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禁武司。
锦鲤湖畔,多了一座塔。
沈青云和秋悲赶至时,擎天八子正在收工。
“大手笔啊姐。”
秋悲正以闻道的态度瞻仰擎天宗门人建造的塔,闻言翻了个白眼。
“多少有找回颜面的心思在内。”
“不至于吧姐,都是为同一个目标,聚在一起奋斗的志同道合者……”
“等等,”秋悲纳闷道,“你和擎天宗志同道合?”
沈青云悻悻摸鼻。
“方才就想问了,”秋悲暗叹一声,开始传音,“咋就想出手了?”
“姐,和我没关系,是左哥……”
“左哥?”
沈青云扬扬左手。
秋悲一时弄不明白沈青云的脑回路。
看了眼沈青云右手,她恍然且怒,冷笑道:“上次是右哥了?”
沈青云悻悻道:“是右爷。”
“正经点,老实交代!”
沈青云想了想,笑道:“主要是好处太多。”
“一一展开。”
“抓捕未遂,后患无穷,擎天宗丢脸,十方会盟受牵连,秦武生灵涂炭,我之前还甩了他嘴巴子,阖家老小遭罪,皇后娘娘之恙可能和他也有关,即便没关系,他精通神魂,亦能用上一用,还有小六,更重要的是,面对魔宗,咱得给出一个态度……”
秋悲开始还听得连连颔首,听到魔宗,她才发现不对劲。
“忧国忧民哈?”
“姐,”沈青云负手望天,“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一直是我沈某人行事的座右……哎哟,姐你有本事针对我,针对我耳朵算什么英雄好汉!”
塔周。
众大佬瞻仰上宗造塔,入戏颇深。
一是真想见识见识,擎天宗外门弟子的惊天手段。
其次,在擎天宗外门弟子上次的惊天手段失败后,他们必须用更虔诚的态度,帮贵客弥补失败带来的小惆怅。
但秋悲揪耳朵,还是令他们破防了。
“一物降一物啊……”
“沈小友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秋上人……揪耳朵!”
“恨非女儿身!”
“刘道友你也是真敢想,那是男女身份的事儿?”
“前有沈青云翻掌伏魔,力挽狂澜,后有沈小友倒献耳根,博姐一笑……”
“你这倒字,用得精妙!”
……
李师兄远远瞄了眼沈青云,心中不是滋味。
抛开耳光的事,对方此刻也显得太轻松惬意了。
我借了不少材料,辛辛苦苦铸塔,他佳人作伴,湖畔漫步,还有小耳朵可被揪。
此刻再想到罗永师兄和沈青云交好一事……
“我也是把人看扁了。”
都在修仙界混的,岂能不知修行方是根本?
“哎,吸取教训,吸取教训!”
观念一扭转,他心态也好了不少。
铸塔收工,他入内羁押粽子,少顷出来,关好塔门,又摸出一枚玉符,嵌在门楣上的凹槽里。
光环流转,这座才立好的塔,品相瞬间从3A飙升至5A。
“化腐朽为神奇啊,”沈青云一脸的哇塞,“漂亮得不像样了!”
秋悲则从五境大修的角度观摩,少顷突然轻咦一声。
“姐,怎么了?”
“无事,”秋悲眼中疑惑稍纵即逝,“人过来了。”
擎天八子联袂而来,后面跟着一群大佬。
沈青云率先拱手微笑上前:“辛苦诸位前辈。”
“沈小友客气了,”李师兄这次的道揖正宗了不少,“幸得小友力挽狂澜,不至于功亏一篑。”
“前辈着实谬赞了,若无诸位前辈中流砥柱,晚辈岂敢放手一搏?”
秋风不好等人眼前一亮。
“这个角度,也是新奇!”
“且不会令贵客尴尬……”
“笑了笑了,这才是发自内心的释然笑容啊!”
……
李师兄被中流砥柱抚平了创伤,亲切道:“小友也莫称呼什么前辈,显得见外了。”
“李哥说了算,”沈青云也没再客气,话题也转向贼人,“李哥,何时可以开始审讯?”
李师兄之前不太没在意秦武的需求,此刻自然上心。
“随时可以,小友是想知道那些孩童的下落?”
“这是当务之急,”沈青云凝声道,“之前尚有陈留为其他孩童争取活命之机,如今就怕这前辈……呃此贼狗急跳墙,不择手段。”
说完他自己心中也嘀咕,难怪李哥不让叫前辈……
李师兄也听得悻悻,还好让他改了口。
对塔稍作介绍,审讯马不停蹄开始。
“魔宗,移魂魔使座下外门弟子,申屠达礼……”
“四千多年前,因修行怠惰,被开革魔宗,九死一生,后躲躲藏藏,借移魂心经转了魂体,苟且度日……”
都指挥使公房,众人落座。
听了沈青云口述的笔录,众大佬齐齐皱眉。
沈青云知道大佬要思考,便回归座位,正好听见柳高升几人议论。
“好家伙,拓跋堑你听到没,连魔宗都会因修行怠惰被开革!”
“柳哥我听到了,但你单独点我是何用意?”
“都是兄弟,开门见山,日后少去迎春楼的意思。”
“柳哥休得辱人清……诶我恍然了,柳哥你是打着独吞的主意吧?”
……
沈青云听着好奇,插了一嘴:“独吞什么?”
柳高升立马笑嘻嘻束音成线:“沈哥,那小绝天阵,挺不错的哈……”
“那是自然,”沈青云乐道,“擎天宗出品,岂是俗物?”
“沈哥,搞一个玩玩儿?”
搞一个……
还玩玩儿?
稍一回顾,沈青云脑仁就被什么蚌女啊,浴血奋战什么的搞得生疼。
“柳兄,这个……用来玩儿?”
“沈哥沈哥,是我措辞不对,我们主要是想用来……考验自己!”
“对对对沈哥,你常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在家练得刀枪不入,日后在外也多几分保障嘛。”
“呜呜呜,一想到日后在修仙界会被各种美女搞得五迷三道,我不是我,我就觉得对不起大人的栽培,吕佥事的厚望,沈哥的教导……”
“真的我都服气,主要他娘的都是假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沈青云传音都传出了一声汗,“你们的提议非常好,稍后我跟大人说说,看能不能走司里采购……”
“小沈,小沈?陛下问你呢!”
“啊啊,”沈青云忙起身拱手,“陛下恕罪,微臣……”
秦墨矩摆摆手,问道:“你觉得这供词,有几分可信?”
沈青云回道:“陛下,律部已派人会同……掳童案赛事各路精英,前往营救被掳孩童,除此之外,供词得不到其他印证。”
“沈小友说的是,”李师兄颔首道,“不过此人心防已破,供词可能不全,但不至于弄虚作假。”
这就涉及技术层面了。
见秋风不好几人连连点头佐证,秦墨矩重叹口气。
“也好在是流落至秦武,并非有组织有计划而来……”
沈青云想了想,拱手道:“陛下,申屠供词里提及,和他一路的结队之人,还有三位……”
四位魔宗魂修,一路九死一生,最后入了一秘境,莫名其妙出现在云霄坊市附近。
“小友放心,”秋风不好道,“云霄坊市远在百余万里之外,论距离更盛楚汉仙朝,且四人勾心斗角,另三位已不得善终,无碍也。”
牛大维想了想道:“秋风道兄,有关那秘境,是否要查探一番?”
“牛兄言之有理,”秋风不好看向李师兄,“在下传讯云袖宗,请上宗派人查探,上使意下如何?”
李师兄笑道:“秋风门主自行处置便是。”
正说着,寻找小六等人的律部官员返回,众大佬出迎。
除却六小龄童中的小六,另还有四位孩童,如今都在昏睡中,性命无碍。
沈青云看得揪心。
小六还好。
另外四位孩童,显然失踪更久,各地官府却无警讯,四家大人怕也凶多吉少。
待秋风不好检查退下,杜奎上前,少顷返回。
“体质都很不错,可以确定,申屠达礼是冲着炼体天才来的。”
这和供词中说的一样。
至于神魂,完好无损。
可以说,是启明山小天才陈留的身份太好用,救了五人一命。
事到如今,沈青云也算松了口气。
“好在皇后娘娘身上的事儿,并不是申屠达礼搞的……”
想了想,他看向李师兄。
“李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李师兄回道:“我之前已传讯罗师兄,待他前来,再押送回宗……在此之前,申屠达礼都要被拘在此地……”
说到这儿,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禁武司不算热闹,却是秦武中枢之一。
放这么个大炸雷于此,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是擎天宗给禁武司上眼药的。
“诸位也请放心,”李师兄忙道,“此塔名为太上五行锁魂塔,纵因材料欠缺,三两日也撑得住。”
太上五行锁魂塔?
秋悲听得心头一惊。
“方才感觉就不对劲,这和我修行的太上五行妙诀,有关系么?”
沈青云也听得心惊肉跳。
李哥,我本来都放心了,你这么一说……
“李哥,永哥何时能到?”
“呃,少则半月,多则……”
霍休人都麻了。
沈青云想了想问道:“李哥,若集十方会盟之力,能否凑齐材料?”
“那不可能,”李师兄苦笑道,“这座塔已借了诸位宗主不少材料,却也只是下位替代,所以效果欠佳……”
“我明白了,”沈青云笑道,“若多建几座塔,就能撑到永哥前来?”
李师兄犹豫道:“理是这么个理,但……”
“沈小友,”秋风不好苦涩传音,“就这一座塔,老夫都掏得肉疼啊。”
这般贵的?
沈青云暗惊,但琢磨少顷,他回道:“前辈莫急,就算前期投资了,晚辈保证百倍给前辈赚回来。”
就小友这承诺,值得本座梭哈!
秋风不好毫不犹豫点头。
沈青云当即上前,肃容开口。
“李哥无须担忧,为苍天故,为苍生计,为擎天宗之使命必达,十方会盟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咳,李哥只管提需求,十方会盟绝无二话!”
众大佬正色点头:“沈小友所言,便是吾等所想。”
“既如此,”李师兄也是果决之人,“五行锁魂塔本应有五塔,若再建金木火土四塔,即使材料欠佳,锁魂时间亦能更长,甚至还能一塔有危,立刻传送至另一塔……”
沈青云眼前一亮:“如此说来,另外四塔,可不限位置?”
“嗯。”
“那可太好了,”霍休泪汪汪指示,“小沈,此事由你全权负责,越快越好。”
“属下遵命。”
团结力量大。
再加上无线丝,这边儿擎天八子还没出发前往归墟门,归墟门内就开始准备一应材料了。
“另外三地便选在兽宗,军魂峰和罗午坊市了。”
地点是沈青云定的。
众大佬有疑惑,却没意见。
李师兄则另有感触。
“这等动员能力,委实有些不凡啊……”
哪怕是在擎天宗,太上高坐,成事效率也没这般快。
“这一比,修仙界各宗之间,简直形同散沙!”
他正感慨,沈青云找了上来,且有些不好意思。
怕是有求于我!
“苍天怜见,我这时候最需要这种东西!”
李师兄压下窃喜,疑惑道:“小友有事?”
“李哥,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哈哈哈哈,”李师兄笑出了我求求你赶紧求我的急切,“尽管开口!”
上宗弟子,气度不凡!
沈青云叹道:“主要是十方会盟,制度齐全,此番建塔,乃十方会盟内部的一致态度,所以令出十方会盟,材料也走的十方会盟,所以……”
李师兄一头雾水:“所以什么?”
“咳,”沈青云不好意思道,“会盟需要李哥出具一些文书,证明有过此事。”
李师兄更疑惑了:“小友,有这必要吗?”
“十分有必要啊李哥,”沈青云正色道,“如十方会盟这等大组织,做事必须讲究程序,有出处,有来处,条例分明,如此不仅能提升效率,加强公平公正,更能……”
“受教受教,”李师兄头皮发麻,忙道,“小友直接说如何做,我照做便是。”
半个时辰后,一众挥手送别擎天八子。
“赶紧走赶紧走!”
“李师兄为何如此着急?”
“我也说不清,”李师兄感觉自己被算计,却又不知如何被算计,蛋疼道,“所以走为上策!”
待灵舟消失,一众大佬拍马来到五行锁魂塔之水塔前。
塔前多了一块碑,上书――
“尚武二二三年,岁在癸丑,仲夏之初,会于秦武天谴之禁武司锦鲤湖畔,共讨魔事也,群贤毕至,老少咸集……”
众大佬看完第一段,频频颔首。
“言简意赅,看似平铺直叙,实则共讨二字,委实精妙!”
“群贤老少,哎,本座惭愧,只占个老字……”
“刘宗主莫要说大话,与本座比,你还嫩着呢,哈哈!”
“接下来,怕就要详细说此战之跌宕起伏了!”
“沈小友文笔是真不错啊!”
……
笑谈少顷,众大佬接着往下看。
这一看,画风就不对了。
“此地风烟俱净,殿湖共色,从流飘荡,任意东西,湖有奇鱼,荡波驰骋……”
众大佬脑仁儿都看拧巴了。
“不是该叙讨魔之事了吗?”
“怎转到……环境描写上去了?”
“这个本座熟,是铺垫,且往下面看!”
……
十几双眼珠子跳过风景,往左挪,继续看。
“值十方盛会,胜友如云,万里逢迎,高朋满座,腾蛟起凤,秦武皇帝之文治武功,紫电青霜,秋风门主之义薄云天……”
嚯!
写完环境,开始写风土人情了!
众大佬面面相觑,最后看向秦墨矩和霍休。
秦墨矩被夸文治武功,还有些不好意思。
霍休忙道:“小沈行事,必有深意,继续看,继续看。”
碑文寥寥数百字,也就最后八个四字短句,提了共讨魔事的事儿。
落款字又变大,尤其擎天宗三字儿,不仅大,且丑得堪称触目惊心。
“要说写得不好,也不是,却也忒短了……”
秋风不好从专业的角度评判一番,忍不住道:“小友,你甚至都没将八位贵客的名字写全……”
秋风大大,您就惦记着写名字呢!
“咳咳,”牛大维犹豫道,“沈小友是否跑题了,此碑文当以讨魔为主……”
众大佬皆点头。
沈青云笑道:“讨魔事大,碑文千万,不尽其中大义,且这碑文,也不是为了宣扬讨魔一事的。”
“那是为何事?”
“介绍秦武的。”
???
“然后呢?”
沈青云摸摸鼻子道:“然后卖门票,回血。”
半个时辰后。
都指挥使公房。
“小友妙计,但我归墟门的塔碑该如何写,方能吸引万千修士前来瞻仰?”
“秋风前辈,介绍这东西不在全,而在奇,找准卖点,精准出击,必成!”
“那我兽宗……”
“牛前辈,其实兽宗功能性更为突出,若能将灵兽买卖和旅游业有机结合,大兴之兆啊!”
“两位道兄,该我们了该我们了……”
……
秦墨矩和霍休趴门口,边听边摸鼻子。
“陛下,此事怕是搞不成啊。”
“唔,霍爱卿担心的是,那可是擎天宗,借名头赚灵石……哎,不愧是首富外孙!”
霍休一呆:“不是,陛下难道忘了,这塔在老臣的禁武司呢。”
秦墨矩也是一愣:“你……居然不担心擎天宗?”
“陛下,小沈的李哥也没反对啊。”
是哈!
秦墨矩摸摸下巴,看向霍休:“禁武司有没考虑过搬家?”
“……”
一番建言,沈青云送走诸位大佬,开始案件收尾。
掳童一案初步结案。
主犯一人落网,半个从犯冯玉,早前已被主犯所害。
“大人,有关冯玉一事,该如何结尾?”
霍休闻言叹气。
此前掳小六未遂的人,便是乔装打扮后的冯玉。
这说明很早之前,冯玉就和申屠达礼搞到了一起,目的也简单到不用猜。
但随着事件衍变,尤其大祭对冯玉造成的冲击,双方合作出了问题。
思忖良久,霍休摇头:“交由陛下定夺吧。”
沈青云点头,执笔记下,随后又提了个名字。
“冯珏,嘿……”霍休似笑非笑道,“你觉得当如何?”
冯珏和案件无关,但和申屠达礼的关系就大了。
“按供词所述,冯珏是八难三灾之命,天生的魂修,申屠达礼欲收其为徒……属下觉得此点存疑,之前问过秋风前辈,他对此不太了解……”
霍休听明白了,颔首道:“先收押,待专业人士检查确定后再议。”
“是。”
接下来便是被掳童子的善后。
搞完这一通,天色渐暗。
“你且等等,”见沈青云要走,霍休忙招手,古怪道,“陛下有让禁武司搬家的意思。”
沈青云惊道:“好端端的为何要搬家?”
霍休气乐了,手指点了点沈青云:“不想搬家,你搞这死出?”
“啊……”沈青云恍然,皱眉道,“大人,这……应该没什么影响吧?”
霍休倒吸一口凉气,瞪眼道:“禁武司喂,秦武中枢之一,放个屁都是机密之事,你让外人进来参观?”
“大人误会了,”沈青云笑道,“家可以不搬,职责可以改嘛。”
“嗯,这才对……嘶!”霍休赫然起身,“这是动摇国本!”
沈青云起身拱手道:“大人,属下私以为,一方面国本是律法,并非禁武司,另一方面,禁武司似乎也是时候变一变了。”
“小沈你……”
霍休戛然而止。
他忽然想到运动会开幕式时,小沈对禁武司的介绍,不由一震。
“你想好了?”
沈青云点头道:“属下有些思路了,请大人斧正。”
老小议事至深夜,尚不过瘾。
霍休起身,大手一挥:“进宫!”
沈青云看看天色,暗骂沈青云你真是自讨苦吃!
“大人,要不点些外卖?”
霍休犹豫:“都要进宫了……”
“属下明白,”沈青云顺杆子爬,“替陛下也点一份。”
陛下,不是老臣不忠,实在是老臣不想被鸡鸭鹅什么的逼到墙角去啊……
“吃完再去!”
外卖到,老小大快朵颐。
吃干抹净,老小出房。
“哎,你这一改制,老夫致仕前的悠闲生活,怕是就永别了。”
“大人老当益壮,再说难听点儿,有吕哥在,大人您……”
沈青云顿步语滞。
霍休也愣住了。
少顷二人瞪眼互视。
“小,小吕……”
“我去吕哥还在棋房的吗?!”
老小莫名紧张,一路杀向赛场。
“不会出问题吧?”
“大人,属下看到了,吕哥果真还在棋房,只是睡着了。”
棋房内。
吕不闲躺在地上,睡得香甜,只是时而呓语。
小绝天阵都没了,小吕还无法自拔?
老小面面相觑。
“小沈,小吕口中的白……梅是谁?”
沈青云绷鼻孔咬嘴唇,良久深吸口气,开始胡说八道。
“好教大人知晓,白眉是属下和吕哥闲来无事,以吕哥祖上战神为框架,虚构的一个高手,此人义薄云天,急公好义……”
“漂亮不?”
“……漂亮。”
“造孽啊,赶紧给你吕哥换了裤子送回去!”
“大人,属下建议,还是送……胜天半子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