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妥善安置后,合欢宗医堂的医修挨个给众人诊治。
得出的结果并不乐观,这些人的性命是保住了,但修为已废,若想恢复修为,只能重头炼起,至于以后炼到什么地步,得看这些人以后的机缘和造化了。
这对整个修仙界来说,是一大损失。
卫轻蓝和江离声早已预料到,对这个结果,倒不觉意外。
她吃着合欢宗弟子送来的灵果灵茶,跟卫轻蓝说悄悄话,“卫师兄,这合欢宗,看起来很富有啊,没有我以为的那么穷,而且也没有传言说的那么不堪污秽,我看那凤宗主和被我们救的凤师叔,他们兄妹俩,好像还是童男童女身,不像是与人双修过的样子。”
卫轻蓝抬眼看她,“你很懂?”
江离声咳嗽,“我虽然也不太懂,但以前对各宗门的道法感兴趣时,也研究过合欢宗的和合之术,他们明显就没破身嘛。”
卫轻蓝无言地看着她。
江离声也觉得跟他讨论这个不太合适,但她是就事论事,“你知道的,我从小呢,修什么都不行,我就怀疑,是清虚的道法不适合我,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别的宗门,昆仑、太乙,还有很多小宗门派,我都暗地里悄悄打探尝试过,后来发现,不是清虚的道法不适合我,是这世间的道法,就没有适合我的。”
她郁闷道:“后来我就是胡乱修了,对哪个有兴趣,就修哪个,多年下来,也是一事无成。”
卫轻蓝想起在回水下她的能耐,对她气不起来,“证明你胡乱修的东西,也不是没有用处,你也不算是一事无成。”
他捏捏江离声脸上的软肉,“你厉害着呢。”
江离声扒拉开他的手,不满,“你怎么总是捏我脸?我的脸很好捏吗?”
“嗯。”卫轻蓝笑了一下,撤回手。
江离声也伸手去捏他的脸,“那你也给我捏捏。”
这么好看的脸,别人估计想捏也捏不到,她也想手贱一下。
卫轻蓝任由她捏了一下,跟她说:“太乙的巫师叔估计会先来到,我们请巫师叔照看诸位师叔们,由她等着各宗门来人,我们可以先行离开。”
江离声点头,恋恋不舍地撤回手,指尖的温度让她心里满足,“嗯,好。”
他们还要去凡间王都,的确耽误不起太多时候。
卫轻蓝端起灵茶,警告她,“这几日,你随我待在这处院子里,不许外出晃悠。”
江离声也没想外出晃悠,这里可是合欢宗,虽然看起来也没有那么不堪污秽,但保不准碰到什么让人长针眼的事情,她乖巧地点头,“卫师兄放心,我不外出,就跟你待在一起。”
“嗯,你都有我了,不许招蜂引蝶。”卫轻蓝提醒她。
江离声:“……”
这话说的!
她睁大眼睛,“卫师兄,我没听错吧?到底咱们俩,谁更有可能招蜂引蝶啊?”
别人就算瞧上,也该瞧上他吧?她一个看起来不显眼又灵力尽失修为全无的人,哪值得被人拉去双修啊?无论是样貌,还是修为,都不值得人费心的好不好?
哪有人看得上她?也就他眼瞎。
卫轻蓝见她傻的可以,也懒得跟她解释,只说:“总之,你记住我的话就行。”
江离声不满,“记住了!”
心里却腹诽,真是该担心担心他自己,在进山门的时候,合欢宗那些女弟子们的眼睛都快黏他身上了,她就不信他没察觉到。
她打了个哈欠,“卫师兄,我困了。”
“困了就睡。”卫轻蓝见她吃了一碟子灵果,喝了一壶灵茶,吃饱喝足犯困,对她来说再正常不过。更何况,在飞舟上时,她本来就困了,因为闯入了阵法,她被惊醒,没睡多久,又失血过多,经过他治愈后,虽然恢复了些,但也没多少精神劲儿。
“你在我身边陪着我,我才能放心睡。”江离声也觉得如今她睡应该没关系,毕竟前两次她沉睡,卫师兄都在身边,她睡的很踏实。
“嗯。”卫轻蓝点头。
于是,江离声拽着他去了床上,她先爬上床,依旧给他留出床边一大块地方,然后熟练地抓了他衣袖,闭上了眼睛。
卫轻蓝瞧着她,笑了一下,也上了床,坐在她空出的地方,盘膝打坐。
江离声忽然说:“你也不许笑。”
卫轻蓝干脆地“嗯”了一声。
江离声满意,彻底睡了过去。
合欢宗将众人的院落安排的十分妥帖,昆仑、清虚、太乙三大宗门几人,自然安排了最好的院落。
卫轻蓝这处院落,左侧隔壁挨着昆仑的三位师叔,右侧挨着清虚的两位师叔。
金忘愁一直昏迷不醒,应宗玉与贺贞棠伤势虽重,但因为江离声厚此薄彼的关系,给他们喂了最上等的丹药,以至于他们大难不死,被获救后,精神劲儿比别人要好的多。
所以,二人坐在一起,此时正在谈论江离声与卫轻蓝。
贺贞棠对应宗玉说:“你有没有觉得,轻蓝与那小丫头,不太对劲?他即便要依照清虚玉宗主的嘱托,关照那小丫头,也不必非要住一处院落。以他如今元婴的修为,就算住在隔壁,也能第一时间发现她是否有不妥。”
应宗玉看着贺贞棠,发现他是真不知道在昆仑时,轻蓝对于那小丫头,便不一般了。曾经卫轻蓝以灵力反补,他便隐约觉得,会有这一日,毕竟,轻蓝对那小丫头,从开始,就与对待旁人不同,多了几分主动亲近和兴趣。
男女之间,情意产生,往往都是从最开始的关注和兴趣开始,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他曾经提醒过卫轻蓝,但他那时就没想听的样子,如今再说什么,也无益。
他对贺贞棠道:“嗐,贺师兄,你我经历这一遭,大难不死,但将来的前途,也算是断了一大半,就算回到宗门,重新修炼,你觉得,我们还能有成大道的机会吗?”
贺贞棠也知道希望渺茫,“我在说轻蓝。”
“我也在说轻蓝。”应宗玉道:“与其操心他,不如操心操心我们自己。他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自己决定的事情,没人能左右,即便宗主,也左右不了,否则当初他也不会不听劝阻,独自跑去不周神域了。他与那个小丫头如何,好也罢,坏也罢,他想必自有打算,我们管不了那么多。”
贺贞棠噎住,“所以,你也看出了?他们两个……真是……”
应宗玉道:“他们的事儿,该是咱们宗主与清虚的玉宗主该担心的事儿。况且,你觉得,以轻蓝自己,一把先天剑,就能救咱们从琴鼓山出来?”
贺贞棠摇头,“罢了,你说的对,是我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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