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才爹虽也被吓着了,可很快缓过劲来,连忙问起细节。 听说儿子自始至终没动手,这才稍稍放松了些。 本想着跟儿子商量下该怎么办,却见自己儿子吓得六神无主,手都一个劲抖。 叹气之下,思索起该怎么保住儿子。 他李家就这一根独苗苗啊,可不能有什么闪失。 琢磨半天,也只能去求李家的族老了。 天一亮,成才爹就提着袋粮食去了李族老家,村子里李姓人家不多,都是后迁来陆家村的。 好在在村里这么多年,也都在陆家村扎了根,李家也出了位族老。 谁知,去到时李家族老就已经出去了。 听说是被请去了秦家,成才爹心里咯噔一下,坏了,来晚了! 却也没了别的法子,将粮食留在了族老家,拜托她一会过去让族老给说说情。 成才爹回去时,正碰上陆天信领着人来拿人。 不管成才娘怎么哭闹,李成才还是被抓起来了。 成才爹娘跟着被捆的儿子,一道来到了秦家。 去拿人时,也有相邻的人家听到动静出来查看。 听到村里出了杀人案,震惊之下纷纷跟着来秦家,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也顾不上冷,扒在门口往里看。 此时,秦家屋里。 姚县丞、陆天明坐在正中主位,众族老坐在左右两侧。 李成才、王德本、王德泽跪在地上,王康时、陆兴顺晕倒躺在旁边。 王婆子被村里妇人拉着,不让她去捣乱。 李成才爹娘则去找李族老求情无果后,站在旁边焦急的观望情况。 一番问案过后,姚县丞直接定案。 这案子,清晰明确,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 陆兴旺、陆兴顺、王德本三人动手伤人,欲杀人灭口,判三人秋后问斩。 王康时、王德泽、李成才,意图杀人,鉴于过程未伤人,判流放。 姚县丞两人同族老一商量,先把几人都关到祠堂,由这几家出钱粮雇村里人看守。 陆兴顺和王德本两人本就受了伤,被关到祠堂,若能活下来,明年开春,县里有新的任命下来,再移交县衙处理。 在秦家造成的破坏,判定赔付秦家一两银子。 受伤的村长和柱子,药钱各一两银子。 陆天明觉得自家兄弟也没受伤,为了避嫌,没判任何赔付。 李成才娘听说儿子要判流放,一下子晕了过去。 成才爹从刚才起就一个劲朝李族老使眼色,可这种时候李族老也不好说话。 着急之下,成才爹一下子跪在堂上,声泪俱下的请求县丞大人轻判。 “县丞大人,我儿子没动手啊,他只是被陆兴旺蛊惑了。” 说着又转向旁边坐着的陆天明, “天明哥,咱们可都是一块长大的,求你给说说情。成才小时候你也见过的,多聪明伶俐的孩子啊,他没有坏心思的。” 姚县丞见此,转头看向身边的陆天明,陆天明轻咳一声, “李兴怀,别在这儿攀扯,你儿子这是犯了大错。虽说他不是主犯,可他们却是实打实的伤了人,你看看村长和柱子身上的伤。” 成才爹看向吊着胳膊的村长和柱子明显包扎过的伤口,顿时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随即,又想起儿子,只得硬着头皮跟两人求情, “我知道,是我家那个不争气的伤了你们,我在这儿给你们赔罪了。我愿意多出银子,求你们了,我只求保住我儿子的小命。我家就这一根独苗苗啊,没了我李家就断子绝孙了啊。” 看着眼前成才爹声泪俱下哭求,好歹一个村长大的,村长也有些于心不忍。 想着李成才那小子昨夜确实没敢动手,可这事主家是秦家,他不能主动开口。 李家族老这时也跟着出声了, “县丞大人,你看我们能不能多出些银钱来赔偿受伤的村长和柱子、秦家,我李家确实人丁不旺,小辈里就这么几个娃娃。” “真判了流放,成才那小子的身体是万万活不下来的,我们多赔些银子,他们也能得个实惠。” 姚县丞并未开口,只是看向受害的三人。 李族老看见旁边的柱子,想起他家日子过得难,忙说道: “柱子啊,我们愿意多出些粮食、银钱,你可愿意谅解下,毕竟昨夜成才没敢动手。” 柱子有些犹豫,他家确实缺粮。 今年交完粮税,家里剩下的粮食根本不够一家子过冬的,本想多挖些野菜,可天旱得连野菜都没了。 但这事还得秦奶奶做主,他不能做决定。 成才爹见柱子和村长都有些犹豫,知道这根还是在秦家身上,一下子跪倒在秦奶奶身前, “婶子啊,是我家成才对不住你们了。你们是想打想罚都随你们,咱损失了什么我们都愿意赔,只要能留他一条小命。” 说到这,看着秦奶奶身边的秦朗,又说起来, “婶子,成才小时候还带秦朗玩过呢,在你家吃过饭,他那时候回来就说您是个和善人,还给他吃的糖火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