束好你的宝贝女儿,今日摄政王只将你女儿踹进池子里,是因为他仁慈,否则,就你这个荡妇一样的女儿,就该被抓去浸猪笼!”徐氏一脸的讽刺。 徐香菱面色惨白,死死抓紧了胸前的披风。 徐家三舅母,听到这里,脑子里轰然一声巨响,又见女儿这般反应,倏然明白了什么,身形一晃,差点栽倒在地上,她死死地瞪着徐氏,犹不敢置信地说:“你、你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