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归晚只是勾唇,没说话。 她拉了张椅子,在旁边坐着,还不忘点了几道菜。 而且,全都是大菜。 江聿怀刚挽起袖子,洗干净手,就听到了她点的那几道菜,没忍住笑了笑,转身看她。 “晚姐,你今天这是不打算回去自由州了吗?” 虞归晚无辜地看着他,“不是坐你的私人飞机吗?晚点又不会耽误什么,三爷不是财大气粗吗?” 江聿怀:“……” 行。 他无奈又宠溺地点点头,然后去把她点的菜的食材拿出来。 虞归晚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眼神里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她不是不好奇。 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再次提及就如同亲手撕开曾经的伤疤。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宁愿什么也不知道。 …… 另一边。 林暮笙等两人离开后,才看向身旁的秦语微。 “亲家母,陪我去那边坐会儿?” 秦语微点头。 两人来到不远处的凉亭里坐下。 佣人端来茶水,便下去了。 林暮笙倒了两杯茶水,一杯放到秦语微的面前。 她低眸看着自己面前的那杯茶,没有动,只是略微出神。 秦语微也没有出声,就这么陪着。 好半晌,林暮笙才缓缓地开口,“阿怀是我和池渊的亲生儿子。” 一旁的秦语微嗯了声,“我知道,晚晚跟我说过了。” 她看向林暮笙,“亲家母,你是不是在担心刚才那个女人说的话,会影响到两个孩子的关系?” “其实你不用担心,晚晚不是个会轻易因为这些事情而影响到的人,她既然选择了阿怀,那就说明她已经认定了这个人,不会因为别的事情而有所改变。” “当然,我也一样,所以你可以放心。” 林暮笙听完这番话,心头终于松了一大口气。 她扶着茶杯的手略微轻颤了下,“我刚才确实是……”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几秒,呼了口浊气,“安娜说的话,也不完全是假的。” 秦语微看了过来。 “当年如果没有阿怀,或许我今天也不能坐在这里,更不能看着他结婚生子。” 林暮笙垂下眼眸,“可阿怀所受的委屈都是因为我当年的固执和看走了眼。” …… “主人,您说,小姐她会放下当年的事情吗?” 君主看向前面的男人,犹豫着问道。 诺里斯背着手,站在高处看着整座王宫的景色,眸色深邃,让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你呢?你觉得她放下了吗?” 闻言,君主沉默了几秒,“当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小姐毫不犹豫地离开了M国这么多年,一次都没有踏入半步,哪怕连江家的大门都未曾走出过,这又怎么能放得下?” “可是她现在不是已经走出来了吗?” 诺里斯微微侧身,说了句。 “可若是江老爷子没死,主人您觉得,小姐会离开那里吗?” 君主说道,“这么多年来,从诺曼家族和布朗家族派出去的杀手根本就数不清有多少,哪怕大部分都被我们的人拦下,但还是有不少漏网之鱼,小姐哪怕知道自己中毒了,也不曾离开过一步,若不是有虞小姐……” 听到这话,诺里斯眼神越发的深不可测,“是啊,她从离开约克城的那天起,就已经做好了哪怕是死在江家也绝对不会回来的准备。” 君主低了低头,不敢出声。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诺里斯转过身,“她不会再任由当年的事情再次发生。” “同样,不止是她。” 君主怔了下,“主人,您说的是……” 诺里斯只是笑了笑,“不管如何,她们都有她们的宿命和使命,这一天终究会到来的,谁也逃不掉。” …… 另一边。 诺曼家族。 池渊浑身寒意,大步流星地走进后院。 安娜是被他的心腹控制着,一路带过来的。 路上有不少佣人和旁支的族人看到了他们的主母满脸恐惧和狼狈地被人控制着带走的。 后院有一处禁地。 除了家主,没有人能进去。 心腹松开手,安娜整个人脱力跌倒在地上。 池渊摆了摆手,让人下去。 心腹低了低头,带上其他人都下去了。 池渊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安娜。 “这里已经没有人了,你可以不用再装了。” 安娜缓缓地抬头看他,冷冷地笑了笑,“池渊,你这是在怪我吗?” 池渊没说话。 安娜踉跄地起身,站稳,和他对视着,“你怪我,没能让你把林暮笙带回来,也没能让你那个所谓的长子,回到诺曼家族。” “可是你不要忘了,池渊,造成这一切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安娜有些疯魔地笑了笑,“是你为了权势,为了得到我们布朗家族的支持,让你心爱的女人成了见不得人的小三,也让你的长子成了无人能容得下的私生子。” 她缓缓地走到池渊面前,看着他,“我就是要说林暮笙是小三,就是要说江聿怀是个私生子,那又怎么了?” “他们如此见不得光,难道不是你造成的吗?哈哈哈——” “呃——” 安娜脖颈涨红,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池渊用力地掐着她的脖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是!” “我是为了得到布朗家族的支持,所以才娶了你,可是你又做了什么?” 安娜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在慢慢地缺氧,窒息的感觉也逐渐将她淹没。 “如果不是你在背后做了那么多,笙儿就不会出事,阿怀更不会为了救笙儿,差点成了一个疯子,他们母子就不会这么决绝地离开我,离开约克城二十多年!” “安娜塔西亚·布朗,你说你是不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