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 杨老和褚老爷子在聊着自由州的事情。 虞归晚一进来,杨老就朝她招手,“晚晚,快过来。” 助理礼貌地打了声招呼,然后去给她倒了杯温水。 女生啊了声,走过去,拉开办公桌前的一张椅子坐下。 虽然有江聿怀这个靠山在,但杨老还是习惯不完全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 尤其还是和医学组织对上。 杨老列出了不少问题,不仅是和比赛流程有关的,还有自由州各大势力的分布。 虞归晚抿了口温水,然后一一地给两人解答。 她在这方面一向是敏锐过人的。 之前在自由州待了一段时间,又跟自由州目前最鼎盛的家族势力接近过,多多少少还是比其他人了解一些的。 褚老爷子对黑市很感兴趣。 虞归晚就多说了几句。 几人聊完后,差不多两个小时过去了。 连水都添了几次了。 杨老这才意犹未尽地收起列出问题的纸。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题,看向虞归晚,表情还挺复杂的。 “这次过去自由州,他也会去吧?”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 但在场的几人都听出来了。 褚老爷子也看了过来。 女生一顿,点头,“去,这次不是要在自由州过年吗?” 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在一起过年,江聿怀不太可能会不在她的身边。 “那你们……” 杨老有些欲言又止的。 虞归晚看着他,“您想说什么?” “就是你能不能跟他说一声,这次比赛挺重要的。”杨老说道。 女生点头,“他知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些孩子只有你在的时候,才会觉得心安,所以,你作为带队老师,恐怕是不能缺席任何一场比赛的。” 杨老已经在脑海中想了好几种说辞,最后才说出这番不算那么隐晦的话。 虞归晚听完,“……”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还是应道,“我明白,您放心吧。” 褚老爷子自然也听出来的。 杨老给虞归晚打电话,却被挂断,然后才打回来的时候,他也在旁边。 办公室里莫名地陷入了短暂且诡异的安静。 杨老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因为这样的事情给人提醒。 关键对方还是江聿怀。 …… 虞归晚离开办公室后,去了趟实验室那边。 大家都在做最后的准备。 在看见她进来,一一起身。 “虞老师。” 女生颔首,扫视了一圈后,才开口,“不用紧张,就当做去度个假。” 她这个状态看上去,确实像只是去自由州度假,顺便过个年。 所有人:“……” 王翊川表情复杂,“虞老师,我们……可能放松不了。” 其他人没说话,但表情都差不多的。 褚言嘴角微微扬了下,低头,没说话。 虞归晚双手插兜,挑眉,“怎么?难不成医学组织里还有会吃人的?” 王翊川等人:“……可能也差不多?” 女生定定地看了他们一会儿,然后神情正经了几分,“我只问你们一句,日日夜夜训练了几个月的时间,你们的水平和开始的时候相比,如何了?” 她眼神精准地落在王翊川身上,“你说。” 当初还不知好歹挑衅她的年级第一。 王翊川欲哭无泪,但还是开口说道,“……在判断力和精准度上,相比之前,水平高了好几倍。” 这话已经是谦虚的。 他如今没去上课,但有时候还是会和他的老师聊着比赛的话题。 王翊川惊恐地发现,先不说医研部分,光是临床医学这方面的,水平竟然已经超过他的老师了。 在各种技能上,还有棘手的病例处理上,他的水平都登峰造极。 连老师得知这个结果后,差点就发出尖锐的爆鸣声了。 是不是很难以想象? 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但这就是事实。 在座的其他人也都一样。 他们都知道这场比赛的重要性,知道自己的水平后,就一直低调,隐忍不发。 正准备在比赛的时候,一鼓而下。 虞归晚微微点头,“所以,为什么还不自信?” 她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按在操作台上,微微俯身,看向众人。 “你们的实力哪怕是医学组织的研究员都不一定能比得过你们,更何况只是和你们一样的大学生。” “这几个月日日夜夜的练习,你们吃的苦,流的泪,都值得让你们抬头挺胸,自信满满地踏入赛场。” “不要被之前的结果影响到了自己,我们确实是输了,但是我们从不服输,也从不退缩。” “你们不仅是华国人,要为国争光,但你们也是未来救死扶伤的医生,是给那些受病痛折磨,濒临绝望的病人带来希望的医生。” “你们不仅要对得起那道红色的国旗,还有你们身上的这身白大褂。” …… 傍晚。 虞归晚准备离开实验室。 她脚步突然停下,转身看向众人。 嗓音浅淡,却震耳欲聋。 “你们是华国的希望,同样也会是华国的骄傲。” “这一次,你们会不负众望,会站在领奖台上的。” 她说完,就离开了。 留下了一群眼眶红红的小兔崽子。 从开始要报名参加比赛的时候,无数的同学朋友甚至家人都劝他们放弃。 但是他们不愿意放弃,还是报名了。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看似稍纵即逝,可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多艰难。 一遍遍去翻看近十厘米厚的书籍,去看各种棘手的病例。 还有冰凉的手术刀,一次次地练习手术操作技巧。 有时候手腕都痛得不行了,但手术刀却依旧纹丝不动,稳得不行。 在场的有两个学校的学生,明明之前是“水火不容”,谁也看不惯谁。 明明才接触了几个月的时间,却比任何人都还要默契,成为了彼此的战友和依靠。 这一刻,未来的结果到底如何,好像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们不会忘记初心,不会忘记作为一名医生的责任。 从来都没有垮掉的一代。 过去没有。 现在的他们,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