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越聚越多,明德与太后也已走近。 就在这时,舒嫔突然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拽住沈清歌的裙摆,泣声哀求道: “清妃娘娘,求您别再打我了,嫔妾知道错了。” 她满脸血迹,模样可怖,随着鲜血的不断流淌,人也瞬间晕倒在沈清歌的脚下。 明德走上前来,目睹眼前这一幕,怒容渐显,沉声问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时,一直默默跟在舒嫔身后的莲子突然跪在明德面前,泪流满面地哭诉道: “陛下,我们娘娘因为之前得罪过清妃娘娘,所以今日想借此机会向清妃娘娘赔罪。 并感谢她给了我们娘娘参加活动的机会。可是谁也没想到……” 她声音哽咽,哭得越发凄惨, “谁知道清妃娘娘不但不领情,还破口大骂。 一时怒起,竟然操起琉璃盏砸向我们娘娘的头上。” “你胡说!东西在你们手里,娘娘如何能拿得到!” 慧心气愤地打断莲子的话, “还不是清妃娘娘要看,我们娘娘才会递过去。” “你撒谎,陛下明鉴,不是我们家娘娘,是舒嫔娘娘自己砸的,我们娘娘什么都没做。” 明德疑惑地看向沈清歌,期待她的解释。 然而,此时的沈清歌却如同石雕一般,沉默不语。 周围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没有停歇。 “清妃也太心胸狭窄了。” “听说前几日齐贵妃也去给她道歉了,这样还不满足。” 明德再次沉声问道: “清妃,你怎么说?” 然而,沈清歌依然无动于衷。慧心焦急地拽着沈清歌的袖口,催促道: “娘娘,陛下在问您话呢,您快解释啊!” 此刻,沈清歌心绪纷乱,明德的面容与太后寿宴上他的怒容重叠。 一幕幕往事如同画卷般在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寿宴上的风波、地牢的阴森恐怖…… 直到明德略带怒意的声音再次响起: “清妃,朕在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清歌这才恍若从梦中惊醒,她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用一丝凄凉的眼神望向明德,随即哽咽着问道: “陛下,您相信臣妾会做出这种事吗?” 那眼神中的绝望让明德心头一痛,但耳边的议论声让他无法偏袒。 他只好对福安吩咐道: “快派人将舒嫔抬到御医局治疗。” 随即又沉声对龙傲天说道: “将涉事人等全部带到文渊阁。” 龙傲天领命,一挥手,一队紫金卫便将沈清歌和莲子等人团团围住。 沈清歌没有再多言,只是默默地跟随着他们走向文渊阁。 ...... 文渊阁内,明德看着跪在地上沉默不语的沈清歌,头痛不已。 偏在这时,元喜来通报齐贵妃求见。 舒嫔毕竟是齐贵妃宫里的人,明德只好烦躁地挥手让齐贵妃进来。 齐贵妃进殿施礼后,矛头立刻转向跪在地上的沈清歌, “清妃,你为何如此恶毒?本宫和舒嫔都已经给你道过歉了,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她? 如果三皇子看到他的额娘被人这样欺负却无能为力,他还有何脸面存活于世?” 明德知道她话中有话,不耐烦地说道: “齐贵妃,你是来教朕如何断案的吗?” 齐贵妃这才闭上了嘴,但眼神却恶狠狠地盯着沈清歌。 明德的声音再次响起, “清妃,你熟知宫规应该知道,无辜伤人可是重罪。你还要继续沉默不语吗?” 沈清歌跪在地上,嘴角紧抿,仍未发一言。 但实际上,此时的她也是懊悔不已。 她明知道舒嫔不怀好意不能相信,却还是动了恻隐之心,结果才会让自己陷入了这种绝境。 如今明德已经对她有所怀疑,只要没有铁证,便多说无益,只会越描越黑。 此时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紧闭嘴巴,冷静下来,才有机会反败为胜。 她开始在脑袋里从头梳理,试图找出可以脱困的蛛丝马迹。 突然,沈清歌灵光一闪, 出事的那一刻,她隐约察觉到那个酷似玉宁公主的人影曾回眸望向这里,直至舒嫔颓然倒地,那人影才匆匆消失。 那一瞬的回眸,是否恰好捕捉到了事情的全貌? 但即便玉宁公主真的知晓真相,她会伸出援手吗? 沈清歌心中并无把握,然而眼下已别无他路,只能姑且一试。 念及此,沈清歌毅然对明德说道: “陛下,臣妾有证人。” 齐贵妃冷笑一声,嘲讽道: “是你的丫鬟吗?她怎能算作证人?” “不,不是慧心,而是玉宁公主。” “什么?” 明德与齐贵妃同时惊呼。 明德眉头紧锁,问道: “你确定玉宁看到了?” 沈清歌坚定地点了点头。明德随即吩咐福安前往馨芳阁请玉宁公主前来。 不久,福安便带着玉宁公主匆匆赶到。 玉宁步入大殿中央,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沈清歌,并未多言,径直走向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