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知鸢小姐一个人在新房中有些憋闷,想请您过去说会话。”沈知鸢的贴身婢女如兰凑到姜妧姎耳边说道。 姜妧姎眼中划过一丝诧异,洞房花烛夜请人过去陪她聊天解闷? 沈知鸢打得什么主意? 不过沈知鸢想在裴家立足,就不会和她和沈后撕破脸,姜妧姎倒也不怕她做什么手脚。 正好她也想出去透透气,便没多想就随如兰出去了。 到了新房,裴阙还未回来,沈知鸢拉着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小女儿心事。 一会问她和容世子大婚当夜紧不紧张,一会问婚后她同容世子如何相处,一会又问沈后今日没来,可是对她有什么意见。 姜妧姎耐着性子一一答了。 期间如兰给她添了两回茶,端了一盘栗子糕,她吃了两块。 青离还是不见踪迹,行云和楹风也在如兰的极力相劝下,用了些茶水和糕点。 只坐了一小会,姜妧姎就起身告辞。 她怕裴阙中途回来,因为韩曦宁的关系她不想和裴阙打照面。 也有些担心容予同他那帮兄弟一起喝起酒来没个节制。 沈知鸢也不多留,只柔声说着公主姐姐路上小心。 姜妧姎主仆三人刚踏出沈知鸢新房的院落,一股晕眩袭来。 姜妧姎扶着廊柱回头看行云和楹风,只见她们也有些摇摇欲坠,似乎站都站不稳。 她心道不好,怕是方才如兰给她们的茶水和糕点里加了点料。 沈知鸢这么做,是想报复沈后吗? 姜妧姎意识模糊前,还在想沈知鸢为什么要这么做。 身后,如兰扶着一身龙凤呈祥喜服的沈知鸢,看着倒地不起的主仆三人,惴惴不安道,“小姐,这样做,真的不怕长公主怪罪吗?” 沈知鸢冷笑道,“姑母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了我的面子,不也不怕我生气吗?” “可是…可是…她们毕竟是皇后和长公主!” 作为大盛朝仅次于太后娘娘的最尊贵的两个女人,如兰想说她们是有任性和傲气的资本的! 即便她们想要她们的命,她们也不能说一个不字。 沈知鸢伸出脚踢了踢地上的姜妧姎,赤红的鞋尖在姜妧姎鹅黄色纱裙上留下了点点污痕,“怕什么,只是些蒙汗药,剂量又不大,不过一个时辰就能醒过来。” “若是她们问起,就说本小姐素有失眠之症,每夜睡前都会饮安神茶助眠。今夜本小姐大婚,裴府的下人错拿了本小姐的安神茶,泡给了长公主!” “如今本小姐也是一品官的儿媳,即便是姑母也断不会因下人的这点小差错降罪于我!” “只要拖过这半个时辰,周白薇和容予成就好事,届时公主姐姐只会焦头烂额,哪里还顾得上我!” 沈知鸢笑得得意,狭长的眼尾上挑,脸上蕴满奸计得逞的笑意。 姑母,若不是今日你让我丢了这么大的面子,我也不会答应帮周白薇! 更何况,我得不到容世子,也断不许姜妧姎独占容予! 容予和姜妧姎那旁若无人的亲昵,真有些碍眼呢! “把她们拖到偏院去,莫要让夫君发现。”沈知鸢冷冷地吩咐道。 ** 姜妧姎醒来的时候,四周静悄悄的,远处外院仍传来熙熙攘攘地喧闹声。 想来喜宴还未结束。 姜妧姎有些奇怪,她从沈知鸢院落出来时,喜宴就快要结束了。 她晕了又醒过来,喜宴还没结束,看来她并未晕多长时间。 她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院落布局同沈知鸢新房院落布局风格一致,看来这里仍处在裴阙的院落里。 “公主不用看了,这里是裴阙的清风院的偏院。” 一道俏丽温婉的女声从屋中出来,打破了这满院沉寂。 姜妧姎回头望去,是一位紫衣艳丽美人,她长相妖冶,美得张扬,只是五官隐隐有些熟悉。 姜妧姎看她手中端了个杯子,依次将杯中的水给还处于昏迷状态的楹风和行云喂了下去。 姜妧姎问道,“是姑娘救了本宫?” 紫衣美人勾勾唇角,淡声道,“谈不上救!沈知鸢给公主下的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一点点蒙汗药罢了!恰巧我这有解星散能解蒙汗药的药效,便兑了水喂给长公主。” 说话间行云和楹风也醒了! “三小姐实在胆大妄为,居然连公主都敢害?”楹风怒道。 她们刚醒,只看到姜妧姎站在她们身前,还没有察觉到院中还有其他人。 紫衣美人插嘴道,“沈知鸢下的蒙汗药,想来只是为了拖住长公主,她真正想害之人只怕另有其人,而此人定与长公主关系匪浅。” “依民女之见,今日同长公主一道来的只有驸马,她想害的怕是驸马。” 行云和楹风才发现这里还有其他人,还是个陌生女子。 她们对视一眼,齐声问道,“你是何人?” 姜妧姎抬抬手,淡声道,“行云、楹风,莫要唐突了芷希姑娘,是她救了我们!”