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只剩下哽咽和哭泣声。 公孙青尘眼眸深邃,盯着公孙锦远一家三口,黑沉沉的一片,有震惊,也有失望,但更多的是冷漠。 “这件事情,我不会让爸知道,但是你们也不能再留在公孙家。” 公孙家主如今不能受到刺激。 若是被他知道了,他的二儿子为了争夺家主的位置,竟然做了这么多让人感到荒唐的事情,真的会被气死的。 公孙锦远气得胸膛起伏明显。 他站了起来,怒瞪着公孙青尘,“你有什么资格把我赶出公孙家?” “就凭我是你大哥!” “你不是!”公孙锦远用力一挥手,盯着他,“你配当哥吗?在你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二弟。” 他用手指指着公孙青尘,“所以,你活该的。” “你活该妻离子散,你活该这辈子都见不到秦语微和你的女儿。” “你活该!” 公孙青尘本来还只是一副冷漠的模样,骤然一身怒意,抬手,用力地打了公孙锦远一巴掌。 “啪——” 公孙青尘盯着公孙锦远,“你闭嘴。” 他的逆鳞就是秦语微和囡囡。 任何人都不得说她们的不是。 就算是亲兄弟,也一样。 “我就不。” 公孙锦远疯了一般地大笑,“公孙青尘,你不知道吧?” “是我。”他指了指自己,“是我在暗地里放出消息,特地让那些人找到公孙家,然后把秦语微母女劫走的。” “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吧?” 包厢里响起了一阵刺耳的疯笑。 虞归晚不由得拧了拧眉。 这笑声还真的挺吵的。 陆逸尘他们几人听着这话,都觉得这个公孙锦远是不是傻逼? 不就是一个家主之位,至于害得自己的亲生大哥妻离子散吗? 公孙锦远脸上的笑意十分刺眼,“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们了,哈哈哈哈哈哈……” “嘭——” “啊——锦远……” 公孙青尘怒不可遏地攥着公孙锦远的衣领,手握拳头,一下又一下地往他身上揍。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凭什么这么做?啊?” 拳头的力道一下比一下还要大。 没一会儿,公孙锦远的脸上就满是青紫,还肿了起来,嘴角也渗出血丝。 文茜月拼命地试图阻止。 却被公孙青尘一把推倒在地上。 他没有控制力道,文茜月整个人倒在墙上,头被撞得眼冒金星。 公孙倩儿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公孙青尘疯了一般地揍公孙锦远。 连这几天连打了数十场擂台的江西都觉得目不忍睹。 公孙锦远也是活该的。 虞归晚本来对这一幕应该无动于衷的。 但她顿了顿,还是开口,“江西。” 江西闻言,愣了下,还是上前把两人拉开。 公孙青尘失去理智的时候,力道还是比平时大了不少的,但这对江西来说,不足挂齿。 江西轻松地将两人分开。 就在公孙青尘准备手握拳头再次上前的时候。 一个声音喊住了他。 “公孙先生。” 公孙青尘动作猛地顿住。 “你要打死他,我们也管不着,但你要是打死了他,那你就成了杀人凶手了。” “我想,你也不希望在你的妻子和女儿回来的时候,自己却成了杀人凶手吧?” 最后,公孙青尘还是缓缓地放下了拳头。 江西见他冷静了下来,这才松开他。 江北眼神挺复杂地往虞归晚这边看了眼。 在自由州这里,就算家族内部执行家法把人打死了,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开口劝公孙青尘。 江聿怀握了握她的手,然后抬手,修长的指尖指了指,“江北,将他们捆起来,带走。” 说着,他目光落在公孙青尘身上,“公孙先生,等算完账,我会让人亲自把人送回公孙家。” 在这个自由州里,江聿怀就是唯一的主宰。 没有人可以忤逆他的话。 公孙青尘忍着满腔怒意,点头,“那就麻烦江先生了。” 男人勾了勾唇,“不麻烦。” 他唇角笑意消失,只剩下寒意,“带走。” “是。” 江北一挥手,好几个黑衣人走了进来,直接把人抓住,“带回去。” 楼下的拍卖会还没结束。 江北直接让人把他们的嘴巴给塞住东西。 没一会儿,包厢里就空了大半。 除了陆逸尘傅政南江西和江东几人,那就剩下公孙青尘和那个陌生男人了。 江东淡定地走过去把包厢门关上。 陆逸尘和傅政南早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了。 茶几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烧起了热水,然后泡茶。 咕咚咕咚的水声,在安静的包厢里十分明显。 江聿怀给虞归晚倒了杯热茶,然后漫不经心地开口,“公孙先生,沈先生,既然这么巧遇上,要不要坐下来喝茶?” 一分钟后,沙发上都坐满了人。 江聿怀和虞归晚坐在一起。 两人对面就是公孙青尘,他的旁边是沈岸。 自由州沈家少爷。 江东和江西,陆逸尘和傅政南他们是坐一起的。 沈岸没想到江聿怀竟然会认识他,手捧着茶杯,有些受宠若惊,“江先生。” 公孙青尘一直没有怎么说话。 他低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半晌后,他才开口,“江先生,很抱歉,是我们公孙家管教不严,才会让公孙锦远在背地里做了这些事情,不过您放心,我们公孙家绝对是不会背叛您的。” 江聿怀抬眸,看了他一眼,语气不明,“或许,你的确不会背叛,但是你又如何保证你身后的公孙家的其他人不会有这种想法呢?” 公孙青尘心头一凛。 男人不紧不慢地继续说着,“还有,刚才你也听到了,公孙锦远和文茜月不仅是和江北手底下的人有牵扯,连你们家族里的管事也不例外。” “试问这样从里面就开始腐烂的家族,我又该如何信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