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的事情多了，曾凡实际的空闲时间不是更少，反而更多了。 除了果蝇基因模拟演化需要他花费大量时间外，别的地方他基本都是只动嘴不动手，只要模拟实验暂停阶段，他都能有空闲时间。 而近期加州大学的超算被别的项目占用，他们的果蝇基因功能演化模拟需要排队等待，他难得的又空闲下来。 像往常一样，曾凡来到图书馆，虽然互联网已经很普及，可并不是所有书都能看到网络版，还是要来图书馆查找实体书刊。 相比整天都要面对的电脑屏幕，他还是更喜欢翻看纸质读物，感觉真实感更强一些，一样的内容，纸质书籍似乎可信度更高。 在图书馆看了一下午书，曾凡准备回去，出门没多远，看见倪明明和一个中年男人迎面走过来。 看面孔就知道俩人很可能是父女，脸型和眉眼都很像，这个男人下身穿一条西裤，上身一件白色短袖衬衣，从举止神态能看出来多半是个官员，位置可能还不低。 曾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瞬间能猜出这么多，他接触过的国内最高官员也不过是厅级，哪来的判断经验呢？ “曾凡，这是我爸，过来考察，顺便来看看我！”倪明明给两人介绍道。 “叔叔您好，我是倪明明的同学！”曾凡也不知道是该把他当成官，还是单纯当作同学的父亲，只能客气的打招呼。 “我是倪卫华，在浙江省委工作，我听说过你，国内的新闻都报道过你的事迹，少年英才，了不起了不起！既然遇见了，不如一起吃个饭吧，方便不方便？” 对方很热情的和他握手，顺便做了自我介绍，几句话就拉近了双方的关系，顺势提出了邀请。 伸手不打笑脸人，尽管心里不太想去，看在倪明明的面子上，曾凡也不好拒绝，都在一个实验室工作，几乎每天都要见面，生硬拒绝太伤人自尊了。 正巧身上的手机响起来，薛燕来电话问曾凡晚饭怎么解决，要不要两人一起吃，于是就让她过来，一块蹭顿饭。 曾凡这段时间经常在实验室加班，晚饭通常都是在实验室解决，俩人在一起吃晚饭的时候不是很多。 他们吃饭的地点是曾凡第一次参加华人同学聚会的御膳坊中餐馆，老板还是那个恐袭前投资航空公司股票的金有才，后来听刘一凡说过，这家伙坚持了一年多，在股价最低的时候割肉离场了，他刚清仓没几天，航空公司的股票就开始回暖上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一起吃饭的除了倪明明和倪卫华父女外，还有倪卫华的秘书，一个叫程伟的年轻人，年轻也是相对于倪卫华来说，人家比曾凡几个二十来岁的学生大多了。 曾凡和倪明明在实验室合作很长时间了，这个暑期研究课程是第三次合作，同样被分在他的小组，曾凡对倪明明的了解却很少，不知道她家庭背景，也从来没打听过。 在这方面，薛燕比他知道的都多，这些事情人家主动说就有炫耀的嫌疑，你当面问人家也不会保密，留学生中神通广大的同学很多，有的是渠道都可以打听，偏偏曾凡对这些最不感兴趣，他的交际圈子很小。 倪卫华可能也是很久没遇到这么冷场的饭局了，曾凡和薛燕俩人都不怎么说话，仿佛真的只是为了吃饭而来，他女儿也是同样的作风，同样闷头吃饭，不会招呼同学，一点不理解老父亲的良苦用心。 “曾博士，我看近期的本地报纸有你的新闻，你加入一个叫费舍尔的公司，在研发基因减肥药物，你能给我这个外行扫扫盲吗？基因药物真能让一个胖子一下子变瘦吗？”程伟主动找了一个话题。 “程秘书，叫我曾凡就行，我们开发的药没有那么神奇，不会直接改变人的基因，只是影响某些基因的表达，降低消化系统营养吸收能力，增加脂肪消耗速度，让正常人不需要节食和过多的运动也能自然瘦下去，在不改变人体自身基因的情况下，让人变瘦，如果瘦下来后，继续不加节制暴饮暴食，很可能还会反弹！”曾凡实话实说道。 “难道不能开发一种一劳永逸的药物吗？像有些人一样，怎么吃也不会变胖？”倪卫华忍不住问道。 “严格来说，肥胖不算是疾病，你说的那种药物我们现在的技术勉强也能开发出来，只是普适性很低，只能针对很小范围内人群有效，还会产生很多未知的风险，要改变的那些基因就好像大厦的承重梁，任何失误都可能导致整个大厦坍塌！对制药公司来说，这种药物得不偿失！”曾凡解释道。 “那你刚才说的那种药物什么时候能上市销售，能让人迅速变瘦，哪怕只是暂时的，也一定会引发抢购吧？”程伟啧啧叹道。 “现在刚进行动物实验，后面还有更严格的临床实验，一切顺利可能也要三四年后了！” “曾凡，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国发展呀，我们浙江有很多优秀的大学，肯定能给你最好的待遇，一流的科研环境！”倪卫华邀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