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贼人受伤不轻。 秦朗一刀砍在了贼人的胳膊上,情急之下,力道很大,出血不少。 现在的情况,村里没有大夫,去外边的路更是被封死,想来这人也不好过。 秦家,三人将大门锁好后,收拾干净屋门口才回到炕上。 此时,却也都没了睡意。 秦奶奶在跟两人分析着,这次闯进来的必然是村里人,看身形像是三个男人。 出声的那个男人,声音特意压得很低。三人虽都听见了,却也没猜出是谁。 陆家村是个大村子,就这么猜很难找准。 三人琢磨了好一会,实在没有头绪。 现在外边气温太低,村里人大多都不出门,村长也不好将所有村民都叫出来。 而且,昨晚的贼人并未得手,反倒有两个贼人受伤。没抓到人的情况下,就算去找村长,也很难有结果。 秦奶奶便打算第二天天亮时,顺着脚印看下三人去了哪里,顺便跟村长说下,大家都有个防备。 夜里,三人也都睡不安稳。 一到天亮,陆青青和秦朗就带着武器出了门,天上还零星飘着雪花。 底下的雪都冻住了,刚下的雪不厚,走起来不算吃力。 门口,薄薄一层雪下,还能看清血迹和脚印,两人顺着痕迹往山坡下找去。 没一会血迹就没有了,估计是夜晚温度太低伤口都冻住了。两人便顺着脚印继续往前找。 陡坡处,摔滑的痕迹很明显。估计夜晚天黑看不起,贼人路上还摔了好几下。 可到村口时,脚印却没有了。 看地面有一些清扫的痕迹,估计是贼人怕被跟踪,拿了扫把将脚印扫去了。 进村之后,路上的痕迹就比较杂乱了。 地上布满了车辙印,都是往外运雪时车子留下的,零星也遍布着脚印等。 陆青青和秦朗顺着主要街道转了一圈,却没有什么发现。 走到老村长家时,却见老村长家院子里停了三辆马车,屋里隐约传来妇人的哭声。 这时,老村长媳妇端着盆血水出来倒,看见陆青青二人时勉强笑着打了个招呼。 这时,老村长媳妇像是想起什么,忙问秦朗, “小朗,你家里还有金疮药吗?” “你大堂叔被土匪砍伤了腿,血一直止不住,咱村里也没有大夫,这可怎么好?” 秦朗想起爷爷在世时,每年都会配一些金疮药。 后来爷爷去世了,这个事情奶奶便交给了他,每年家里都会配一批。 “孙奶奶,家里还有,我回去拿。” 等两人跑回家跟秦奶奶一说,秦奶奶翻出炕上的木箱子。 从里边拿出一小盒药粉,想了想又拿出一个瓷瓶,倒了两颗药丸在帕子上。 叮嘱陆青青,盒子里的是涂抹在伤口的,用来止血。帕子包着的是口服的,有滋补生血的功效。 两人到老村长家时,老村长媳妇还在门口等着,见人来快步拉着两人回到屋里。 屋子里,有几个穿着富贵的人,在旁边椅子上坐着。 而炕上,陆天明形容狼狈,左腿上一处长长的伤口还在冒血,皮肉翻卷,看起来甚是可怖。 陆天明见到两人还想打个招呼,谁知身子一动牵扯到伤口,痛的脸都扭曲起来。 陆青青忙将手里的药递给床边的老村长,说明用法。 他见到这药面上一喜,这药之前他见秦爷爷用过。 当时出门走镖,受了伤就是涂的这个,止血效果很好。 刚到家时,就把伤口处理过了。现在则忙给大儿子伤口处洒上药粉,很快伤口就止住血了。 陆天明表情也和缓许多,笑着跟陆青青两人道, “秦叔这药真是好,我感觉腿都没那么疼了。” 老村长一家见情况好转,都松了口气,招呼陆青青二人坐下。 这时,原身的小姐妹桂花端着茶水进来,见到陆青青时顿时一愣。 没想到大丫去了秦家居然长高了。 脸上长了些肉,皮肤也养白了,搭配上精致的五官,有了些美人坯子的感觉。 身上一身厚实的棉衣干干净净,一看就是新做的,大丫真是跟之前在陆家时不一样了。 想到这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簇新的袄子,想着上次爹去县里给买的银簪子,自己在吃穿上还是比大丫强。 随即又想到自己随了娘的塌鼻子,不管怎么防晒都有些黑黄的皮肤,不由一阵懊恼。 桂花给客人们上完茶水后,站到了她爹陆天信身边。 目光扫向秦朗的方向,看见秦朗呆愣愣的模样,眼里闪过一抹释然。 就算大丫长得比自己好,可还是嫁给了个傻子,一辈子要跟个傻子过日子。 爹这么疼爱自己,肯定会给自己寻个好人家的。 见客人都坐下,陆天明这才说起来受伤的事。 秋收时整个州府大部分地区干旱,地里都没收成。村民为了活路逃荒,流民遍地。 一部分流民聚集到附近的山上成了山匪,不断有流民被吸纳进山匪队伍,肆意抢劫附近的村庄、富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