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走运滚吧!”张岩辉也不想让,把手一挥,让士兵们退了回来。这一幕可把一众运粮的民夫给吓得不轻,同时也对这个敢跟蛮族动手的知府衙内刮目相看。
“对了,你叫做什么名字?”
“怎么,还想对我动手,要不现在比划一下,省的以后你不知道找谁报仇。还有要是打不过我以后再见到我自动滚远点!”
“哈哈,整合我意!”完颜吴乞买活动下筋骨,刚摆开架势,就被张岩辉一脚踢飞!
“噗!”完颜吴乞买也算是女真名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被张岩辉一个偷袭就得手了,还被踢吐血了。
“你到底是谁?”这次完颜晟没有用轻视的语气,而是用一种正式的方式来询问。
“大宋海州守备张岩辉!”张岩辉说完,回头翻身上马。
“海州守备?”这下完颜晟懵了,他还以为是遇到了那个名将之后,没想到张岩辉的身份跟那个武将后人都对不上!而且自己完全没有印象大宋还有这号人物!
“亲王殿下,枢密使有请!”
“哈哈,好,张岩辉本王记住你了,我们女真人识英雄重英雄,以本王的见识,你只当一个守备太屈才啦,哈哈哈走!”
“慢着,将你们劫掠东西交出来!”
“哈哈,这话本王喜欢,来人把东西换给他们!”完颜晟毫不在意的拜了拜手。
随即那帮金国斥候,将身边的财物丢到张岩辉等人的脚下。
“不是给我,是还给那些被你们抢劫的百姓!”张岩辉没好气的说道。
“哈哈,这可就还不了啦,他们都被杀光了!”完颜晟不紧哈哈大笑,这让张岩辉一众人顿时火冒三丈,差点又要动手。
“抱歉,按我们女真人的规矩,弱者有没有活着的权力,完全取决于强者的恩赐!不过张将军不同,你是强者!”
“唰!”的一声,张岩辉的海州厢军营再次拔刀相向!
“住手,宣慰使张大人到!”
就在海州厢军再次想要动手时,一辆华丽的马车从远处驶来,同时前面的仆役大声的叫喊着,冲忙跑过来。
“哈哈,大宋宣慰使太宰张邦昌见过亲王殿下,亲王殿下远到而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张大人客气,不过贵国待客之道颇有些特别啊!”完颜晟用目光瞥了一下,还在拔刀相向的海州厢军营以及张岩辉等人。
“大胆!尔等粗鄙武夫,王爷面前还敢放肆,还不退下!王爷乃是我朝贵客,尔等如此待客,岂不辱没了朝廷威严,有辱朝廷脸面。殿下放心他们我会让有司加以惩处,你且随我来!”
“慢着,张大人,此人擅越国界,纵兵劫掠,其罪当诛!”
“混账,殿下乃是本府的客人,怎么成了,擅自越界了,自于你嘴里的劫掠,不过是场误会而已,休的啰嗦,赶紧滚开!”张邦昌根本不让张岩辉把话说完,直接将张岩辉的厢军赶走。
“呵呵,这就是张大人嘴里的朝廷威严,看看那些财物上的鲜血,那是大宋子民的,如果张大人心里真有大宋就该让张某为死去黎民报仇雪恨,还有你,完颜晟这笔账张某记住了,早完找你讨回,走!”张岩辉都没有对张邦昌行礼,就直接骑马离开了。
“大胆狂徒,胆敢忤逆上官,简直反了天啦,我看你这身官袍别想再穿了!”被一个武将羞辱,对于太宰张邦昌来说那可比撅他祖坟一般,这让张邦昌几欲跳脚开骂!
“敢威胁张某的人,基本没有活的!”不过张岩辉悠悠来了一句,让张邦昌顿时浑身一颤,冷汗直流!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再次复盘其事情的经过不由得更加恐惧,先说一个守备能带出这种级别的军队其能力绝不简单;一个武将就敢对金国王爷动手,还将其打伤,可见其个人勇武绝非等闲之辈;大宋有这样的人吗?或许之前有过,那个人叫狄青!而眼前之人,在一瞬间让张岩辉的形象完全与张邦昌心目中的那个名将狄青形象重合,而狄青在北宋文臣心目中正是洪水猛兽一般的人物!
都说北宋群臣容不下狄青,可是反过来证明,一个武将出身的副枢密使,更是当时整个大宋文臣的集体噩梦!
他们每天夜里都会梦到,狄青谋反成功后对他们往日种种所作所为进行清算,报复!
也正是因此,包括司马光在内的一众文臣,对狄青毫无底线的编排污蔑!倘若当时朝堂坐着的不是仁宗皇帝,估计狄青真的会反!也多亏了赵祯这个仁宗皇帝,不然大宋会不会被狄青推翻还真不好说!
所以此时张邦昌也被这种恐惧所支配了,整个人浑身颤抖如筛子!嘴角不断抽搐,却说不出话来。
这一幕自然逃不过完颜晟的眼睛,看来这大宋朝的太宰也是一个不禁吓唬的主,那就好办了,要是大宋朝廷都是这样那就好办了!
来到军营门口,张岩辉被眼前的景像吓了一跳,营门口排着大约十支运粮队。
不是说军营缺粮吗?怎么会有这么多运粮队,不过张岩辉觉得也好解释,军营一但缺粮了,主将肯定到处求粮催粮,为的就是求稳,多求几处送粮防止那一路粮草真赶不到了,至少还能保证东边不亮西边亮!
“兄台,你是哪里来的?”就在张岩辉还在张望,看看找谁交接,也好赶紧交接完闭领着完成任务的签收单回去,一个同样身穿着厢军军服的将军走了过来。
“我们是淮南东路海州厢军营的,兄台是哪的,怎么不进去交任务啊?”
看对方愁容满面的,张岩辉不禁皱起眉头,这可不像是即将完成任务就要回家的人,应该有的表情。
“兄台啊,你有所不知,这里的粮草虞侯要行贿才能收你的粮草,给你开具签收凭证,每次至少五十贯!兄弟俺们是胶州府的,那地方本就穷,这一路上省吃俭的来到这里也不敢花两贯钱啊,所以身上根本凑不出那么多钱,用来行贿,所以大家伙不都在这里等着,看看有没有巡察御史过来看到,放俺们进去交差,不然再过几天这人吃马嚼的,运来的粮草就要见底了!”
“军营里不是缺粮吗,让士兵们向他们将军反应啊!”张岩辉倒是不太在乎这五十贯钱,如果要是插队需要五十贯钱,他这会已经掏了,可是他却听到一个炸裂的消息。
“唉,别提啦,营中昨天就已经断炊啦,可是士兵们的死活那些当将军的也不会管,也不敢管呀!”
“此话怎讲?”对方的回答更让张岩辉三观尽毁,怎么也想不明白。
“嘿,这些士兵跟那群将领又无任何关系,而且收钱的虞侯背后都有管钱粮的文官撑腰,他们哪里敢管,又哪里愿意管这些!”
“那营中的士兵就这样饿着?”张岩辉忍不住回头往军营里看了一眼,大白天的尽然没有一个士兵出操!整座军营犹如一座无形的监牢,万马齐喑,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那些钱粮官也是拿这些士兵的命来要挟我等出钱,毕竟营中士兵有饿死的,也算我等运粮失期,同样要受罚的!”
最后那人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
“兄台,你们是新来的,身上应该还有些盘缠,能不能借给兄弟五十贯,我是胶州府的提辖,孙涛!钱保证能还你!俺们实在是等不下去了!”
“孙兄,像你这种无力行贿的将领还有几人?”
“十来个吧,天南地北的都有,咋了?”孙涛不解的问。
“把他们都叫来吧!他们的钱我都借,至于如何还,那就诸位自己想办法吧!”
“哎呀,兄弟你…不是,是恩公大义,还未请教恩公大名!”孙涛激动的已经哽咽了,他也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如今也体会到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苦楚!
“快去把他们叫过来吧,我叫张岩辉,是海州守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