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门的一众家丁,被唬了一跳,撞门的动作,不由停了下来,齐齐看向陈玉娘,等着她的指示。 陈玉娘轻蔑鄙夷地看着侍卫,厉声喝斥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阻挠本夫人?” 侍卫正是清风。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妇人。 除了主子外,可从来没人敢这么喝斥他。 眼前这个女人,穿得金光闪闪的,一副贵妇人的作派,殊不知,却庸俗至极,倒像是走了狗屎运,乍然暴富后,恨不得将所有的首饰,都戴在头上,以彰显自己的富贵。 见此,他有些玩味地打量着面前这个趾高气昂的妇人,反问道:“你又是什么东西,敢在大爷面前呼来喝去的?” “大爷?就凭你?”陈玉娘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见他身上的衣衫,倒是好料子,可最多也就是大户人家的侍卫罢了,竟然敢在她面前,这般嚣张,简直不知天高地厚,“识相的,现在赶紧滚,否则,惹怒了本夫人,本夫人必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哟,哪来的疯妇,这么大的口气,也敢叫我们侍卫首领吃不了兜着走?”就在这时,一道略微尖细的声音,乍然响起。 听到声音,门前的众人,转头看去,竟见一个皮肤白皙,面貌清秀的青年,朝这边走了过来。 被人叫作疯妇,陈玉娘刚要发作,却发现对方的穿着打扮,有些怪异。 尤其是对方的臂弯里,还搁着一把拂尘,看着怪异得很,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土老帽。 云瑶见又来了一个人,而那穿着打扮,明显是太监的身份,显然跟那侍卫是一起的,她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连忙给陈玉娘使眼色。 可惜陈玉娘根本没看她。 陈玉娘心里虽然觉得古怪,却并未将来人放在眼里。 在她看来,这人跟那侍卫是一路货色,不过就是大户人家的下人罢了。 而他们所在的大户人家,难道还能比她娘家陈家,更有地位? 况且,云氏一个下堂妇,能结交的,又怎么可能是什么有身份的人? 想到此,她冷笑道:“你这个娘娘腔,信不信本夫人报官,将你俩一起抓了?” “诶哟,我好怕哦。”来人做出一脸害怕的夸张表情。 清风嘴角抽搐了一下,却并未打断他。 “怕了吧?怕了,就赶紧滚!”陈玉娘一脸的得意。 她若是进过宫,就不敢这么说了。 只可惜,她没有进过宫,自然也就没认出来,眼前这人的衣饰,是太监才作的打扮。 来人正是桑清。 他同清风一起来清漪园,是奉了容桢的命令,前来请云薇的。 没想到刚下马车,便看到有人在清漪园门前闹事。 而眼前这个女人,竟还想砸清漪园的门,真是嫌命大了。 他家主子身上的毒,能不能解,还系在云东家身上,他们所有人都不敢怠慢于她,这个女人倒好,竟猖狂至此。 桑清颇是惊讶。 这个女人哪里来的底气? 徐氏进过宫,一眼就认出来桑清是太监,另外,她也已经认出了清风。 她想起来,他正是上次在望月楼时,跟云薇说过话的那个侍卫,后来云薇走后,他便跟在了摄政王身边。 当时,她的注意力,都放在突然在望月楼出现的摄政王身上,倒是将这个侍卫给忽略了。 如今想来,他应该是摄政王的侍卫。 只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云薇和他熟识? 那云薇会不会也认识摄政王? 想到此,她心如擂鼓,总觉得自己还忽略了什么。 “滚?要怎么滚?不如这位夫人,自己先示范一下?”桑清回过神来,脸上丝毫不见恼怒,反而笑眯眯的。 陈玉娘被气死了,朝一旁的家丁怒喝道:“你们是死人吗?还不赶紧给本夫人好好教训教训这两个不长眼的东西?” 家丁们哪敢违备,个个挥动手里的棍棒,凶神恶煞地朝清风和桑清的身上用力砸去。 然而他们才挥起手里的棍棒,都还没挨到两人的衣衫,只见眼前寒光闪过,他们手里的棍棒,便忽然齐齐断了。 清风收剑归鞘,一脸的轻蔑,“就凭你们?” 陈玉娘见状,又惊又怒,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却仍不忘叫嚣道:“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夫人面前动手,你们可知本夫人是谁?” “笑话,你们都动手了,我们不动手,难道傻站着,让你们打啊?” “谁管你是谁?” 清风和桑清异口同声道。 陈玉娘的面色更加难看了。 从陈家复爵那日起,李家便火速将她扶正了,这段时日,她更是日日受人追捧,已习惯了被人奉承,听好听的话,没想到,今日这两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混账,竟敢拂她的面子。 当下,她气得面色扭曲,恶狠狠道:“来人,快去报官,让官府的人来将这两个宵小抓起来!” 立即便有家丁,麻利地去了。 陈玉娘见状,心里多了几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