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道修士冒着生命有不测风险,在恶狗“呼雷豹”凶芒潜藏的眼皮底下,从妙王村老支书手里,顺利借来了古礼黄纸、涂红香烛。
过程有点曲折,心情稍微跌宕,结果还是比较满意,要不是前胸后背,紧紧贴着湿透的衣衫,那就更美好了。
王磊脚步如踩云雾,一脚重一脚轻着,回到自己的家里,路上有人伸手打招呼,也只是点头应付着,差了点诚意,恐怕礼数不到。
大门铁锁一把,老爹肯定不在家,大概是村里有事,走开了。
王磊开门进去,看到天山寒铁刀摆放在水井盥洗台上,刀头点地、刀口朝下,静静的待在刀架。
刀身两面磨砺的精光锃亮,王磊只看了一眼,眼睛就一阵刺痛。
“好刀!老爹磨刀功夫,一流!”
稍微使劲眨了眨眼睛,艰难的挤出一点泪水,这才好受了一点。
“啊……”王磊打了个呵欠,趁机踮起脚尖,双手往头顶举起,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感觉精神多了。
肯定是昨晚没睡好!
被戴雨亭戴主任拿着地仙葫芦,吸走了出道修士的精气神,哪怕机缘巧合之下,又返还给了自己,中间隔了一夜,难免会影响到今天的状态。
都说,七情六欲最伤人,温柔乡是英雄冢,我看,此话不虚。
王磊顺手关了院墙大门,又反锁小别野正门,轻轻地放下黄纸、香烛,走到自己房间里。
干净整洁无灰尘,肯定是家人时不时掸尘清扫,王磊心里一动,从实木衣柜里翻找出换洗衣物,转头进了浴室。
上衣下裤统统脱光,赤身坐在抽水马桶上,一点感觉都没有,赶紧踮起脚尖、上身往前倾,来了!
噼里啪啦,体内突然传出山洪爆发的汹汹气势,全身骨节都酥了。
王磊如听大道纶音,又仿佛希夷之中听雷霆,左手手臂寒毛根根竖起,冒出一大片鸡皮疙瘩,侧头看去。
“这是……什么鬼啊!”
大概是错觉吧,王磊揉了揉眼睛,发现手臂所有异常平复下去,自己再也没有听到遥远至天际回响的雷音。
忍不住自嘲一笑:“大概是太累了!我竟然出现幻听、幻肢……不会是获得性紊乱产生的神经性耳鸣吧?”
王磊释放完了,赶紧抽出几张纸,半站起身处理干净,一时间头晕眼花,往前冲跌下去。
赶紧伸手扶住对面玻璃墙,晕劲缓缓消散,简直有点不能自己了。
王磊完全没有注意到,被高速喷射水流冲走的污秽,有红的黑的白的黄的,简直就像练气系修士百日筑基成功,产生类似于伐毛洗髓的特征。
排污,去毒!
王磊来到浴室,伸手抓住开关,直接拧到热水区,强劲有力的冷水,从多孔蓬头喷射出来,迅速冲洗湿透全身。
管道里的冷水很快用尽,倾泻而出的热水,至少有五十多摄氏度,疾射在身上,感觉又烫又痛,却让王磊爽地鬼哭狼嚎。
“爽……爽啊……爽死了!”
王磊一块力士香皂,从头打到脚,又用浴球使劲搓,搓出大量的白泡沫,里里外外地翻洗过,才从浴室里推门而出。
全身毛孔开放,体内精气发散逃逸而出,王磊谨记关键窍门。
“震动肌肉,收缩毛孔,闭气!”
在此里外通透,人生登上小巅峰之际,正是修行之时。
王磊抓紧时间,被高速射流热水打通肌肤腠理的机会,反其道而行,搬运真气关闭皮肤毛孔,牢牢地锁住体表流失的元气。
结果,只有胸、腹、后背等随意肌控制住的大片部位,维持着红通通的颜色,其它部分热气流逝出去,迅速冷了下去,恢复皮肤本来颜色。
“还是不行……算了!总有一天,我会进入练皮层次的高深境界,不急于一时!”
王磊无可奈何的放开真气的禁制,前胸后背和腹部,顿时释放出滚滚热气,连带着汗水都出来了。
这次晨澡几乎等于白洗!
伸手拽了一条干爽的毛巾擦拭身体,换上深色的恤衫长裤,顺手将脏兮兮,换下来的衣服塞进洗衣机里,选择了简单洗。
王磊看了一眼时间,大概一刻钟,心想足够了,就径自走了出去。
古礼黄纸不多见,王磊找来一件塑料密封盒,仔细收藏起大部分,再放几颗樟脑丸镇着,最后合上盖子。
香烛多了两根,都带上,为了以防万一,备用吧!
澧酒的瓶子有点积灰,先用干布擦拭,再用湿布走一遍,最后又用干布擦走残留水迹,露出淡淡的鹅毛白,好瓷如玉啊。
放置了好几年,澧酒会不会坏掉?
突然间,王磊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犹如野草似的,迅速生发出来。
忍不住,揭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酒香顿时冒了出来,王磊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精气神都产生了一股醉醺醺的灵感。
“好酒!可惜,这酒用于礼法,我不能喝,至少现在不能……或许礼成之后,能够有幸尝一尝滋味。”
王磊怕走了酒气,赶紧盖上盖子,这种鹅毛白色的细颈瓷瓶,已经很少见了。
在结义仪式上用过,自己得仔细收起来,就当作是传家宝,不管哪个人想要,谁来也不好使。
至于关键的天山寒铁刀,普通的刀架,有些锋芒太露,就用红绸布仔细缠好,请进薄薄的刀盒里。
就在收藏此刀的时候,王磊明显感受到,触碰刀身的指尖,出现针扎似的刺痛。
时隔多年后,重见天日的刀中之神,有些不忿?
王磊赶紧开口安抚:“别慌别慌!用不了多久,就要仰仗你的锋芒,我肯定不会,再次让你蒙尘,浑身生锈的。”
好说歹说,天山寒铁刀才平静下去,王磊随手擦了一把额头,汗水都出来了,忍不住摇摇头,右手握紧了拳头。
“还是我修为不够,否则的话,根本不需要叨叨比比,直接拿捏了此刀!就像老爹那样……”
整理好结义仪式用到的器具后,只剩下家生家养的五彩大公鸡。
不巧的是,家里的那货,不知道什么时候遭瘟挂掉了,能够上档次的,恐怕只有……
王磊脑筋一转,立即想到戴雨亭戴主任家里的鸡王,早上一唱天下白,把自己都唱醒了来。
想到这妙王村鸡王爪尖嘴利,为了守护小母鸡们,曾经活生生啄死一大一小两只偷鸡的鼠狼的传闻,估计普通成年人,恐怕都不是它的对手。
“那只老公鸡,都快成精了!恐怕没那么容易取来,再说了,这只鸡王是戴主任的地位象征,不好下手!”
那么,只能请村里养鸡大户帮忙了,跟风散养“飞鸡”的老杨家,就有不少老公鸡。
王磊看了一眼落地钟,感觉时间不太够,就静静地坐了一会,等到洗衣机脱水声停下了,才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随手抄起七八个衣架,有多不会少,把脱水后的衣服套进衣架里,用衣叉挑到阳台下面,横放的晾衣杆上,隔着一段距离放好。
“嗯!我突然想起来,早上从戴家翻墙出来,顺手一记手刀,砍翻在地上的小哥,好像是老杨家的崽子。”
王磊吐了吐舌头,没有继续深思下去,仔细回想了下,应该做到天衣无缝了。
看过几千部电影,我的潜行就算没有点满,距离完美也就差了实战而已。
王磊放下心事,看到多余的几个衣架,顺手带走,路过衣帽架时,就统统挂在上面。
“行了!我去找鸡……”
王磊随手将自己的准备工作,在“修真聊天群”里,和明宇、工布他们通了下气。
看到“王少”准备就绪,就差五彩大公鸡了,工布突然就急了,他可是什么都没动,都没有着手准备。
毕竟,昨晚回家,工布家里给这位出道修士,摆开了一大桌宴席,请了家里有头有脸的亲戚过来,给他着手铺路。
宴席上,哪怕是往来走动频繁,熟门熟路的亲戚,按照惯例,还是一杯接一杯的酒打过去。
要不是早就练出了一副九曲酒肠,喝的又是自产自销的米酒,宿醉反应肯定很厉害。
工布:“抱歉了!昨晚喝的有点多,现在手指都有点麻,不过,各种焚香点香敬香的物件,都有现成的。我立即动手准备!”
明宇:“不急的!慢慢来,有的是时间。”
过了一会,预订“二哥”的王磊在“修真聊天群”里,发了一张五彩大公鸡的生图。
王磊:“大功告成!三点五年份的散养家乡鸡,入手!”
明宇、工布:点赞!
贾凯、文杰、梁晖:围观!
王磊动身了,带上所有准备好的物品,骑着一匹五十迈的电驴,朝着江滨花海驶去。
头上套着黑袋子,立即陷入到昏昏沉沉、萎靡不振中的大公鸡,安安静静地待在特意为它准备的袋子里。
途径老杨家门口时,小哥后背突然一阵刺痛,赶紧起身赶到大门附近,却也仅仅看到远去的背影。
“熟悉又陌生!好像在哪里见过,哎呀!又不痛了……这副太一生水感应贴,是不是不灵啊!”
老杨家小哥伸手抚摸着后背的“感应贴”,开始在妙王村里转悠,结果一个有缘人都没有发现。
“肯定是骑电驴的那人,我等他回来,再仔细确认一下!”
这时,戴家的女儿,戴玉芬气呼呼的摔门走出家,也不管快要到午饭饭点了,骑上一匹雷电小绵羊,就朝着村里的小姐妹罗祥凤家驶去。
经过养鸡大户老杨家附近时,刚好看到被太一生水感应贴刺痛地嘴歪脸斜的小哥,嫌弃地瞪了他一眼,加快速度走了。
杨维威不敢置信地看着戴玉芬离开,伸手到后背,一把就撕下了“感应贴”。
“一记手刀砍晕我的人是……玉芬!怎么可能?不行,我得追上去,问个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