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紫檀木匣里赫然放着三本书,分别是《女则》、《女戒》和《内训》。 这几本书是大盛朝大多数女子开蒙时的启蒙教材,用来规劝女子要三从四德,为夫忠贞守节的。 名义上是规劝女子一言一行,但不得不说书中很多内容是对女子思想的束缚。 如果全部照搬照抄,确实能教出闺阁典范,只是女儿家少不得要受诸多委屈。 如果碰到开明的父母和家族,虽然会让自家女儿学习这些书,却也不会将书中内容一板一眼地套用到自家女儿身上,而是灵活变通,好的学,不好的不学。比如周家,比如景帝。 如今姜妧姎送了周白薇这几本书,已经是在明目张胆地讽刺周白薇不守妇德,周家教女无方。 周白薇气得抬手将木匣摔到地上,脸上讳莫如深。 马车上 “为夫虚伪?嗯~” 容予将姜妧姎压在身下,薄唇轻吻着她白嫩的耳垂,口中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姜妧姎的雪腮边,让她浑身发颤。 姜妧姎边躲避着他的亲吻,边吃吃地笑着,“夫君就是虚伪!你敢当着周老太傅的面,告诉他昨夜你干的好事?” 容予捏了她的下巴,让她的头不要扭动,他定定道,“即便老师知道了,也不会怪我。老师年纪大了,马上就要退出朝堂了。” “周家能在朝堂屹立百年不倒,靠得可不是儿女情长,意气用事。” 姜妧姎眨了眨眼,问道,“那是什么?” 容予深深地看着她清亮如水的剪瞳,“拉拢和制衡。” 姜妧姎思索着容予的话,所以周家现在需要拉拢容予吗? 也对,周家的周如薇马上要嫁入皇家。 在父皇的几位成年皇子中,大皇兄出身卑微,又常年在外领兵打仗,军中声望高,但朝中势力弱。 四皇兄颢王又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货色。 如今能与淳王兄抗衡的只有三皇兄。 而周家选择把周如薇嫁给三皇兄,是要押宝三皇兄吗? 不过前世三皇兄并未展露出夺嫡的念头,淳王登基前两年,三皇兄还自请去了封地。 这也不像要和淳王兄打擂台的样子。 姜妧姎心念一动,她问道,“淳王和三皇兄之间,夫君站队哪位皇兄?” 容予用额头顶着姜妧姎的额头,柔声道,“淳王曾经拉拢过我,不过淳王设计害姎儿,为夫自然站在姎儿这边。” “那夫君是站三皇兄了?”姜妧姎歪着头问道。 容予摇摇头,“为夫谁都不站,谁对姎儿好,为夫站谁。” 容予又问道,“姎儿可想让八皇子继位?” 听到容予的问话,姜妧姎的眼神暗了暗,前世沈后死后,她的胞弟被父皇交由未曾生育的容贵妃教养。 容予死后,容贵妃无心理事,她的胞弟又被交由容嫔也就是容黛教养。 在他八岁时在御花园玩耍失足落水,意外早夭。 她多方探查下,有宫人说八皇子是在御花园陪容嫔玩捉迷藏时意外落水,落水时有人看到容黛的贴身婢女与她的胞弟在一起。 所以姜妧姎一直怀疑是容黛害了她的胞弟。 姜妧姎笑笑,“我只希望八弟平安顺遂,喜乐无忧。” 这一世她已经阻止了容黛入宫,不知八弟的命运能不能因此改变? 容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今日早朝后,皇后娘娘叫我过去,想让我为八皇子开蒙。” 姜妧姎靠在容予胸前柔声问道,“夫君可是不愿接这差事?” 容予为难道,“倒也不是,姎儿的弟弟自然是为夫的弟弟,为夫断没有藏私的。不过为夫本就公务繁忙,若再接了这差事,只怕更抽不出时间陪姎儿。” 姜妧姎嗔道,“夫君也太小瞧我了,我自己也能给自己找很多事做,哪里就那么离不得人?” 她又不是菟丝子,离了男人就活不成。 容予拧了拧她的鼻尖,有些吃味道,“没有说姎儿离不得人,是为夫想多陪陪姎儿。” 他一颗心都在姎儿身上,在衙门处理公事之余也总会想知道姎儿在家做了些什么,见了什么人,有没有吃饱,有没有睡好。 可姎儿就从不像他惦记她那般惦记他。 姜妧姎心里甜甜的,她笑得动人,“这好办,夫君教八弟读书的时候,我去陪读可好?” 左右她时间自由,容予抽不出时间,她有时间啊。 “不过一年时间,待明年八弟六岁了,自然要转到弘文馆由专人教导。” “况且一年里又不需要夫君日日去教,一旬去个三五次而已,我辛苦些,去陪夫君和八弟读书。” 听了姜妧姎的话,容予眼睛亮了,似乎怕姜妧姎后悔般,他斩钉截铁道,“就按姎儿说得办。” 容予说着,姜妧姎感觉小腹一股暖流滑过,她暗叫不好,不会是来月事了吧? 她同容予成婚这些时日,并未有过避孕的举措,容予在床上,也向来生猛,怎么就没怀上呢? 难道她像前世那般,子嗣艰难? 姜妧姎心头闪过些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