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夕阳的余晖洒在一条清澈的溪水上,溪边垂柳依依,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溪水潺潺,水波阻流,发出微弱而诡异的声响。一位傍晚狩猎归来的猎人,他面容黝黑,身后背着猎弓,长矛挑着猎物,步履略显沉重。 走了许久山路,他张了张干裂的嘴唇,看到了小溪,放下了猎物,准备喝点水。 溪水甘醇却透着股怪味,但可以解渴,远处残阳西沉,他隐约看到这个人影,他壮着胆子靠近。 走近一看,不得了,一个死了不知多久人栽在水里,他的头被溪水不断拍打着,他周围泥土吸了血液变得暗红。 他的身上无数剑痕交错,鲜血已经凝固,在惨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狰狞。 几只乌鸦飞落在他的身体上,啄食他的身体,他也毫无反应。 猎人惊恐地瞪大双眼,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颤抖着,发出尖锐叫声。 他脑海里只有跑这个字。 他的叫声,将尸体上乌鸦惊的四处逃窜。 猎人吓得不轻,拔腿就跑,跑了几步又临不忘记带走他的弓箭长矛和猎物。 回到家他心绪难宁,脑海浮现那尸体的脸,想到先前喝的水一阵反胃。 他心绪难宁,又想到刚才自己在尸体旁边留下了脚印,他不能当看不见,便连忙去报官。 巡查司内,几个捕快刚从牢房里出来,嘴里还在议论方才发生的事情。 “如此重犯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吊在巡检司衙门口,看来咱们这小镇能人还真不少!” “可别这么说,巡检大人为此都愁坏了,已经修书请示落云城城主了!估计明日就得将人往上押送喽。” “这么危险的家伙,我可不想去押送!” “谁想啊!但这是上头的命令,哪能由得咱们。” “唉,希望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但愿吧,反正我心里直打鼓。”说着,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神色慌张起来,“怎么回事,这我心里的鼓声怎么这么大!” “不是你,是有人在敲鼓!”旁边人摇了摇头,伸手指向远处鼓声传来的方向。 “彭,彭,彭”那鼓声急促而沉重,仿佛要将人的心脏都震出来。 “什么情况?又有人来击鼓了?"捕快紧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烦躁与无奈,互相对视一眼后,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疲倦。 “看样子,今天是没有完了?”一个捕快嘟囔着,嘴里还不住地抱怨着,“这一天天的,没个消停时候。” “都快走啦,别再耽误事情!”一人高声催促着,几人便匆匆小跑去了巡检司衙门口。 敲鼓声越来越大,震耳欲聋。几人赶到后忙让老猎人别敲了。只见这老猎人看起来五六十岁的模样,身子骨倒还硬朗,这劲儿着实挺大。 老猎人看到人来了,立刻上前跪倒喊道:“不好了大人,城北出现了死人了,你们快去看看!” “有人死了?”捕快们闻言又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忍不住想打自己的嘴,这刚说大功一件,没想到竟是人命案子,也太大了!“你快去通知下巡检大人,我们这就过去看看,麻烦您带个路!” 叶凡衣看到捕快急急忙忙跑了出去,他心念一动,潜入了巡检司。 捕快睡觉地方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汗臭味与脚丫子的酸臭,这倒也正常,如此多的大男人聚居一处,怎能指望这里干净整洁呢? 叶凡衣望着那堆杂乱无章的衣服,满心无奈,实在不愿从里面挑拣出一件来。 所幸,在这众多糙汉之中,竟有一位斯文人,其衣服整齐地叠放在床头,还弄快破石头压着。 叶凡衣不禁笑了笑:“就你了。” 叶凡衣换了身捕快服,刚准备离开,脚下忽然踩到了一块硬物,低头一看,竟还有一捕快令牌。 叶凡衣心头大喜,只觉这简直是如鱼得水啊,他赶忙蹲下身子捡起令牌,仔细端详起来,令牌正面刻着一个“捕”字,背面则刻着“王”字,“是王捕快的啊!” 叶凡衣将令牌向上轻轻一抛,又稳稳接住,随后便不再停留,迅速离开了这个臭味熏天的地方。 不多时,他便来到了刘员外家。 门房看到是捕快,先是愣了一下,“官爷,因有何事登门?我家小姐新丧,容我通传下!” 叶凡衣神色镇定,目光沉稳,迅速亮出令牌,义正辞严地说道:“巡查司办案,日前孟郎伏罪,牵扯刘家小姐一事,特来向刘府求证一二,万不可耽搁,麻烦不要妨碍公务!” 门房一听,吓得脸色发白,立刻战战兢兢地打开了门。 另一边,许仵作已然对尸体进行了一番检验。 许仵作他收了工具,回头看向其他捕快道,"死者乃是男性,约摸四十岁年纪。身体已经开始有尸斑,面部发生溃烂,应该已经死了两天左右,死因初步判断是腹部导致内脏破裂,流血过多。 尸体表面之上交错的剑痕,生前应该与人发生争斗,身体内五脏六腑都有不同程度损伤,所以我推测,此人被人追杀或者与人对战受伤,飞至这小溪边,后因伤势过重、失血过多而丢掉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