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日不见,云氏似乎又更好看了,整个人气色红润,精神奕奕。 李曜廷怔了下,旋即心里生出些许的复杂来。 没想到,云氏离开了他,非但没有颓废,看起来还更好了。 他心头不是滋味,出声唤道:“薇薇……” “你喊谁?”云薇的面色冷了下来。 李曜廷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讪讪道:“云二小姐。” “你在我的府门前,闹什么?”云薇冷声道。 李曜廷苦笑道:“玉娘的事情,你想必清楚,我听说玉娘是因为跟摄政王府的人起了冲突,才会被官府缉押,你不是跟摄政王府的人熟吗?能不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我们在摄政王府的人面前,美言几句,让他们放了玉娘?或才,你帮我牵个线,让我和他们见上一面,也行。” “我们之间有什么情分?我为什么要帮你?”云薇觉得可笑极了,真被甜儿说中了,李曜廷就是为了陈玉娘来的。 面对她的冷嘲热讽,李曜廷丝毫不在意,因为她并没有否认与摄政王府的人熟悉。 他面上一喜,看来他是找对人了。 想到此,他自认诚恳道:“云薇,先前的事情,算我们不对,希望你宽宏大量,别再与我们计较,而且,人生在世,谁都会碰到难处的时候,你今日帮了我们,日后你有困难,我们也不会吝于对你帮助。” “算你们不对?”云薇冷笑,“本就是你们狼心狗肺,无情无义,忘恩负义,怎么叫算你们不对?而且我这个人小气得很,别人对我不好的,我可是一辈子都记得,我没有对你们落井下石,你便庆幸吧,你还想我帮你们?痴人说梦!” 李曜廷面色一僵,“做人别太绝情,对你没有好处。” “我对谁都可以宽容,却唯独不会对你们陈李两家的人宽容。趁我心情还算好,赶紧滚,否则我不介意放狗咬你。”云薇冷冷道。 李曜廷面色变了变,却是压抑着怒意道:“云薇,我知你对我其实还有情,今日对我这么冷漠,是觉得我辜负了你,只要你愿意帮这个忙,我可以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 云薇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人渣。 他在说什么鬼话? 她正要开口反驳,却在这时,一道声音,在旁侧徐徐响起,“你对他还有情?还想回去他身边?” 听到这个声音,云薇一滞,转头看去,赫然便看到,容桢站在她身后。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她竟然一点都没觉察到。 这要是换成想取她性命的杀手,她怕是要性命不保。 肯定李曜廷说的话,把她给气到了,致使她注意力分散。 见她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容桢薄唇微抿,垂眸看着她道:“嗯?被本王说对了,无话可说?” 云薇回过神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伸手指着旁边的李曜廷道:“我眼睛再瞎,也不可能一而再地瞎,你觉得,我能看上这样的人渣?王爷可别度君子之腹。” 女子的话说得很是不客气,但容桢却没有不悦,心里反而有种隐秘的开心。 “云东家不犯浑就好。”容桢唇角微勾,语气带着别人不易察觉的松快。 “摄、摄政王?”一旁的李曜廷,一脸震惊地看着与云薇谈笑风声的容桢。 容桢目光看向他时,眸中多了慑人的寒意,“见了本王,还不下跪?” 李曜廷回过神来,慌忙跪了下来,“臣拜见摄政王,摄政王千千岁。” 容桢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并未叫起,而是打量了他一眼,而后有些嫌弃地别开了目光,重新看向云薇。 像是在说,云东家的眼光,真的不怎么样,竟然会看上这种货色。 他虽然没说话,但云薇莫名地读懂了他眼神中包含的意思。 她嘴角抽搐了下,却是坦荡地说:“年少无知犯下的错,让王爷见笑了。对了,王爷今日怎么来了?你的身体好些了?” 容桢面色微霁,唇边甚至还带着点点笑意,“本王身体已大好,都是云东家的功劳,本王今日,是来践行当日的诺言的。” “诺言?”云薇讶异地看着他。 “嗯。”容桢点头,而后沉声吩咐道,“来人,宣旨吧。” 桑清笑吟吟地展开手里的圣旨,宣读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云家有女云薇,聪慧敏捷,贤良淑德,堪为天下女子之表率,特封为荣安县主,钦此!” 什么堪为天下女子的表率? 云薇嘴角抽搐了下,瞥了眼某个男人。 这个借口也编得太夸张了吧。 不过,她还是伸手接了圣旨。 一旁还跪着的李曜廷,此时心里已是惊涛骇浪。 他还没有从摄政王出现在清漪园,并与云薇举动亲密中,回过神来,现在又被重磅一击。 云薇何德何能,竟获封县主之位? 那可是县主啊,只比公主低一些,而且每个月都能享受朝廷的俸禄。 一时间,李曜廷内心五味杂陈,复杂煎熬。 谁能想到,一个和离妇,竟然会有如此殊荣? 若是当初没有和离,云薇获封了县主,岂非也是李家的荣光?而且以云薇和摄政王的关系,他李家又何愁没有机会,晋升成为京中名流世族? 攀上摄政王府这层关系,可比攀附陈家有用多了。 想到这里,李曜廷呼吸一滞,蓦然有种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感觉。 不过也怪云薇。 她竟隐瞒得那么深,丝毫没有透露出,她认识摄政王,且还与摄政王交情不浅一事。 李曜廷很是恼怒。 但眼下,机会摆在眼前,他没空再追究云薇的隐瞒。 他定要在摄政王面前露脸,让摄政王看到他。 思及此,他朗声道:“恭喜云二小姐,贺喜云二小姐!” 乍然听到他出声,云薇才想起来,他还在,脸上是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你怎么还不走?” 李曜廷面色一僵,很是难堪,摄政王还没叫起,他敢随意离开? 他不再理会云薇,而是看向容桢,一脸恭敬道:“臣今日能在此遇见摄政王,真是死而无憾了。” 容桢闻言,终于看向他,“靖安伯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