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饶命!奴才真的不知道他们对公主居心叵测!奴才若是早知道他们不怀好意,借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背叛公主啊!” 护院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认错,生怕姜妧姎一时激愤下,牵连到他头上! 姜妧姎抬抬手,稳声道,“起来吧!替本宫做事,最紧要的就是忠心!” “本宫不管你是否知道宋敦儒和观霜的谋划。你轻信他人,险些连累到本宫,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宫便罚你去城外柳江的庄子做守卫,戴罪立功吧!” 听到姜妧姎饶他不死,护卫松了口气,再听到姜妧姎罚他去庄子上看家护院,他又倒吸一口气,这跟流放宁古塔有何区别? 护卫心有不甘,却知他大错铸成,如今的惩罚已经是公主手下留情了! 他恭恭敬敬地磕了头,在出去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宋敦儒和观霜一眼,“你们给我等着!” 我把你当兄弟,你拿我当替死鬼! 护院下去后,姜妧姎没有再开口。她接过楹风递过来的茶,放在唇边吹散了热气,浅浅抿了两口。 等待的过程中,宋敦儒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长公主这盏茶喝完就该宣告如何处置他们了吧? 不行,他不能就这么死了! 他要自救! 只要老实交代,只要将罪责推到贤妃娘娘和观霜头上,他就能和方才的护院一样争取从轻发落! “公……公……公主,奴才有话要讲!” 姜妧姎勾唇笑笑,眼中划过一抹了然的笑意,这是要狗咬狗了? “是贤妃娘娘、三公主和观霜的主意,这一切都是她们的主意!” “贤妃娘娘恨长公主,贤妃娘娘恨长公主将三公主与外男私通且未婚先孕一事抖落出来,害得三公主名誉扫地,还被陛下责罚!” “三公主恨长公主抢走了容世子,还独得容世子青睐!” “观霜则是觉得长公主虽得圣心,但毕竟是女儿家,我朝律法,女子不得干政。观霜认为长公主在仕途上带给我的助力远不如贤妃娘娘所生的淳王。所以贤妃娘娘一拉拢,她便倒戈了!” “贤妃娘娘和三公主想让长公主名誉扫地,被容世子厌弃,被容贵妃所不喜,最好能连带着被国公府不喜,那样便能让三公主出口恶气!” “奴才只是夹在中间传信的,奴才与长公主无冤无仇,也没有胆子算计长公主啊!” 宋敦儒竹筒倒豆子般把贤妃、姜予初和观霜三人各自的算计说了出来! 观霜在听到宋敦儒把所有罪责都推到她和贤妃、三公主身上,倒吸了一口凉气! 贤妃娘娘和三公主是什么人? 一个是当今陛下的发妻,为陛下诞下了两儿两女;一个是长公主的妹妹。 即便做错了事,最多就是被禁足,被赶去尼姑庵带发修行! 宋敦儒把责任推给她们三个,跟推给她一人有何区别? 虽然她必死无疑,可是宋敦儒当着她的面这么做,还是让她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她可以为了宋郎,从容赴死! 她却不想是被宋郎亲手推向断头台! “宋郎……”观霜满眼不甘道。 宋敦儒双眼盯着地面,心虚地不敢看向一旁的观霜。 观霜,对不起了! 如今你必死无疑,方才你也心甘情愿地揽下这一切,想必我这么把罪责推给你,你会原谅我吧? 姜妧姎看着堂中的俩人,勾勾唇,手指无意识地敲动着一旁的桌面上。 观霜虽心有不甘,可还是不愿意开口,看来还需要一剂猛药啊! “花溪请来了吗?”姜妧姎问道。 “回公主,人已经到了,在院中候着呢!”楹风答道。 “那还等什么,请进来吧!让观霜见一见未来同她的宋郎相伴一生的女子,也好走得安心些!”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了! 观霜想舍身救情郎,好在情郎的心头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本宫偏不如你的意! 本宫偏要让你知道,你死后,这个男人或许会难过一阵子,但绝不会难过一辈子! 很快他便会把你忘在脑后,同别的女人生儿育女! 上一世,你就是为了这样的男人,毒害了对你信任有加的本宫! 很快楹风领着一名容颜秀丽小家碧玉的女子进来! 凭良心讲,花溪的容貌不如观霜。 但比起观霜身上满满的野心和让人猜不透心思的神秘感,花溪的气质要干净许多! 她的眼神单纯,脸上带着股不谙世事的模样,让人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思! “民女花溪见过长公主!” 许是第一次见到身份如此尊贵的人,她有些手忙脚乱,慌乱间本想跪下行叩拜大礼,却踩到了自己浅粉丝的裙边,重心不稳,直直地摔了下来! “哎呦!” 摔倒后,她抬起头,小心地看了看琉璃屏风后的华美如仙子般的长公主。 虽然隔着道屏风,看不清长公主的脸,但仅模模糊糊的身影,也能看出长公主的端庄雍容,风华绝代,就像…就像九天仙女下凡般。 她不觉看得痴了,竟忘了从地上起来。 “噗嗤~” 直到屏风后传来一声清冷软糯的笑声,花溪不觉醉了,仙女连声音都这么好听。 “你在看什么?” 姜妧姎被花溪憨态的模样逗笑了。 “在看公主长得可真好看,就像仙女一样!”听到公主问话,花溪下意识地回道。 “你这么趴在地上,本宫还以为本宫长得吓人,把你吓到了!” 听到长公主的调侃,花溪回过神来,她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裙子上的尘土,复又跪下,这一次她跪得直直的。 “民女花溪见过长公主!” 看到这副毫无心眼憨态可掬的花溪,姜妧姎倒有几分明白宋敦儒为何会在短短的时间内,便能移情别恋了! 男人都喜欢这种单纯如小白兔般让人生起保护欲的女子吧! “起来吧~赐座!”姜妧姎吩咐道。 “民……民女……民女站着就好!” 看到一旁躺在担架上观霜,和跪在地上的宋敦儒,花溪吓得不敢入座! 长公主多么尊贵的人啊! 宋敦儒在宫中当差,都不能坐,她一介商贾之女又如何坐得! “你不必害怕,今日请你来,是本宫临时起意!你与此事无关,本宫不会牵连于你!尽管坐着就好!”姜妧姎对花溪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