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沁急匆匆赶到,一名少妇正指着他的母亲跳脚谩骂,口沫横飞。他的母亲兰心满脸泪痕、仓惶无措、孤立无援。 “妈!”沈沁一步上前,将母亲护在怀里。 “儿子!”兰心攥着他衣襟,激动的手直抖,眼泪扑簌簌掉落,嘴唇苍白,说不出一个整句子。 “哟,找你儿子来也没用!小偷!把东西交出来!” 少妇凶悍无比,她身旁跟着一个十几岁小男孩,也跟着学舌,“小偷小偷!呸!” 沈沁扫了一眼气派的别墅,眼神一黯,“妈,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别出来吗?” “我、我就是、想帮忙……” “别说废话!把偷的东西交出来!” “谁偷你东西了?嘴巴放干净点!” “就是你妈!你妈到我家做保洁,把我玉镯子偷了,那镯子我老公送我的,大几十万呢!” “小伙子,让你妈妈把东西交出来吧!我可以劝劝雇主不报警,再这样,我们很难做的。”家政公司负责人在一旁调解,句句都认定兰心是小偷。 “你们哪只眼睛看见我妈偷东西?证据呢?” “就我和儿子在家,不是她是谁?她一个保洁,手脚不干净太正常了。没见过好东西,看见就想偷!” 沈沁气得牙疼,“行,报警吧!让警察来查!” “不行不行!”家政负责人直摆手,“报警对公司影响很不好。你们拿了人家东西就赶紧交出来吧!偷东西犯法的!我介绍你来干活,你竟然偷雇主东西,你这家人真是!丢了自己的脸不算,还毁了我们公司的信誉!” “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母亲偷窃?没有证据就跟疯狗似的乱咬,我也可以告你们诽谤!” “你骂谁是疯狗?骂谁呢?” “骂的就是你!” 苍焱一路跟着来的,一下车就听见别墅院子里吵吵嚷嚷。 他一个猛子扎进去,“沈沁,你当自己是谁啊?你特么给谁打工?” 他这一嗓子,顿时打破激烈的氛围,声浪乍停。 待苍焱看清沈沁怀里搂住的妇人长相时,瞬间懵了。 沈沁承袭了母亲的美貌,这母子俩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两人站一起,任谁看,都是亲生母子,跑不了。 苍焱脑瓜子立即转向,大步上前、满面春风、友爱和善、无比热情的握住兰心的手,“阿姨好!” “哟,还找个帮手!”少妇一看苍焱身形高大,“找帮手我也不怕!把东西交出来,不然就报警!” “怎么个意思?” 家政负责人精准抓住苍焱刚才的“打工”二字,“你是他领导是吧,我跟你说哈……” 呱唧呱唧。 “等会儿。”苍焱拧眉,“你们怀疑这位温柔和善的女士偷了雇主东西?” “不是怀疑,就是她偷的。” “证据呢?你说是就是啊?” “还要什么证据啊?房子里就我们母子和她三个人。她今天第一次上门,我东西就没了,不是她是谁啊?我只让她做一楼的保洁,我再三重申不许去二楼,可她还是趁我不注意去了二楼。我的手镯就放在二楼卧室的首饰盒里,这不是很明显了吗?” 少妇越说越激动,扭头就跟家政负责人告状:“你们派来的人不要太离谱。她一个保洁,对我家指手画脚。不让我儿子在墙上画画,还要求我们爱惜家具,她以为她谁啊?像他们这种人,要不是做保洁,恐怕一辈子也摸不着别墅的边。呵,不过进来打扫一下卫生,瞧把她嘚瑟的,还以为别墅是她家的呢!” “别墅是我家的。” “哈?” “曾经。” “……” 沈沁抬头好好看一看自己曾经住过的房子,“我家破产之前,我和父母一直住在这栋房子里。我父亲白手起家,这是他事业小成后买的第一栋别墅,我母亲很珍惜,里边的每一件家具每一点装饰都是我母亲亲手布置。” 众人面面相觑,做保洁做到自己老家,谁也没料到是这种剧情。 兰心泣不成声,“我、我没有指手画脚。墙壁画脏了很可惜,我只是、只是让孩子爱惜一点。家具上、地板上都有很多划痕,我就是、就是希望你们能珍惜一点。是我越界了,这已经不是我的家,我知道,我没有恶意,我就是、就是希望你们、能好好爱护房子。” “真的假的?”少妇半信半疑,“就算真是你家房子,那也只能怪你老公没用!连房子都保不住!” “住口!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父亲?你知道什么?” “你凶什么?就你妈偷摸上二楼这事就说不明白!” “我没有偷你东西!”兰心一个劲摆手,“我就是想上楼看看,我只是有点怀念,可我没有进卧室,我知道不能进,我没有进去,没有拿你东西。” “你说没有就没有?我那手镯自己长腿跑啦?家里压根没外人,不是你是鬼啊?” 苍焱突然一步上前,居高临下盯着少妇。 “你、你干嘛?”少妇一惊,下意识搂着儿子往后退。 苍焱这人吧,虽然长得好看,但身上那股子霸气邪气极具攻击性,尤其他不笑的时候。 “坏人!”小男孩一脚踹苍焱笔挺的裤子上,又害怕的躲在少妇身后。 苍焱盯着自己高定西裤上明晃晃的鞋印,冷眼一抬,潜台词:你完了! 少妇紧张的直咽口水,这人虽然西装革履瞧着挺像回事儿,但骨子里透出来的气质却像个暴徒,野蛮、癫狂、邪性,反正跟人类没什么关系。 西装暴徒苍焱咧嘴,笑得都那么邪气,“我的手表没了。” 哈? “我的百万名表啊!”苍焱倏然大吼,“就是你偷的!” 什么?少妇瞠目结舌,“我什么时候偷你表了?我碰都没碰过你!” “你离我这么近,方才除了你,没人靠近我,不是你是谁啊?” “你、你血口喷人!我都没碰你,我怎么偷你东西啊?” “哦,那就是你儿子!” “哈?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他刚才踹我一脚,与我有了肢体接触。一定是他踹我的时候偷走了我的百万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