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萧铎的神色淡了下来,“不过这些黑衣人被捉到就自尽,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这件事恐怕无从查起。” 苏瑾月思索了片刻道:“我回京之后,小桃给我搜罗了许多京城的趣事,也有很多京城的秘闻。” “我记得,之前我在一本京城秘闻录里看过,京城中有一条街只在晚上迎客,做的是见不得光的买卖,里面有个逍遥楼,传闻就是替人拿钱消灾的。” 萧铎从前常年在北疆征战,即便是回京,也对京城中的那些东西无甚了解。 听苏瑾月这般说,萧铎眸色一动,“或许那里会有线索,看来往后京城中的事,我还要向苏小姐请教。” 其实哪里来的京城秘闻录,苏瑾月知道这个逍遥楼的存在也是上辈子的事,若是今日不出这一档子事,她大概也是想不起来的。 太子大概就在这之后两个月之后遇刺,陛下龙颜盛怒,折了好多人进去,才查到逍遥楼的存在,也未能将其拔除。 苏瑾月想到此处,忙抬眸提醒萧铎,“这逍遥楼的本事不小,你若是要查,定万万要小心,切莫大意!” 萧铎看向苏瑾月,“这也是你那秘闻录中记载的?” 苏瑾月一愣,旋即点了点头,“自然。” 看出她一瞬间的迟疑,萧铎却没有戳破她,苏瑾月身上有太多秘密,他不想一一去将其拆解开来。 “小姐!我们回来了!”小桃带着小公主回到岸边。 苏瑾月将玉珠交给萧铎,“就劳烦小将军带着公主回宫了。” 玉珠怀里还抱着琉璃灯盏的盒子,别扭得不想和苏瑾月分开,扯着她的衣裳不放。 苏瑾月蹲下耐心安抚她,“过些时日,姐姐进宫多陪你几日,好不好?” 听到苏瑾月要入宫,玉珠顿时眼睛亮了起来,圆滚滚的脸颊挤出一个梨涡,冲着她郑重地点了点,才一步一挪地跟在萧铎身边。 送走他们后,苏瑾月带着小桃去找自家的马车,可侯府的马车却不见了踪影! “这……马车怎的不在了?!”小桃焦急道。 都不用猜,就知道又是苏芷瑶惹出来的事,苏瑾月道:“前头有马车,走吧。” 她们晚些时候回到侯府,苏瑾月就被苏老太君叫到了前厅。 苏瑾月还未踏进前厅,就听到苏芷瑶哭哭啼啼的声音,苏瑾月敛下眼眸进了前厅,“祖母,母亲。” 苏芷瑶哭得双眼红肿,靠着江采萍一副伤心至极的模样。 砰! 苏老太君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瑾月!芷瑶和你同样是侯府的脸面,今日姓楚的那家女儿来挑衅芷瑶,你为何不从旁帮忙!” “女儿家后宅的那点恩怨,值得你让她在外头那般丢脸吗?!” 江采萍听了苏芷瑶的一面之词,还以为苏瑾月当真在外头落了侯府的面子,看向苏瑾月的眸光不善,“瑾月,你回府后,母亲都在尽量弥补你,你妹妹也是处处退让,你怎的就能狠得下心,叫她难堪!” 柳氏在一旁听着,勾起唇角阴阳怪气起来,“要我说,就不是自家养大的,自是不会关心自家的事。” “你们瞧瞧,芷瑶都回来半个时辰了,她这才回来,恐压根是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柳氏对苏老太君道:“婆母,也该让她长个教训才是!” 苏瑾月道:“妹妹回来得早,自是不知东河畔发生了何事,我才回来得这般晚。” “不论发生何事,你也不该让你妹妹一个人回来!”苏老太君面上不悦,“我最近是对你太宽纵了些,才叫你不知道侯府中规矩的厉害!” 苏瑾月脸上表情淡淡开口,“只因陛下遇刺,京中贵女公子好些被挟持,那场面好不惊险,好些人受了伤,我为他们医治,才晚回来了些。” 苏芷瑶抽抽噎噎地从江采萍怀中抬起头,“姐姐,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何故编出这等谎话来,陛下根本没有出宫,何来遇刺?” 柳氏在旁边哼了一声,“她本就满口谎话,婆母她的话可信不得,估摸是怕您罚她,才说出这等谎事来!” “胡闹!” 苏老太君重重地点了点拐杖,“你可知陛下遇刺是何等的大事!你竟用此事来编造谎言来骗我!” “来人!将大小姐给我关进祠堂里反省,抄经书一千遍!抄完才能从祠堂出来!” 两旁的婆子想要上前对苏瑾月动手,她冷眸一抬,那几个想动手的立刻不敢靠近! 之前那两个婆子被苏瑾月整治的,现在阴天下雨胳膊还疼,他们几个着实是不敢动手。 苏瑾月勾唇讥讽地笑了笑,“我自己会走!” 砰! 锁链晃动的声音响起,祠堂内的烛灯幽幽晃动起来。 这次连小桃都被关了进来,“小姐,老夫人怎么都不听小姐说完呢。” 这几日,苏老太君恐怕早就看她不顺眼,不过是找个机会,惩治她打压她罢了。 苏瑾月浑然不在意地走到蒲团前坐下,小桃走过去道:“小姐,你歇着,我来替你抄佛经。” “不必,你我二人都不必抄写佛经。”苏瑾月道:“我没做错事,为何要抄写佛经?” 小桃叹气,“都怪苏芷瑶,害得小姐一个月内被罚进两次祠堂。” 这一世可比上一世要好太多了,上一世遍体鳞伤进祠堂的次数是多少,她数都要数不清了。 本以为要在这里安安分分地被关一晚,没想到子时刚过。 苏瑾月正撑着桌子犯困,就听到外头开锁的声音,她向门口的方向看去,这个时候会是什么人过来? 吱呀—— 祠堂的门被推开,江采萍提着食盒进了祠堂内,身后的丫鬟还带着铺盖。 “母亲。”苏瑾月虽意外这个时候江采萍会过来,面上还是淡淡的。 江采萍将吃食放在桌上,看向苏瑾月的眉头还未舒展开,“瑾月,我知你向来不喜芷瑶,但她是母亲一手养大的女儿。” “你是我的亲生女儿,应该明白我的苦心,她是个苦命的好孩子。”江采萍道:“今日也是她劝我来看看你,怕伤了你的心。” 苏瑾月只觉一阵反胃,自嘲地笑了笑,“母亲来,就是同我说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