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说?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云薇好整以暇,神色带着轻蔑。 云启万分恼火,偏偏又发作不得。 摄政王是什么身份? 既然不能说,那肯定是涉及了朝廷机密。 最终,云启悻悻道:“我又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云岳山心里有疑虑,但涉及摄政王私事,他自然不可能拿族去赌,便没再多言。 “别的,我也不多问,但你要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出声告诫道。 云薇刚要说什么,却在这时,陈伯带着桑清走了进来。 “主子,桑公公来了。” 云薇抬头看去,果见桑清跟在他身后,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太监,小太监手里提了一只精巧的木桶。 云家众人看到桑清,脸上难掩惊讶。 尤其是云岳山。 他认得桑清,他是摄政王的心腹太监。 这摄政王的心腹太监,突然来了这清漪园,定是摄政王授意的。 看来,女儿真的与摄政王关系匪浅。 桑清一进来,看到厅里坐着客人,心里有些惊讶,却是没说什么,而是径直走到云薇面前,对她恭敬地行了一礼,“桑清见过荣安县主。” 云薇面色微霁,“桑公公怎么来了?” 桑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小太监手里拎过木桶,放到了桌上,揭开桶上的木盖后,才笑着道:“这是红龙睛,主子特地吩咐咱家,给县主送来的。” 云薇一愣,终于想起来这茬。 上回去摄政王府给容桢解毒时,她在王府花园的池子里,看到过红龙睛,当时容桢确实说过会送几尾红龙睛给她。 她都给忘了,别想到容桢却还记得。 她低头看向木桶,果见里面游着三条红龙睛。 看了一会儿后,她对桑清道:“摄政王有心了,桑公公回去后,定要替我谢过你们摄政王。” 桑清本想说,让她自己亲自向主子道谢,但想起厅中还有人,话到嘴边,便改成了,“县主的话,咱家一定带到。”说着,他又殷勤道,“这红龙睛,咱家知道怎么养,咱家替县主放到花园的池子里,再给县主府上的下人叮嘱一些饲养的事项?” “好,那有劳桑公公了。”云薇道谢。 桑清摇了摇头,拎着水桶,刚要出去,突然想起一事,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来,递了过去,“另外,这是主子赏赐给县主的。” 云薇伸手接过,“是什么?” 打开一看,见里面竟是一串钥匙和两张薄薄的纸张。 她隐约猜到了是什么。 果然,下一刻,桑清便恭敬回道:“这里面的是房契和地契,就坐落在朱雀街,县主可将那里作为县主府邸。” “朱雀街?”云薇愣住。 朱雀街所住的都是皇亲国戚,摄政王府便是坐落在那里。 那里的宅子,是有钱都买不到,也不能买的。 可容桢却直接送了一座朱雀街的宅子给她。 他这礼,也未免太贵重了。 “正是。”桑清回道,心里很是激动。 那宅子,就在摄政王府的隔壁。 主子竟将隔壁的宅子,直接送给了云县主,可见主子对云县主很上心呐。 不过这里人多,他便没有将宅子就在摄政王府隔壁一事说了。 “这礼太贵重了,我不能要。”云薇略一思忖,便拒绝了。 从桑清进来到现在,一直没有说话的云家几人,听到这里,便坐不住了。 尤其是徐氏。 她快步上前,握住了云薇的手,嗔道:“你这丫头,摄政王也是好意,你怎么能拒绝?快收下,别寒了摄政王的心。” 桑清也跟着劝道:“是啊县主,这总归是我家主子的一片心意,您帮了主子那么大的忙,这些赏赐,您理应受之。” 云薇想了想,便没再说拒绝的话。 桑清只是传达容桢的意思,并不能做主,她不好为难他,她就要不要,也得当面跟容桢说。 她寻思着,什么时候有机会,跟容桢说一下,将这房契,送还给他。 很快,桑清便带着人去了花园。 他一走,徐氏一脸的喜色,“薇薇,摄政王对你的好,怕是天下独一份。” 云薇眉头一皱,刚要说什么,云启却在一旁插嘴道:“前头说你跟摄政王关系匪浅,你还跟我急,现在否认不了了吧? 若是没有关系,人家摄政王能对你这么大方?这又是封县主,又是送红龙睛,又是送朱雀街的宅子,瞎子都看得出来,他是在讨你的欢心。” 说到这里,他感慨道:“之前你嫁给李曜廷时,给李家当牛做马的,还落了个下堂的结果,没想到离了李曜廷那帮吸血鬼,你反倒走大运了,看来之前,你的好运道,都是被李曜廷那帮晦气的人给阻挡了。” 徐氏听得一愣一愣的,只觉得儿子说得分外有道理,“这么说来,薇薇离开李家,是好事一桩。” “那当然是好事,李曜廷那种晦气的鼠辈,能跟摄政王比吗?您看她之前在李家时,整个人多丧?现在离了李家,整个人容光焕发的,多少未出阁的姑娘,都比她不上。”云启滔滔不绝。 “闭嘴!”云薇恼怒地斥道,“我再说一遍,我跟摄政王清清白白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云启见她动怒,生怕她再对自己动粗,连忙道:“你别生气,我相信你便是。” 云薇冷哼一声,倒是没再理他。 可云启竟然腆着脸道:“以后我们平宁侯府,可就要仰仗你了,你可得多在摄政王面前,为我们美言。” 这下,不等云薇说什么,云岳山率先喝斥道:“混账,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云启悻悻地住了嘴。 徐氏道:“薇薇,我觉着,宴客一事,还是得办,而且得大办,我看宴客的地方,就定在摄政王赐的那处宅子里吧。” 云薇见她又提及这事,当下没有好脸色,“那宅子,我不会收,你最好歇了那些心思。另外,我还是那句话,你要宴客,你尽管在云家宴,但别扯上我。” 徐氏闻言,眉头皱了皱,很是不悦,但到底没敢再说什么。 云启轻嗤道:“真是矫情!” “你说什么?”云薇冷冷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