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尘自幼便对武学痴迷不已。凭借着令人惊叹的天赋以及持之以恒的不懈努力,他的武学造诣早早抵达世间尽头。 然而,即便他使尽浑身解数,却依旧无法突破尽头的瓶颈。 他游走四洲,收了几个天赋异禀的徒弟,可事实证明,这世间能达到他这般境界的,唯他一人而已。 六年前,他主动被困于皇宫之中,那时的他,对人生已然无趣。然而,就在生死攸关之际,他看到了将自己困着天网,他扯开了一角,迎接是广阔的世界。 那游动气体,在指尖缠绕,慢慢萦绕在他的全身,暖暖的,让他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力量。 原来,这世间之外还有更广阔的天地,一切皆有迹可循。 冷幽的事情本就是碰碰运气,他也是被幽冥镜选中的人,可是血尸成了,冷幽却成了没有灵魂的傀儡? 这也许就是普通人的极限。 此刻的客栈,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阿七和阿宽在院子里默默收拾着残局。那倒掉的木材也重新装好了,然而地上那刺目的血迹,记录之前发生的事情。 一切都发生太快了,阿七朝着门外看去,“叶哥都去了半天,南萧嫂子不会真出事了吧!” 阿宽站到了旁边,“严大夫医术高超,肯定不会是的吧!”阿宽也有些担心。 阿七回想起二京那恐怖的模样,那泛着蓝光的身体,红到发黑的眼睛,还有那全身奇异的金色符文,不禁打了个寒颤,“二京那到底什么情况?看起来挺吓人的!” 阿宽也摇了摇头,“不知道啊!感觉都不像是活人!” 就在这时,叶凡衣满脸怒气地冲了进来,目光急切地四处探寻。他的双眼布满血丝,身上的衣服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二京呢?二京去哪里了?我要杀了他!” 阿七和阿宽都退后了一步,现在叶哥太吓人了,叶凡衣没听到答案,冲到了厨房内,选了把刀,芸娘不敢拦他,只能让他慢一点。 叶凡衣根本听不到,四处看了看,仍然寻不到冷幽的踪影,他看向三楼房间,直接飞上去,踢开了李云来房间大门,进去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二京,“你把他藏在哪里去了?” “小衣,你冷静些,先把刀放下。”李云来放下幽冥镜,站了起来。“ “冷静?李云来,你叫我如何冷静?南萧视我为兄弟,我也发誓护他周全,可他差点就死在我面前!”叶凡衣越说越激动,根本冷静不下来。 “南萧严大夫的会救的!他不会死的!此事我会给南萧一个交代!” “李云来,你给的交代就是把那二京给叫出来,我要杀了他!” “你杀不了他的!”李云来劝解道。 “杀不了他我也要杀!”叶凡衣双眼通红,情绪愈发激动,手中的刀都颤抖起来。 “小衣,杀他除了泄愤,没有任何意义,他早就死了!他没有意识,没有灵魂,不过是具行尸走肉罢了!”李云来急切地解释道。 “没有意义,那要杀你吗?”叶凡衣怒不可遏,这刀都抖了起来。 阿七本来在外面偷听,听到叶凡衣要和掌柜动手,连忙上前,“叶哥,千万别冲动,这个事情跟掌柜的没有关系?还是他出言救了南萧嫂子呢!” “误会?哪来的误会!你怎么不问问他,那二京到底是什么东西?”叶凡衣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怒火。“难道不是他养的血尸吗?” “血尸?”阿七瞬间愣住了,满脸的难以置信,“二京真不是人啊!不对,不对,掌柜的怎么可能养血尸呢?” “你见过血尸对谁言听计从的?他不是血尸的主人谁是啊?掌柜的,你到底为何要对南萧下手啊!”叶凡衣不明白,掌柜为何容不下南萧,“你是为了钱,还是轻信了那些传说!” “叶凡衣,你便是如此看待我的?”李云来满脸痛心,语气中满是失望。 “不然呢?毕竟在你眼中,人命哪有钱来得重要?”叶凡衣的话语如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 “叶哥,你不能这般说掌柜的!”阿七着急地劝解。 “叶凡衣,你现在情绪激动,理智不清,我不怪你。南萧那边,我自会给个交代!”李云来强压着心中的不满。 “交代?我都说了最好的交代,便是你交出二京,不然你能给什么交代?”叶凡衣依旧气的不轻。 “冷幽是我的徒弟,即便他如今成了血尸,那也是我的徒弟。倘若南萧真有个三长两短,作为师父我愿以命相抵!叶凡衣,你看这样如何?”李云来目光决绝,掷地有声。 “谁要你抵命啊!”叶凡衣直接无语,此刻他突然发现了不对劲,这冷幽的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先前就觉得奇怪了。“他不是李逸尘的徒弟吗?怎么可能是你的徒弟?” “我便是李逸尘!!”李云来看向了叶凡衣,他掩藏了六年的身份,今日他自己说了出来。 “你是李逸尘?”叶凡衣瞬间冷静了不少,却又不可置信的看向李云来,“你怎么可能是李逸尘?” 叶凡衣满心的疑惑和震惊,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客栈。他不知不觉走到了严大夫的院子前,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严大夫刚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叶凡衣状态有些不对劲,“你怎么了?” 叶凡衣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我没事?南萧他怎么样?” “没事,暂时没有什么大碍,调养几日就差不多了。倒是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发生了什么了吗?” 叶凡衣缓缓抬头看向严大夫,深深叹了口气,嘴唇微颤,“我说出来你们恐怕都不会信,你可知,咱们掌柜的竟是李逸尘,我真是……” “我知道啊!”严大夫没有任何起伏的说道。 “你不知道,我是说?”叶凡衣示意自己没有听错吧,严大夫点了点头,“所以你一直都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严大夫无奈地耸耸肩,“我以为你知道的!对了,南萧那颗疗伤圣药也是他给我的!” “什么?怪不得他说南萧不会死了!严兄,你都不知我刚才干了些啥?”叶凡衣懊恼地捶了下自己的脑袋,一脸悔恨。 “我大概猜到了!”严大夫轻轻拍了拍叶凡衣的肩膀。 叶凡衣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我应当冷静的!起码也该听他说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