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还在,世子就主张分家,这于理不合!”二房杨氏沉不住气率先开口。 容家二房、三房皆依附于大房。 三房还好,三房老爷在肃州外放,任正四品下的肃州刺史,即便分了家,日子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二房就不同了,二房老爷胸无大志,资质平平,年近四十,也只在工部捐了个从七品的挂名闲职。 姜妧姎未嫁进来前,府中的人情往来多由他去打点。 所以分家一事二房自然是反对声音最大的。 “我也不同意!容平在肃州,薇儿还未及笄,添儿也还小。容平的几个通房姨娘又都不是省事的,在府中有老夫人、国公爷在,她们还能收敛点,我也还有个照应。若是分出去了,我一个女子又如何照看得好这一大家子!”三房田氏也跳出来反对! 听到二婶三婶的话,容予勾唇一笑,漫不经心道,“二婶、三婶的问题自应交由二叔父、三叔父解决,同我大房有何干系?” “若是今日二婶、三婶没有搞这一出,我还能容你们一段时日!二婶、三婶陪着祖母搞出这一出,我若再忍气吞声,二婶、三婶岂不更欺我大房无人不成?” “如今我是世子,姎儿是世子夫人,日后姎儿才是国公府的女主人,如今都被人骑到头上撒野了,还望二婶、三婶明白,不管你们同不同意,这个家我是分定了!” 容予的语气平淡,态度却不容置喙。 杨氏和田氏看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都眼巴巴地望向了容老夫人。 可小辫子还在容予手中的容老夫人又如何管得了她们,她叹了口气道,“即便再急,也要等容平回来再提分家一事!” 听到容老夫人这么说,杨氏和田氏瞬间眼前一亮。 容平在肃州任上,除了年底吏部考核时会回京述职,平日并不回来! 现在到年底还有大半年光景,只要运作得宜,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她们不信,容老夫人还在,国公爷就能眼睁睁看着世子胡闹! 若是以前,这家分了也就分了,横竖公中已经被她们掏空,只剩一具躯壳。 可如今长公主嫁进来以后把她们多年算计要回去大半,如今她们损失惨重也就罢了! 眼看着容予就要提拔正二品大员,又背靠着长公主,她们还指望倚仗容予和长公主为二房和三房谋取更大的利益,才不会在这个时候分家,狐假虎威,也得先有虎不是? 听到容老夫人这么说,容予不置可否,“要不要等到三叔回来再分,就看二婶、三婶的表现了!若是二婶、三婶再给姎儿找不痛快,那就别怪侄儿不讲情面了!” 好不容易等到容予松口,杨氏和田氏自然是不敢多说什么,连声称不敢! 别说容予来真的,即便没有分家一事,她们又能对有身孕的长公主做些什么啊! 那可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嫡亲外孙,给她们十个胆子她们也不敢动手脚! *** 一场闹剧终于落下帷幕! 容家女眷们走后,容予回到了卧房。 姜妧姎正皱巴着小脸,斜靠在床头,听楹风汇报今日她进宫时候发生的事。 “奴婢本已顺利拿到了千金丸,都快走到了泰和门,硬是被贤妃娘娘身边的蕊娘拦下了。” “她拉着我东扯西扯的,奴婢惦记着公主的交代,本不想同她多言,她偏不让奴婢走。” “赶巧贵妃娘娘路过,蕊娘当着贵妃娘娘的面污蔑奴婢窃取珍宝阁宝物,她打着贤妃娘娘的名号要将奴婢扭送至内务府。” “贵妃娘娘原本看在公主和驸马的面子上,要让她放奴婢一马。” “可蕊娘偏说贵妃娘娘徇私,要将此事闹到陛下那里,贵妃娘娘只能唤了珍宝阁的小祥子来为奴婢作证。” “然后贵妃娘娘从小祥子那知道了奴婢今日去珍宝阁取的是千金丸,便,便……” 楹风说着说不下去了,她低着头,眼神盯着地上的地缝,恨不得钻进去! 今日若不是她大意,也不至于让贵妃娘娘对公主起了疑心,还大动干戈地请了李太医来! 若不是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她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后面的话,楹风虽没有说出口,可姜妧姎已经能猜到后面的事。 千金丸本是番邦贡品,前朝时时常被后妃用来假借有孕争宠。 可是父皇继位以来,于女色一事并不沉迷,宠幸过的后妃有限,千金丸便没了用处。 如今也不过剩了几粒,摆在珍宝阁的角落里吸灰。 她不早不晚赶在观霜私闯公廨揭发她假孕之时去珍宝阁取千金丸,可不惹人怀疑吗? 姜妧姎的手抚向了还很平坦的小腹。 孩子,你是不是觉得娘亲和你父亲蠢不可及,险些把你折腾掉了,所以才借这个契机告诉我们你的存在的? 楹风瘪着嘴,委屈道,“今日都怪奴婢大意,若不是公主肚子里的宝宝保佑,楹风真的是要把公主害惨了!” 姜妧姎笑笑,安抚道,“不怪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