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凡的话掷地有声，房间里瞬时间安静下来，别人都在推卸责任，他偏偏声明要承担全部责任。 “哈哈~！曾小友说笑了，你为了治我的绝症费心费力，怎么能让你承担责任呢？阿欣，快给曾先生道歉！咳咳咳~！”黄湛费力气说了没几句话，就又开始剧烈的咳了起来，他的咳嗽一起来那就一连串止不住，仿佛要把内脏咳出来才舒服。 一直坐在床边默不作声的陈淑敏赶忙扶着黄湛，帮他轻轻拍打后背。 过了四五分钟，黄湛一阵接一阵的咳声才慢慢停歇下来，在陈淑敏搀扶下慢慢靠到病床上，他的眼睛看着女儿。 “曾先生，对不起，是我太在意爹地安危对你有所冒犯，我向你道歉！”黄雨欣对曾凡低头说道。 “没关系，这也是人之常情，都可以理解，换成我父亲这样，我也一样会紧张！我制作的是生物药剂，耽误时间越久效力越低，是不是尽快用药？”曾凡不在意的说道。 “曾先生，这种事情还是先讲清楚明白的好，免得以后理不清，你是出自好心，真出了事情，别人未必会记得今天的情况！湛叔，别怪我啰嗦，令爱提出异议，你如果坚持继续试药，需要重新签署医院的免责协议，你们都要签名！不然恕我们无法配合！”陈士奇插话道。 黄湛叹了口气道：“光和你们签也不行啊，曾先生和袁教授呢，为我费心费力不能让他们还承担风险，我还有两个儿子没在这里呢？我拟一份免责声明，自愿试药，一切后果我自己承担，你们都不用担责任！” 香港是个法制化社会，类似的纠纷案件层出不穷，社会版新闻天天上演新花样，父子纠纷，夫妻成仇，兄弟反目的官司每天都在打，更何况他们这些外人，黄湛和曾凡两个人都有点古君子之风，不计较这些，可是周围的人未必都这么想。 本来可以传为佳话的事情，偏偏要闹成这个样子，事件中心的两个主角都有点无可奈何。 曾凡对自己的药剂有信心，黄湛被病痛折磨的很难受，无论是治好还是被治死都是解脱，他也确实被曾凡的心意感动，人家年纪轻轻就已经功成名就，没必要为自己一个老头子承担风险，这么费尽心机还不是为了让自己多活几年。 几张协议签完，又耽误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进入药剂注射的环节。 袁勇在众人注视下打开药剂箱，戴上塑胶手套，取出一支全新注射器，抽取一号药剂，然后在黄湛消过毒的上臂处缓缓注射进去。 “曾先生，药剂进入体内多长时间生效？”陈士奇问道。 “抗癌病毒在生物体内能保持两个小时活力，只有进入靶向癌细胞才会开始增殖，抑制癌细胞生长和分裂，半个小时后做下全身检查，如果已经起效，可以再注射二号药剂，二号药剂才会真正杀灭癌细胞！”曾凡说道。 “为什么不直接做成一剂，就为了让我多挨一针？”病床上的黄湛一点也不紧张，还有心情开玩笑。 “三种药剂用途不同，一号药剂是探路的先锋，主要是侦察癌细胞位置和分布情况，二号药剂是主力部队，负责和癌细胞正面对决，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几天十几天，三号药剂是善后部队，打扫战场，适当修复受损的组织器官！”曾凡形象的解释道。 “哈哈，你这是给我体内派进来一支军队呀！”黄湛大笑道。 “差不多吧，抗癌病毒也是一种生物，比人类军队多十几个数量级！” “曾先生，这种药剂需要每天注射吗？”一直听他们说话的陈淑敏问道。 “要看具体情况，如果它们的在体内能保持一定数量，就不需要注射，三支注射完后，慢慢疗养等待痊愈就行，也有可能数量减少太快，那说明效力不足，我会回去改进，后面还要注射新药剂！”曾凡耐心解释道。 “为了这三种药剂，曾博士在我实验室一天两夜没有休息，到现在连续四十个小时做研究，吃饭都是助理给他带回去！”袁勇在一边笑着补充道。 “没那么夸张，实验间歇期我也在休息！”曾凡赶忙解释道。 “曾先生，对不起，你为我爹地的病这么辛苦，我还怀疑你！”黄学诗再次表示歉意，相比刚才，这次才是真心实意道歉。 “没关系，涉及到亲人安危，你那么做说明你在乎黄老，你没有错，不需要一再道歉！” 几个人闲聊间，很快半小时时间过去了，黄湛在老婆和女儿陪同下再次去做检查，曾凡，袁勇跟陈士奇去诊疗室看仪器显示效果。 抗癌病毒身上曾凡添加了示踪剂，可以通过仪器看到在体内分布情况，如果病毒聚集区域和原先检查的病灶区域重合，那说明他设置的靶向正确，可以打二号和三号药剂，开始针对癌细胞发起进攻。 假如病毒在体内无规则分布，或者含量极低，或者消失不见，那就是没有起效，需要回去重新改进，不过曾凡觉得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出现，他有种莫名的信心，一天一夜的实验可不是白做的，怎么可能出这么大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