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跟我回去!”傅伯珩拽了傅殊的手腕就要带他走。 “小孩子不懂事,说着玩的。”傅伯珩尴尬地对着众人解释道。 姜妧姎眉心跳了跳,关心则乱,傅伯珩都开始口不择言了! 傅殊那人高马大的模样哪里像小孩子了? 更何况刚刚他说话时,要多认真,有多认真,哪里像在开玩笑。 虽然姜妧姎觉得,比起傅殊的话,傅伯珩的话更像说着玩的。 但堂中的众人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们明显信了傅伯珩! “我就说,他一年轻后生,能懂什么?信口开河罢了!” “这孩子真可怜,长得人模狗样的,偏偏是个傻的。” “老人家,快把你家孩子带回去吧!可怜这位老人家,一把年纪了,还要带个傻的!” …… 跟前世一样,没有人相信傅殊的话。 傅殊眼中得意更甚! 方才傅伯珩的出现,确实让他短暂地慌乱了一下,但是他之后的表现倒是让傅殊很满意。 欲扬先抑,众人越不相信他,越把他当傻子,三日后,尧州大坝决堤一事就越能凸显他的未卜先知神算子的能力。 傅伯珩,让这场戏更完美了! 说出的预言,连自己爹都不信的人,怎么不算神算子呢? 姜妧姎没有错过傅殊嘴角那抹计谋得逞的奸笑,昨夜容予的安排,白日里青离已经跟她说了。 容予做事一向是周全又妥帖的,她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所以即便傅殊如前世般在众人面前说出了尧州大坝决堤一事,姜妧姎也并不慌乱。 不过,可惜了! 可惜傅伯珩没有拦下傅殊,这样即便容予能将尧州大坝决堤一事妥善处理,但三日后尧州天降暴雨一事仍是事实。 届时傅殊擅象纬之学的名声还是会声名远扬! 正暗自惋惜着,门口传来官差抓人的声音。 “来人,拿下!” 一声令下,聚香斋门口有数十位着上京府衙役服侍的官差训练有素地进到堂中。 为首的衙役径自走到傅殊面前,厉声问道,“就是你在这说三日后,尧州会发生水患?” 傅殊近乎雀跃地答道,“正是在下!” 来了,三皇子的人来了! 三皇子恼羞成怒了! 虽然被三皇子抓去,等待他的势必是大刑伺候。 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被三皇子折磨得越惨,三日后他的预言得到验证后,百姓就会对他越推崇! 傅殊配合得伸出手去,让衙役给他带上镣铐,临了不忘问道,“敢问官爷,小民所犯何事?又是何人命你们前来抓小民的?” 傅殊面上作出一副惊恐的神色,心却激动地快要跳出胸腔,事情的走向跟淳王估计得一模一样! 三皇子,快说是三皇子! 罪名妖言惑众,快说我妖言惑众! “枢密院容予容大人,长公主驸马!” “罪名盗取军事机密,泄露军机!” 哦豁~ 听到官差的话,不止傅殊一脸不可置信,就连姜妧姎也露出了惊诧的神色! 居然是容予! 看来三皇兄也没完全把她的话当耳旁风嘛。 姜妧姎有些欣慰地想道,这不没派人来把傅殊下大狱吗? 在听到给傅殊加的罪名是盗取军机,泄露军机后,姜妧姎先是一愣,而后大大的杏眸中溢出满满的笑意。 容予这是要彻底断了傅殊的后路。 这样即便三日后尧州大坝决堤,百姓也只会认为傅殊是从军中偷听来的消息,而不是傅殊凭自己本事预言的。 至于军中是如何得知的? 大盛朝向来人才辈出,前有景王身边的谋臣傅伯珩能通过天象断地震、山崩,今有别的能人能预暴雨判水患又有何稀奇? 论考虑得周到,还是容予想得全面。 满脸错愕的傅殊被上京府的官差带走时,一群身着临江王府护卫打扮的兵士匆匆赶来,与上京府的官差擦肩而过。 看到他们,姜妧姎嘴角瞬间耷拉下来。 所以不是三皇兄听了他的话,不来抓傅殊,而是他的人比容予的人慢了一步? 看来她说的话在三皇兄心中是一点份量都没有啊! 很好,若三日后父皇要罚三皇兄,她定不会给他求情的! 因担心傅殊的安危,傅伯珩跟在上京府官差后面,一并去了上京府。 好戏散场,姜妧姎便也打算回府。 今日一天都没见到容予,她想他了! 她也有很多话想问他。 穿着锦绣双色芙蓉鞋的脚刚踏入马车,一股扑面而来的云水香的味道盈满姜妧姎鼻间。 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随即她跌入熟悉的怀抱中。 容予抬手摘下了她的月白色帷帽,一张如出水芙蓉般娇艳的脸出现在容予面前。 下一秒,容予的唇便贴了过来。 今日他带人来抓傅殊,却在聚香斋门外看到了国公府的马车,车夫是府中的老人忠全。 问过忠全,才知道是姎儿来了。 姎儿出门,却没乘自己的凤驾,容予便猜到了她是不想让人知道她来过聚香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