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发疯有没有? 沈沁抹把脸,此刻他精神很足,他不想睡觉,更不想和苍焱睡觉。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关于第三个条件,沈沁想过很多,唯独没有这一种。苍焱这厮竟然就这么大剌剌提这种要求,不害臊吗? “学长,别误会,就是字面意思。陪我睡一觉,什么都不做。” 最终,沈沁还是和苍焱排排躺,他在心里吐槽:这是干嘛呢?干嘛呢?沈沁,你大概是疯了! “学长,和我躺在一起是不是也不那么难以忍受?” 沈沁专注的盯着天花板,目不斜视。 “这一年里,我走过很多地方,却始终没找到一个安睡之处。” 沈沁头皮发麻,又来了又来了。他就怕这个! 是不是又要忆苦思甜走煽情路线?就在他以为又要心绞痛时,苍焱却说:“我有点累,我想睡了。”说完闭上眼睛。 好半晌,苍焱一动不动,沈沁僵硬的转动脖子,探究身旁这张睡颜。 苍焱很安静,很规矩,若不是鼻息尚存,沈沁会有种此人已噶的错觉。 这个条件似乎过于简单,事实上,三个条件都不难,尤其最后一个,简直躺赢。苍焱究竟走的什么棋?沈沁想了很久,想到一个词:执念。 人的执念很可怕,因为,极难被清除。有的执念会伴随人的一生,有的男人哪怕风流不断,也会对初恋格外执着,这就是执念。 无论苍焱此刻走向何方,当初他切切实实为情执着,或许,这就是他清除执念的一种方式,与过去告别,辞旧迎新,开启新篇章。 沈沁胡思乱想一通,最终眼皮打架,竟伴随苍焱均匀的鼻息也跟着入睡。 沈沁一直睡到日头高升,他睁眼,苍焱已不在身边。自己竟睡得这么沉,简直不可思议,还是在苍焱的床上。沈沁觉得自己没救了,与猪何异? “学长,醒了?睡得好吗?” 沈沁下楼,苍焱已备好早餐,在楼梯口迎接。苍焱看上去精神很好,明显睡饱了,尤其那双眼亮得出奇。 沈沁避开视线,看着一桌子早点,心里万分纠结。 这幅情景太诡异,他在苍焱的床上醒来,然后坐下,享用苍焱为他准备的食物,就好像、好像一对同居恋人。 不,他没办法坐下,没办法就这样顺理成章吃这顿饭。 “三个条件已经履约,我该走了。”沈沁不给自己反悔的机会,嘴巴快过脑袋。 “吃过饭再走吧。” “三个条件,你说的。” “不谈条件,你总要吃饭的,不是吗?和我吃这顿饭,你不会有任何损失。” 损失大了!沈沁吐槽:浑身难受算不算?犹豫不舍算不算?心绞痛算不算? “无意义的事情,何必多此一举?” 沈沁不给自己任何机会,“你一年不工作,照样潇洒,可我不行,一天不工作,就有失业的风险。所以,我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告辞!” 沈沁说走就走,苍焱没再挽留。走出别墅玻璃门,他忍不住回头,苍焱就在门口望着他,或者,目送他? 阳光洒在苍焱身上,却好似怎么都照不亮那团阴霾。 沈沁觉得自己一定疯了,他竟然看见落寞这种情绪变得具象化,将苍焱沉甸甸笼罩,那是阳光也攻不破的区域。 直到走出大铁门,沈沁的心都揪成一团,他觉得自己应该备一盒速效救心丸。 “沈总?” 豪车美人,沈沁立即打起精神,明星胡蝶踩着恨天高极其妖娆款款行来。 ““沈总好早!” “日上三竿,不早了。”沈沁嗓音微凉。 胡蝶盈盈一笑,“我们作息和你们不太一样。不拍戏的时候,我通常起得很晚。今天要不是来见苍总,我还赖床上呢!” 沈沁不想再和此人对话,浪费时间。他礼貌又生疏的点点头,二人错身。 沈沁忍不住又回头,眼见胡蝶熟门熟路进了大铁门,心头不免一道凉意。 还真是辞旧迎新,无缝对接。落寞个屁! 之后几天,沈沁投入工作,海川安稳,鱼氏也安稳,真好。多思多虑,果然,人呐,就不应该想太多,都是闲得! 沈沁眼皮又开始跳,又出事?真是怕啥来啥,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又被人跟踪。 一连几日,紧迫盯人,沈沁想报警,可无凭无据,也不知对方哪路人马。 他不再加班,天天到点下班,早早就将鱼娉婷送回家,且无论鱼深如何挽留,绝不陪聊。可纵然他万分小心,还是被对方堵了。 大晚上有人请他挪车,是个姑娘,那姑娘说自己车技不好,请他稍微挪一下,让个宽敞道出来。对方客客气气,拜托再三,沈沁思忖片刻,便下到停车场。 哪来什么姑娘,他成功被几个男人堵在停车场。 一旁车玻璃降下,露出一张挺帅的脸。沈沁一瞧,有点眼熟,这不是胡蝶生日宴上的拦路狗吗? 就那不知死活、在苍焱面前死命蹦跶、叫嚣着让他滚、最后被苍焱一巴掌扇飞的小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