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要见他,我要见他!”周白薇喃喃自语着。 她的母亲和妹妹对视一眼,叹了口气,“白薇,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和容予没可能了!” 周白薇对她母亲的话置若罔闻,她掀被下床,穿上鞋就要往外走,“不,我不能嫁给薛怀安,我要去找他,我要去见容予!” 她走得匆忙,竟然忘了自己只着了里衣,经过门槛时,还被绊了一跤,险些摔倒在地。 周白薇扶着门框站起时,一双粉色翘头珍珠绣荷登云履出现在她眼前。 巡上望去,一袭浅碧色百迭裙配藕荷色织金锦缎外衫,领口处用金丝勾出翠鸟的活泼,配上来人那张娇俏灵动的脸,少女感十足。 周白薇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身后追赶而至的周夫人和周如薇已经反应迅速地跪下了,跪倒时,还不忘拽拽周白薇的裤脚。 “参见长公主!” 周白薇仍怔怔地呆在原地,周母见往日秀外慧中的女儿,此刻呆呆傻傻的,急得站起身,把她按着跪倒在地,而后自己又恭恭敬敬地跪好! 周白薇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她母亲和妹妹一左一右地夹着按着,动不得身。 身体可以被禁锢,眼神却不能,周白薇看姜妧姎的眼神充满了怨憎。 姜妧姎围着她们转了几圈,却迟迟不让她们起身。 “周大姑娘看本宫的眼神,让本宫心里很不舒服。”姜妧姎冷声道。 周夫人打着圆场,讪笑道,“白薇昨日突逢变故,今日身子不爽利,故脸色难看了点,并不是针对长公主,还请长公主恕她大不敬之罪!” “哦?周姑娘是身子不爽利才脸色难看?还是算计他人未遂,计划落空才脸色难看?”姜妧姎意有所指道。 听了姜妧姎的话,周母顿了顿,行动僵硬了起来,她硬着头皮说道,“长公主说笑了。白薇向来被夫子称赞芒寒色正,琨玉秋霜,又如何会算计他人?” 周母话音刚落,姜妧姎毫不掩饰地嗤笑出声,“芒寒色正?琨玉秋霜?” “周夫人口中的周白薇和本宫了解的周白薇似乎不是一个人。” 说完,不等周母开口,姜妧姎冷声道,“带上来!” 一个娇小的婢女打扮的女子被带了上来。 周白薇惊呼道,“碧琼~” 昨夜她被兄长带回后,就意志消沉,竟没发现碧琼不见了踪迹。 碧琼被带上来后,一直垂着头,不敢看周白薇。 她也不想背叛小姐,可是她实在受不住长公主手下暗卫折磨人的手段。 小姐那么倾国倾城的人,只要碰到容世子的事,就变得不理智,老是做出些色令智昏的事。 明知容世子已经是长公主的驸马,敢对他下手就是跟长公主过不去,长公主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偏小姐被苏半夏灌了迷魂汤一样,对她偏听偏信,偏要铤而走险! 如今长公主找上门了,总不能让她一个奴婢背锅吧。 “当着你家夫人和小姐的面,把昨日周白薇都干了什么,再说一遍!”姜妧姎沉声道。 碧琼敛了神色,郑重道,“昨夜小姐哭求薛怀安薛公子出面请容世子在禇熏院一见,并在递给容世子的酒里下了华颜散,企图和容世子生米煮成熟饭。” “奴婢当时负责在外面放风,奴婢也不知怎地里面的人换成了薛怀安薛公子。” 听了碧琼的话,周白薇身形晃了晃,周母和周如薇皆不可置信地看着周白薇。 “你…你怎可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周母指着周白薇颤声道。 姜妧姎说道,“本宫方才进来的时候,看到薛家父子被冷落到正厅。依本宫之见,周大人和周夫人委实不该这样对你女儿的救命恩人!” “其一,周姑娘除了给驸马下了华颜散,为保万无一失,给自己也下了。一旦中了华颜散,如不同人交合,恐有性命之忧。” “薛公子是为了救周姑娘,才不惜牺牲自己的清誉。周家如此对待周姑娘的救命恩人,有东郭先生与狼之嫌。” “其二,如非薛公子,若是真如周姑娘所希望的那样,是驸马同周姑娘有了什么。” “本宫丑话说在前面,凡事得有个先来后到,驸马房中还有两位通房未抬姨娘,若是周姑娘来了,也得从通房做起。” “堂堂周家嫡女做人通房,传扬出去,究竟是本宫脸上无光还是周家颜面扫地,还望周夫人斟酌斟酌。” “如今倒好,同周姑娘成就好事的是薛公子,薛公子尚未成婚,周姑娘嫁过去就是正室嫡妻。如此,周家不该厚迎薛家么?” “还是说周家现在还想一顶小轿将周姑娘送至国公府给驸马做通房?” 姜妧姎一番话说得周家母女三人,脸色惨白。 且不说周白薇素有上京第一绝色的美誉,单说他们周家,断没有女儿给人做妾。 周家家训—周家女永不做妾! 周白薇竟然为了容予,甘愿违背祖训。 在周母心中,她的女儿,皇妃王妃都做得,若不是一门心思在容予身上,也不能耽搁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