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一早。 机场。 虞归晚一身白色衬衫,里面搭了件无袖背心,微微发白的牛仔裤,敞开的衬衫衣摆随意地摆动着,头上还扣了顶鸭舌帽,完全挡住了那张精致的小脸。 她慢吞吞地跟在男人的身旁,手被他牵着。 早上她喝了小半碗鸡丝粥就吐得胃酸倒流,脸色煞白煞白的。 江聿怀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见她吃不下什么东西,本来打算把去自由州的时间改期。 但虞归晚坚持要去。 他没辙,只好让江东把檀园的厨师给带上,可以随时给她准备做饭。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 第一次随行的厨师一脸严肃地跟在后面。 脑子里还在想着各种清淡但又开胃的食谱。 江西去办理托运手续。 虞归晚抬眸,刚好扫到了不远处绿色的招牌,空气中还萦绕着淡淡的咖啡香气。 她顿了顿,没动,在犹豫。 江聿怀注意到了,低眸,“想喝咖啡?” 虞归晚啊了声,“有点。” 她昨晚睡得有点晚,要处理的事情有点多。 住在隔壁的江聿怀完全没有发现她几乎是快天亮的时候才睡。 没睡好也容易吃不好。 还挺折磨人的。 不过,她不想喝苦的。 所以才在纠结。 江聿怀思索了几秒,“挑吗?” 虞归晚微怔,“什么?” “咖啡,挑吗?” 他还在想哪种咖啡喝了对胃的刺激比较小的。 对于这个问题,虞归晚挺服气的,理直气壮,“我没喝过,太苦了。” 这辈子没喝过也算是没喝过了。 江聿怀听到这话,表情顿住了。 两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 男人无奈叹气,抬手轻按了下她的脑袋,“我去给你买。” 虞归晚抬眸看他,“咖啡都是苦的。” 所以,买什么? 江聿怀本来想让她在这里待会儿,他过去买。 但现在…… “走吧,夫人。” 虞归晚:“……” 男人拉着她的手往咖啡店的方向走去。 本来跟在他们身后江东看到他们的方向,就没跟过去,在不远不近的距离等着。 江聿怀看了眼菜单,几乎全是咖啡。 不是咖啡的也有。 虞归晚也循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没忍住贴在他的胳膊上。 江聿怀侧眸看了她一眼,停顿了几秒。 然后指了指菜单上的位置。 几分钟后,虞归晚手里捧着一杯咖啡。 她举起来看了眼,“红茶鸳鸯?” 江聿怀嗯了声,“有茶味,也有咖啡味的拿铁,尝尝苦不苦?” 虞归晚看了他一眼,然后才喝了口。 这个拿铁也不是没喝过。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难道是太久没喝了,才会觉得味道竟然有点不一样了? 竟然……真的不苦。 红茶的香味和奶味掩盖住了咖啡的味道,加了糖浆之后,味蕾里只剩下甜味和茶的回甘。 似乎还挺好喝的。 她没忍住又喝了口。 江聿怀看着她眼底里的惊喜,眸底闪过一抹笑意,“喜欢喝这个?” 虞归晚唔了声,“还行。” “下次要是想喝,就跟厨师说,家里的会比外面的好喝。” 江聿怀牵着她往入口的方向走去。 虞归晚听着他的话,表情顿了顿。 怎么会不好喝呢? 牛奶都是每天新鲜空运过来的。 柜子里的咖啡豆几乎跟金豆子一个价。 要说是茶叶,可以说是古董都不为过了。 所以,喝金子怎么能不好喝呢? …… 从京城到自由州是十个小时的路程。 落地后刚好是自由州的中午,有七个小时的时差。 机场外,江北早就带着人在等着了。 虞归晚压低了帽檐,眉眼带着几分困倦,整个人看上去少了几分乖巧,多了些许疏冷。 身上披着江聿怀的外套,显得整个人更加的纤瘦。 男人依旧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江东和江西跟在两人身后。 后面还带着两个厨师。 江北之前在檀园待过,自然也认得那两个厨师。 他看到一行人走了过来,眉心一跳,下意识地还拿掉了一直咬着的香烟。 “爷。” 江聿怀嗯了声。 江北之前就从江西的口中知道不少虞归晚的事情。 这会儿当着江聿怀的面,他低了低头,语气恭敬,“少夫人好,我是江北。” 虞归晚微微抬头,目光毫无波动,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光是看一眼就能让人冷到骨子里。 江北刚好对上了她的视线,一愣。 等他反应过来,刚才的冰寒好像只是他的错觉。 虞归晚懒懒地唔了声,“你好。” 一贯的礼貌疏离。 一行人上了车。 车队浩浩荡荡地驶向目的地。 虞归晚坐在后座,支着脸,懒懒地看向车窗外的风景。 江聿怀也没有像以往一样,一上车就在忙着处理事情。 他看着她那边,嗓音柔和,“饿了吗?待会想先吃东西还是先休息?” 虞归晚和温旎约定的是明天去公孙家。 今天没什么事情。 她无所谓,“都可以。” “那就先吃点东西再休息。”江聿怀吩咐江东,“让厨师准备一下。” “是,少爷。” 江北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幕。 半个多小时后,车辆驶进了一栋别墅里。 虞归晚挺随意地扫了眼。 别墅看起来很安静,风景也很不错。 但实际上四周守卫森严。 压根就不像是一栋度假的别墅。 她表情淡淡的,似乎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慢吞吞地握上江聿怀递过来的手,下车。 一行人往里走。 江聿怀捏捏她的手,“你先上楼洗漱一下,待会饭做好了,我去喊你。” 虞归晚嗯了声,“好。” “少夫人,我带你去房间。” 江西之前来过这里,熟门熟路地拎着虞归晚的行李箱一起上楼。 江北等他们都上楼后,这才看向江聿怀。 “爷,消息已经确定了,明天白商的确会在公孙家出现。” 江聿怀眉头微拧,“明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